上飞机後,王旭成功印证了他的话,商务舱两个位子一排,他就真的坐在她旁边,正替她把飞机毯盖到膝盖上。
「太晚订机票了?」他注意到温安安离他们有点距离。
「嗯,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没有连在一起的位子。」夏晨熙把椅子放平,躺在上面,瞪着上空和他说话,眼皮开始重了起来,迷迷糊糊听到王旭和她说了声晚安。
一路上夏晨熙都睡得有点沉,还做梦了,但内容不太美妙,她梦到之前被李睿德商业对手绑架那次的经历,她又回到了那个位於荒郊野外的废弃工厂…………
那时是深夜,她被人用废弃的旧电线绑在角落,半封闭的空间里充满着一股发酸的霉味,混着铁锈,发散出一股污浊的气息。
她躺着的地方离门口很近,甚至听得到门外几个守门的混混在讨论等会该割她哪根手指寄给李睿德,伴随着谈话,隐约传来的是赌牌的声响,他们猥亵地笑着,一面说着下流的段子,一边争论等会儿谁先享用她。
知道自己在梦中後,她冷静地起身,像记忆中那样拼命扭动自己的双手,直到手腕的皮肤被磨出血,她的手藉由撑开的空间和血液的润滑挣了出来。
她转了圈,在柱子附近找到一根腕儿粗的旧水管,乘他们议论得正欢,直直朝唯一背对门口的男人的後脑勺敲了下去,也许是力道太足,他没有挣扎地就倒下了,鲜血流了一地,从伤口冒出的那股子热气一碰到夜间的低温就凝结了可见的白气。
剩下两个男人似乎是一时被她吓傻了,直到她冲过去又把另一个男人鼻梁敲断,鼻血流了一脸,他们才咒骂着朝她扑来,结果被她躲过,还了其中一人一记後旋踢,那一腿踢得结实迅速,像打沙包似的,连她自己都诧异。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学跆拳道不只可以健身塑体,还可以保她一命,她在心里发誓如果她活着回去,一定给她的教练包个大红包,顺带再掏钱报其他武术班。事实上,她之後也的确这麽做了。
梦境的最後,她成功打伤他们,沿着公路往山下跑,去电话亭报警後,接线员突然智商不在线,认为是她喝醉酒,性别歧视一翻後又死不派人来,当李睿德找到她时,她手上还拿着那根滴血的旧水管,蹲在路边思考人生………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因为李睿德在附近,所以影响了那位接线生,只要有他在,各种诡异的事情都合理了,彷佛整个世界被颠倒,就为了配合他的三观。
总裁先生就是她的生死劫,有他在的地方,绑架、公然侮辱、故意伤害都合法了,不会坐牢,只会破产外加家破人亡。
她惊醒时,飞机正在降落,呼吸间弥漫着咖啡的味道。王旭已经将椅背调正,看到她醒来,低头问:「做恶梦了?」又扭了瓶矿泉水给她。
「谢了。」她仰头猛灌几口,那股胸闷的感觉才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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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找了间可以看到海的饭店,拱形门、复合柱式的装修,白色的大理石墙面给人种梦幻的感觉。她和温安安一个房间,王旭就住在她们对门。
「安安,你吐啦?」一进门,晕车的温安安就冲进厕所,吐得天昏地暗。「晕车药都吃了,还这麽严重。」
她刚说完这句话,接着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我快不行了,让我先躺一会儿。」温安安漱完口後,踢掉高跟鞋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床上,那双夏晨熙一直觉得很有魅力的丹凤眼,也变成了死鱼眼,无神地盯着她。「你出去吃早餐记得帮我买一份回来,别自己先偷跑去玩!吃完就赶紧回来!」
「我在你心中,就这麽无情吗?」夏晨熙看着她的表情,扭头窃笑。
「就怕你和学长去过两人世界忘了我,别忘了你当年有多迷他,要是你们在吃饭过程中忽然来个心里话大公开怎麽办?那起码要说上一个早上,到时候早餐都变午餐了。」
「没有的事好吗?」夏晨熙翻翻白眼,补了句:「而且如果真那样,旁边有座机,麻烦叫客房服务。」
温安安不想理她,手伸进上衣里拉了几下把内衣直接扯了出来扔到地上,整个人翻滚着窝进了被窝里。
「我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让你的员工看看他们时尚总监如此不时尚的一面。」夏晨熙摇摇头。
「都是人嘛,能理解的。」温安安挥挥手说:「记得帮我开空调,要最舒适的温度,谢谢。」
「你真的很懒欸。」夏晨熙虽然这麽说,但临走前还是替她开了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