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霹靂》平凡老百姓VS武君羅喉(羅喉x自創) — 第二十三章 眼底柔情

第二十三章眼底柔情

就这般的随着引路赤蝶走着,穿过一处处弯绕的回廊,各种奇花异草绽放满地,看得我真有些舍不德离开。

黄泉偶尔看得几株他知道的草药,向我教导有何用处,若回现世还能去那儿寻得。

「可惜此处并非实境,否则我真想带走几株回去。」

「对吼,欠你的药膏……好像得用到这个花吼?」我手里抓着刚刚听黄泉曾提到的配方之一,因为花朵模样很是奇特,我就忍不住连土带花的挖起一株,用手绢包在手里。因为这花朵就是白色的细细花瓣,半透明的凑一块,乍看下洁白透亮,小小一株很容易误以为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白菊。可当凑近仔细一看,会发现这花儿不只花瓣半透,花蕊处是黄心蓝边,特别得很。

黄泉听我这一说,也更详细说起我手中小花名为延命花,又名长寿花。曾经这花处处可见,是疗伤好物,可惜遇上有人哄抬价用,人人疯采。

「最後延命花少了、稀了,只剩一些高山深谷才能寻得几株。」

「感觉好可惜啊……如果还需要环境适合的话,不就跟祝融花一样了吗?」黄泉一听我知道祝融花,连连逼问起我是否知道那朵花哪处还有。

「先生你的兴致很高昂喔。」在黄泉的坚持之下我还是乖乖报告花朵位置,并且补上一句那是之前知道的现在还有没有不清楚,如果还有的话,黄泉请务必护好花根。

只是我也真没想到黄泉其实懂得一些养花顾花的知识,对於他好像意外的多了解几分。

我默默捧着手里的几株延命花,花瓣嫩嫩的,摸起来好似充满水分,如果能带去现实里给黄泉,他肯定会高兴的吧?但可惜就是,枫岫造的可不是实境,眼前奇花异草不过幻物。

此时赤蝶在一处发着光的拱门边盘旋飞舞几圈,最终在我脑袋顶上翩翩停落,我与黄泉同时向後方的如梦幻境凝望一眼,虚渺间依稀能看到枫岫在那处凉亭遥遥地与我俩相望。

光芒吞噬了我与黄泉,亮度总算缓下後,我缓缓睁开双眼,听闻熟悉嗓音呼唤我名字。

「若幽兰!」

我循着声音和罗喉对上眼,在四目相交的瞬间,罗喉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顿时缓下。我眨了眨眼,这才发现自己已被运回客栈,只是全身软绵无力,让我一时之间也爬不起身,只能任由罗喉将我给抱起,软绵绵的倚靠在他怀中。

「黄泉?」罗喉并没有和我多问些什麽,而是转头看向在床尾盘腿而坐的黄泉。只见黄泉转了几转气息,张开眼淡淡地回答道:「她无恙,只是被人勾魂作弄。」

「肃清了?」

「能这样隔空勾魂也不是简单人物,倒是换得几个情报,有利往後战局。」

「是麽,汝先稍作转息,稍後再向吾详细说说。」罗喉似乎也不想太过深究什麽,从方才起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看得我有些纳闷。只是我还没那个机会提问,罗喉便一把将我整个人完全打横抱起,朝着别院方向走去:「现下……她身子太寒了。」

或许是不习惯神识归体的关系,我想发话却说不了什麽,手脚无力的紧。

但罗喉也不是那种不会看情况就占人便宜的主,只是将我交付给客栈的侍女,让她们协助我打理身躯,好好泡一会暖泉。

就只是那个泡汤到一半的时候,过来帮我倒点凉水喝的侍女突然一句:「哎、夫人您真好命,老爷不仅俊还体贴!方才还要人帮您准备点滋养的吃食,让人好羡慕!」

那个瞬间,我嘴边的茶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内心那个千千万万个草尼马狂奔而过,你开这玩笑我还要不要命啊。

但我很清楚我这吐槽万万不能吠,因为罗喉这浑蛋肯定啥都没说,任人误会去。

对此我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默默将杯中水给喝下。

当我被送回房内,我确实在我的厢房桌上看到一只瓷碗、边上搁着一只汤匙。我歪头打量眼前瓷碗,发现底下备有小小瓷炉,里头的火苗持续烤着瓷碗,让里头食物别在寒冬轻易冷却。我吹灭火苗後,隔着手帕将碗盖掀开,是一碗掺有红枣的红豆糯米粥。

我小心的吹上几口才吃起粥来,红枣本身带有的清甜让我眯起眼,心里其实对罗喉会这般安排还是有些——像是受宠若惊的情绪。

他确实以非常拐弯抹角的方式坦承了他重视我。

但我却怕,怕的不只是剧情,而是对他而言这份重视到底落坐在什麽位置上。

我怕自己的臆测太过,怕自己轻易认为自己有举足轻重。这样的话,我兴许会太过自满的。因为我很清楚,当那位客栈侍女说出那些话时,心底要说没有窃喜,那是不可能的啊。

在自己能确信扭转剧情前,我不能沦陷在这种情绪里。

可是罗喉却像极了能知道我心绪流转,在我咽下最後一口粥、打算下定决心的时候踏进房里。

「果真饿了?」

「真要说是馋吧?回天都我绝对要缠着厨子来烦,让他们教我怎麽做这种红枣赤豆的甜粥!」一看到罗喉我也收敛起低落情绪,试图用日常与他狗腿玩闹的模样,笑嘻嘻的把矛头指向天都厨子。

罗喉垂下眉眼,一双腥红如宝石般的眼垂望我,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意识到这半年多来,我已经许久不再看过他眼底杀伐。他歛去一身杀气凌厉,就连半分锐意都收走。

他伸手轻拍我发顶,力道轻而缓,我不明所以,却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厌恶这举动,心思矛盾的让我有些坐立不安。

可我终究没有推开罗喉的手,而是微微歪着头,从下而上的凝望他双眼。

几曾何时起,他在身边总是这样歛去一切强势的待我了呢?

正因为我没有拒绝,让罗喉加深了碰触的范围,看他以指缠绕我的发,轻轻掠过我耳廓。我确实不习惯罗喉的温柔,也不曾习惯过他眼底这般暖意溺人。

该开口打破沉默好呢?还是等他开口呀?

今天脑袋里的小逗比似乎不太想运作。

不过罗喉很快就将手给收回,让我搭着他的臂膀站起身。他招人将碗盘收去,静静看我稍作洗漱後,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直接朝床铺瘫。

「真切只愿不过家人?」

「不然您希望我贪心麽?」

「对慾望坦承并非坏事。」

「对慾望诚实也是要看自己担不担得起後果,您也知道嘛、我这人怂呀。」我歪起身体紧抱被褥,笑嘻嘻地向罗喉说道,罗喉也不气恼我这般态度随意,只是淡淡地笑着伸手揉按我发顶。

他的举动像极了拿孩子没办法一样,一切行径都带有宠溺。

而罗喉的指掌确实温暖,揉按的力道不轻不重,让我感觉十分安心。被褥与床铺很柔软,再加上罗喉坐在床沿轻按着我的发顶,这种感觉让我在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回家了。

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呢?我也记不清自己做了什麽,好像就是以罗喉为中心的缩成虾米状贴着睡死。

当我醒来时,罗喉就睡在我身边,披散的暗金掺红的长发映着曙光,粼粼反光很是好看。他因为我的清醒和伸懒腰被一块吵醒,滑下的被褥显露他衣襟微敞,精实的肌理光是一眼就足以令人脸红心跳。

而罗喉却微微睁着略带暗红的眼睫,像是睡得有些芒了,那一瞬的他不像是他。

不像是遭受背叛、失去,曾经成为暴君的他。

他眉目之间是满满的茫然与温柔,用着略有软糯的嗓音轻唤我名字。

我挪不开与他对视的眼,我甚至无法掩饰自己内心是多麽动摇。

我期盼过、期盼如果正剧中的他不会遭遇憾事,他是不是能远避江湖退隐,找一个能与他相守到老的适合伴侣,就这般毫无忧虑的相依於室。

为什麽他非得是那般结局呢?为了衬托罗喉身为「英雄」的存在?

还是为了用悲剧在人们心中烙印出罗喉的痕迹?

在我动摇的同时,罗喉伸手将我搂向他,他满足的喟叹声在我耳畔抚过,顺势将我的心弦也一并抚得狂颤。我要怎麽能不沦陷?在这麽一个触手可及的世界里,我要怎麽不因眼前人的疼爱和重视而沦陷呢?

我怕啊、慌啊!怕着剧情的始动,慌着自己这般无法自已。

顺势埋首在罗喉胸膛间,我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我怕他看见我的神情慌乱,怕他看出异样而担忧,我怕的事情太多。

却更怕他即将遭遇的未来。

当罗喉总算彻底清醒时,他慵懒地倚在枕上笑笑打趣我几句,我也忍不住回嘴他这人居然直接在我这蹭房,那当时租三间房又有何用。

「呼嗯,唤吾一声老爷,夫妻分房传出可不恰当。」

「你还在执着那个喔!」罗喉这人居然这般执着什麽的,我本来很想讶异,但想了想他可以愤怒到被分屍後靠愤怒维持意识,最後趁机操纵别人好合体复活,到现在这样复仇中模式,这样一想我还真讶异不了这货能多死心眼。

但罗喉似乎也不打算让我好过就是了,趁我换装完从屏风後踏出,一个运劲就把我缠卷过去,直接被我这小老百姓甩给他满脸你好意思啊的嘲讽脸。

没斥喝我的罗喉紧只是收紧手,让我不得不坐在他腿上。他也没整顿衣装,任由他胸肌配着锁骨在我眼前展现,距离那个近那个危险,让我的小逗比本能嗅到启动气味蠢蠢欲动。

「吾当时似乎尚未将回答说完呢。」

「嗷?」

「家人这身分很多种,一如汝唤吾老爷那般。」当罗喉这话一出来,我的小逗比就在这一刻给我蔫了,失踪已久的某种东西好像正在冒出头,危机感让我深感下一句肯定让我能咳血三升。

「伴吾也半年有余,吾所想要的,汝还想不明白麽?」

「……虽然我是说过不要让我祸害世间,但您这样委屈您自己真切没有问题嘛!」

死死忍住咳血冲动,我才没承认什麽!没有承认任何东西呢!少女心回家干什麽!不是很久没回来了麽?给我滚出去!这时候太不得了了、离家出走久一点没差!

「呵……那汝可觉得,吾会给汝退路?」罗喉似乎也捕捉到一些微妙的气氛,刻意在我耳畔轻声低喃,在我面前眯眼浅笑。

「……完全不觉得。」

「很好。」

我虽然很死命地试图把少女心给赶出去,但我根本无法阻止这房间里微妙的粉红气泡蔓延。

昨天晚上果然不应该太早睡的!就说共寝一晚肯定是走恋爱路线嘛!这下少女心回家了我该怎麽办!

啊啊、果然还是,想办法干掉刀无极吧。

盖他布袋、屍沉大海!等罗喉恢复到全盛状态要辗那双身应该扛扛的!先干掉刀无极这王八蛋吧!

正当我这样脑洞大开的同时,罗喉依旧让我满脸不应该啊的掩面坐在他腿上,他手里搂得那个顺手那个紧。

我不想面对现实,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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