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霹靂》平凡老百姓VS武君羅喉(羅喉x自創) — 第二十五章 戰

第二十五章战

我不能否认罗喉确实是独霸一方的强者,他很强,强大的能颠覆这世界,只要他不受佛业双身的暗招损伤、不曾见过曼睩,他确实能闹着他的别扭、以武力横行这世界。当然,这段内心话被知道的话我肯定会被玩死,绝对会被玩死。

只是我所害怕的,并不是自己会不会死这回事。

「我死了没差,能换有价值存活的人活着更好……只是我不希望看到熟识的人,在哪一天突然命丧战场,而自己却连最後一面也没能见得。」无奈地笑笑反驳罗喉,即使已经见识过罗喉所创造出的战场,但在天都有多少兵将婢女曾与自己笑谈过?

稍晚的战场势必会有死伤,而在那些死伤之中,是不是也会有自己所熟稔的兵将呢?

一想到这必然的局面,我不由得感叹自己与罗喉的差异:「罗喉你好歹还有传奇会有人咏叹、传颂,但我呢?不过是蝼蚁、一个百姓、一个毫无特别的女性。」

「你不会被人遗忘,而我的幸存只是记着我的亲友曾存在过,然而当我的亲友全数逝去後,又会有谁记得我呢?」

「答案就是谁都不会记得我,更别说我的生命於你们这些已能长命的人而言一如虚渺飘烟,眨眼就会消失。」笑笑地将话给说完,身旁罗喉侧目凝望我并没有打断,对此我是感谢的,至少他还能对我这老百姓容忍至此。

因为我很明白,我什麽才能都没有,朴素的什麽都会一点儿,普遍地什麽都大概懂一点儿,略懂略懂,然後什麽都不算专精或有所天分。在这世界,除了这老作死的白目性子之外,我根本一点都不特别或有所重要过。

「就连你也不可能记得我这麽一个人的,当我死去後,你仍然在王椅上期待着下一场战火,期待着下一个强者引起你的兴致,期待着能足以入了你的眼的人出现。」想了想自己的重要性到底能落在哪,我无法推算出在罗喉的价值观中,像我这般无用的家伙是否能算得上能讨他欢喜的宠物。

就连他前些日子的发言,我都害怕那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戏言。

想至此我也只能无奈地苦笑几声,笑笑地将自己最後的想法说出:「只要那些还会记得我的人活着就好,而我这人消失也是无所谓的。」

「太多嘴了,幽兰。」淡然地令人听不出情绪,可是他能对自己还有这等程度的回应,就代表我比起那些臣子还多了一点不太一样的价值。

「呀、好嘛,那我一整天都不说话罗?」这是跟他赌气的起手式,他也知道接下来我肯定一整天都不会跟他说话的。

「哼。」不过他知道我只是累了,从出外游逛的事件结束过後,我变得异常嗜睡与疲惫,有时就连站着也能打起瞌睡来。当然我也不排除是因为寒冬,我这人多怕冷啊、有琉璃协助也不代表我这没根基的人能完全不畏寒。

转身正想离开大厅,身後罗喉却换了个姿势坐在王椅上,冷冷地斥喝於我:「吾没允许汝自由行动。」

连个预警也没地就使用柔劲将我卷进他怀中,完全不顾底下群臣眼光错愕,更不管我的扭动挣扎就是一个伸手搂紧,神情傲然地展现出霸道君王之姿:「待着,直到吾餍足。」

这人某些层面上真的很幼稚,我用手肘杠了他腹部几下,硬梆梆的盔甲和肌肉根本不怕我这样弄,反倒是我自己撞到麻筋,只能抓着手无声哀号。

当然罗喉也一如他所说的,他餍足了才将我放开。

在他身上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有半点平等以对的感受,更多的都像是被当作掌心玩物。

当然连同这一战的时候也是,天都的护罩太过结实,正道无论怎麽发招也破不了,现下正道也占不到半点好处,只能围着天都发愁。但这种包围法对天都也不是好事,兵将无损没错,但天都里还有老弱妇孺在,一个个都是需要吃饭的。

更何论天都主要的食粮都还是仰赖周遭大湖周遭的农地植栽,即便天都下方的大湖能捕鱼取水,不可能久撑。

当然罗喉也派遣了使节去向佛业双身要求援军,此时他们还是同盟这点就让我一阵呕。

这样说起来,天狼星——也会出现吧?

对於天狼星、我自己也是有种不明不白的执念。憧憬、思慕,自然也心疼他与白小茶之间没能继续下去的生活。小茶对天狼星意义深重,我是真切喜欢这两人之间互动,喜欢、并且心疼。

一想到正剧里过不了几日,刀无极就会将天狼星找来,我就时常蹲在天台上,仅只是一面也好,想亲眼见一见天狼星。

开战後我老往天台跑这件事,罗喉自然看在眼底。他也不只一次问过我,但我能回答吗?回答正道会找来我在意的人破护罩?这种妥妥做死的行径我肯定是不会干。

但我怎麽可能瞒得过罗喉什麽?我不说不代表他不会察觉什麽。

很快的,随着这场征战的白热化,罗喉突然下令不准我出房门。

是的,他居然下了这种命令。

他连解释也不解释,心情明显恶劣。虽然不了解为什麽我得被禁足,但看着他的神情,我总觉得问了我可能会很惨,也就乖乖地没有反对或抗议,只能用为啥呢的困惑表情瞅着他。

他没解释,也不太可能跟我解释,反倒赏了我一脸武君罗喉从不解释的傲然神情,就飒爽地甩袖离开我房间,留下我跟那些与我还算交好的婢女们面面相觑。谁都没能想得出又是因为啥被禁足,所以烟儿那群刚好轮她们休憩的小婢女拍了拍我肩膀,直说姐姐别慌,有咱们陪呢。

可恶这群小婢女好乖好可爱,想全部带回家。

然而未时来临,一阵异样感应使得我开始焦躁不已,许久不曾如此猛烈脉动的心脏开始狂跳,逼得我只想夺门而出,随冲动奔走。

一刚开始是烟儿发觉我有异样,几个女孩也因为烟儿小心翼翼地唤了声我的名字而注意到不对劲。我扯唇想要对那群小婢女们笑、试图安抚她们的担忧。我却无法按耐住这份躁动感,顾不得手中漆盘放下力道甚大,是否弄伤的那漆盘也没去看,转头就是急忙奔出房外。

身後传来烟儿她们惊慌的呼唤声、我俐落甩开门口守卫,头也没回地迈开步伐在廊道上奔驰。蜿蜒的红木长廊回荡着我足上铃音。随心脏的鼓动,我两步并作三步的往天都塔楼奔去。

忘了罗喉对自己的吩咐不许出房,忘了自己身处於最高端的塔楼,紧紧凝望着在九天之高的人影。

闪烁寒光的阎王与孤星镰刀、两把刀刃联合使出的死神过境打破了天都护罩,也打破我与那人之间的间隔。可我还没能看清他容颜,剧烈震荡猛然唤回我的理智。

这种超过七级以上的大地震外加我人在天台高楼——要不被甩飞出去根本不可能啊!面对於地震,小玄清惊恐地躲进我的衣服内里,一整只都躲在我在衣服内缝好的暗袋之中。

我至少能庆幸我不用去分心担忧小玄清,但我此时更为之关注的是晃荡极大的天都塔楼。

塔楼栏杆上潮湿的雨水让我一个手滑失力,剧烈的摆荡使我立即被震荡甩到半空中,狂风将我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

又要死了吗?这样的想法完全充斥在我脑海中。

罗喉忙於战场和布兵调派不可能来救我,黄泉也不在、底下兵将没一个有足够的能耐救我——绝望的心绪让我痛苦地蹙起眉头,眼睁睁看着自己急速接近於湖水。

一瞬的冰凉,那是与我相距不过丝毫的湖面所传来。猛烈的拉扯感将我扯得晕头转向,一头撞进了某个人结实的胸膛。本以为是黄泉及时回来之类的,却在抬头看清时不由得错愕地发愣。

一袭银黑交错的衣袍,漆黑的披风因为狂风而飞扬,一红一棕的双眸冷凝着我,剑眉凌厉的彷佛不带任何情感。在那一刻我彷佛忘却了呼吸,被这意外之外的人震慑地无法思考。

「天……狼星?」我还以为,那是我的幻梦,因为绝望而产生的——梦。

菱角分明的俊逸脸庞、深邃的五官烙印在我心脏,烫得我心中琉璃也一并发热,全身上下尽是无法说清的热度。他垂眸与我相望,凝视我的目光就像一池无波深潭,平静地隐没他所有心绪。

冷冷的回应声令我明白这绝非幻梦,可是应答声中夹带着一丝疑问与肯定。他没朝我这儿多看一眼,收起孤星阎王回首对着素还真等人点头,抓着我就是急速退後。

一声轰然炸裂,落在原先我与天狼星所在的位置上。

惊天掌气轰来,意图轰断天狼星去路,我在惊吓之余转头看向出招的罗喉。这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他真生气了,身上的黑色气劲连我这小老百姓都能看得见。

「若、幽、兰!」

嗯,很好,罗喉在喊我名字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喊全名,他火大了啊啊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他生气了啊——

「嗷、要死啦!天狼星你快点放我下来啊啊啊啊——」慌张之下我也顾不得自己还被最喜欢的天狼星给抱在怀里,满脑子只剩下罗喉他气炸了、自己会死定了的事。

「要嘛把我当弃子丢着要嘛就是跑啊你!还楞着干嘛呢!」脑子一糊,我就把这二选一选项丢给了天狼星。天狼星一点也不含糊,嗯声完就把我给抱紧往後急速退去。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眨眼间就离战场近三里有余。

若不是还有正道阻拦,罗喉必定会全力追上天狼星。到那时候、自己和天狼星会有什麽下场我还真不敢想。

我不懂为什麽天狼星要救我,被他抱在怀中带离天都,我的内心很茫然。

失落?寂寞?还有一种活像背叛了罗喉的感觉。

对罗喉而言,天狼星这一带走我又会被理解成什麽?会不会以为我其实早就跟正道勾结、随时都会背叛呢?

想要解释吗?还是不做解释就这样归隐山林躲着?

不过短短几瞬,我脑子里就冒出了一大堆问题。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罗喉肯定气坏了,尤其是我这种、他本以为不可能脱离他掌控的存在被人带走。他会有多生气?他会有多愤怒呢?这一战正道还有机会活?还是会有不少不应该这时就死的脚色领便当?

心虚与自责,开始鲸吞蚕食着我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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