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班我一整个心不在焉。
跟阿彦见面已经是一个礼拜前了。
那句话一直绕印在我心里。
「雨糖,我觉得这里可以……雨糖?」同事拍了我的肩。
「嗯?怎麽了吗?」一不小心我就失神了,回神後我看着同事。
「你今天好心不在焉喔!」同事既担忧又有点抱怨的语气。
「可能是这个专案快把我搞疯了吧。」我傻笑的说。
确实,这个礼拜为了让自己不要再想起那句话,我把自己全丢到了这份工作里,半点休息放空的时间都没有,这样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有时候阿彦的电话有打来,但我都错过了,毕竟设静音很难会注意到。
我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麽面对阿彦了。
连去孤儿院也是在外面看看都没有进去陪小孩子了。
我怕我会遇到阿彦。
我现在想到他就会有点紧张,就会想到那天的场景,以及那句话。
令人心跳加速的一句话。
某天,我把稿子全数清空了,想小小休息时,有个电话打来了。
我没有看电话号码就很顺手的接听。
「喂?」我愉悦的说。
「你终於可接了。」一听到声音我心跳漏了一拍。
原本很放松的心情瞬间变的很紧张。
真的有好一阵子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也没打来,有点忘记他的存在,所以才会很顺手的接了电话。
「呃,嗨。」我说。
「你什麽时候有空啊?我这里有两张朋友送我的电影票……」
「那个专案我还没处理好,最近都挺忙的,你就跟其他人去看吧。」不等他讲完,我就立即推辞了,毕竟我还没做好准备见到他。
「嗯?你说跟我们专案吗?目前不是该换我们处理了吗?」阿彦狐疑的问。
「喔,我是说我这边的,反正我最近抽不出时间……」
「是喔,可是我蛮想跟你去看的欸,听说不错看,你不考虑吗?」
「真的不了,你跟别人……」我话还没说完,阿彦打断了了。
「雨糖,你是不是想躲我?」
砰。
内心被一颗大石头给重击。
他那句话把我问倒了。
确实,我想躲他。
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麽办。
「嗯。」我低语。
电话那头没有接话,正当我以为他挂掉时,他冷淡的说:「我知道了,不打扰你了。」他没说再见,也没有等我说什麽,就直接挂了电话了。
好像有什麽东西碎掉了。
他挂上电话的那刻,我脑中有股东西啪的断掉了。
我好像做错了什麽。
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我再也不会见到阿彦了。
之後,阿彦像是完全消失在我世界里一样。
孤儿院没有他的踪影,他们团队来我们公司报告时也没有见到他。
有时我不禁怀疑遇见阿彦只是我在作梦?
其实世界上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想着想着,也觉得他好过分。
什麽也没有说的走了。
虽然,是我先赶他走的。
可是,也那麽的不甘心。
居然可以说走就走。
好过分。
想着想着,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那一瞬间,阿彦对我来说很重要。
奇怪了,之前没有他我也过得好好的阿。
为什麽他现在消失了我反而有点难过?
这让我想起跟小朋友说过的自己的故事。
那时他们都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
而阿彦却让我产生了这样难受的感觉。
有点无法自拔。
我躺在床上,看着惨白的天花板。
这是第几天因为阿彦睡不着了?
反覆思考着,是不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某件事。
那次吃完早餐感觉少什麽,是因为少了阿彦。
去孤儿院陪小朋友之外目的是有机会能阿彦。
如果说阿彦要形容一部剧的脚色的话,可能是路人,但路人也很重要,因为少了路人,感觉很奇怪。
我起身到厨房拿了啤酒,打开快速的灌了下去。
所谓的借酒消愁就是这样吧。
喝着喝着,意识开始模糊,印象中我拿起了手机。
然後我就昏睡了。
隔天醒来,除了头痛到爆炸外,还发现自己的手死握着手机。
等待头痛稍微退去时,打开手机发现萤幕是显示着与阿彦的聊天室。
然後我发现我打了十几通电话给他,他每通都有接到。
我被这纪录给吓到了。
这电话之中还参杂了语音,我心惊胆战的播了其中一个。
「郑家恺就郑家恺,叫什麽阿彦?有比较好吗?叫阿彦也不会让你有更多神秘感啦。」
……那不是我。
那不可能是我。
可是那就是我的声音阿阿阿。
我的天,我到底喝了酒之後做了什麽疯狂的事?
我明明记得我睡死了阿。
现在该怎麽办?打过去跟人家道歉吗?
好尴尬阿。
过了十分钟,还是打过去跟人家道歉好了。
电话一被接通,我紧张的跟什麽一样。
「喂?」电话那另一头的声音感觉很无奈。
「呃,我是雨糖,那个昨晚我喝醉後,打好几通电话给你,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
「终於醒了?」他语气非常的讽刺。
「对於我昨晚的行为,我深感抱歉。」我不理会他的讽刺,把我想讲的都讲完了。
「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没有听他多说什麽,就直接挂了。
挂掉电话後,心脏还是砰砰跳的。
今天是假日,正想着要不要去孤儿院。
直到了十二点,我还是没有想要去的意愿。
第六感叫我不要去,会遇到阿彦。
我待在家,看着空荡的桌面发呆。
忽然想起之前说的故事。
想起了好多人。
我拿起了手机,一个冲动就拨给了文。
「雨糖?你怎麽突然打给我?」文惊讶的说。
「呃,想说好久没有跟你聊天了。」我说。
「嗯,确实有好久没有这样好好聊天了。」文轻笑的说。
我一个尴尬,大概有五六年没有跟文讲话了。
「今天有空吗?我们见个面吧。」我说。
「好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