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宫
“公公,我还未收拾好,就不去了。”事发突然,自然是选择不去啊。
太监依旧微笑:“太后娘娘与郡主又不是生人,郡主还是快快进宫吧。”
“公公是太后娘娘的人?”
“呵呵,君主要是这么说也可以。”
敢情是搬出太后的名头。
“算了,不和你计较。”虽然心中很不爽,但还是不要太高调。
太监点点头,转身对外的小太监道“快快把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赏赐郡主的东西搬来吧。”
闻声,抬着大箱子的小太监鱼贯而入。江未泯别过头去,看着青石院墙,像是施舍给自己的东西。
朴素端庄的前院与精雕细琢的银箱显得格格不入。
待那些太监江未泯对低着头的古辰暮水道“出发吧。”
两丫鬟推着江未泯过府门,江未泯回头看着门匾,感慨出刚进来就走了。
“咱家已替郡主殿下备好马车,郡主请上吧。”太监站在华贵的四骏马车旁,弯着腰。
暮水把江未泯背上了马车,便去同古辰坐后头那搬空了的运货车。
马车外镶金缀银的,车里倒是没有何物。
似是驶入了哪条街道上,熙熙攘攘。
只听外面一妇女用尖锐的声音道“哎,不知是哪家贵人呢,这马车这般的贵气,又是挺碍路的。”
郡主府距皇城不远,半个多时辰便进了宫东东安门。
明黄宫墙,朱红顶瓦,高大肃穆。尽显皇室的权威与奢华。宫内道路铺着大理石砖,一旁有处卵石小道,绕着一池养着锦鲤池塘,池塘旁又植着一棵杨柳。柳叶那抹孑然新绿使江未泯压抑之心微微舒缓。
太监请江未泯下马车。皇城里不是谁都能坐马车倚轿子的。
古辰欲帮着推轮椅,江未泯拂去古辰双手,道“我自己来。”便伸出双手,把着两旁着硌人的木轮。
路旁一排尚衣宫女怀中捧着布匹徐行。一个好奇的小宫女见江未泯衣着朴素,斗笠遮面,小声问道“这是何人啊,打扮的奇怪,不会是皇上从宫外找来的……”
“这尚衣局的宫女是哪人管的,怎的对郡主殿下如此出口无礼!”那大太监怒声呵斥。
那排宫女中为首的姑姑一个激灵跪下道“这小宫女刚入宫,缺教养,不规矩,口出狂言。求郡主殿下开恩,饶过奴婢们。”
小宫女也吓的瘫倒地上,枉议宗室贵人这罪名追究起来可是会小命不保的。抽泣道“贱,贱奴无知,不知道是郡主殿下,呜呜……殿下绕了奴婢一条命吧。”
江未泯简直要扶额了,一进宫就出事。
“不知者无罪,况且你们也不归我管。”江未泯看着远处的雾霭弥漫的宫殿,摆手“起来,别挡着我的道。”头也不回的转着木轮前行去。
那姑姑与小宫女朝江未泯磕了个头,便颤巍巍爬起。
尚衣局姑姑拉起小宫女,看着远去的江未泯,对小宫女狠狠:“多亏了你这贱丫头,我们可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要是按着一般宗族小姐的性格,我们都可以死十遍了。”心里又叹道,也不知是哪位郡主,倒不计较这些。
太监领着江未泯,歉意道:“这些奴婢都是没规没矩的,郡主殿下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江未泯没有理他。
“快到慈庆宫了,太后娘娘定是想念郡主的。”大太监感受到了江未泯对自己冷淡。
无声的尴尬氛围持续约是一刻钟。太监便停下脚步,转身笑道“郡主殿下,慈庆宫到了。”
只见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飞檐上的玄武,金鳞金甲,活灵活现,在湛蓝的天空下,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宫门旁站着一名年过五旬的老姑姑。姑姑见江未泯与大太监,问道“这位便是郡主殿下?”
大太监道“正是。”
姑姑点头,朝江未泯福了一膝,道“许久不见郡主殿下,太后娘娘已是等候君主多日,请郡主随老奴前去见太后吧。”
江未泯心中似是对整个皇城都有些抵触,也许这是前身的意识。她是不想见自己姑婆的。
江未泯打量着这老宫女,赭色宫服,一支镶着绿祖母的木钗插在梳理整齐的发髻上,与寻常宫女有着极大差异。
应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江未泯想着。
江未泯搓了搓手,木轮冷硬硌人,但还是要自己来转。
慈庆宫宫女的素质要比尚衣局的宫女好多了,几人到来,头都不抬一下。诺大的宫中愣是没人说话。
姑姑没有像大太监一般找江未泯搭话,似是早已料道了江未泯不会理她。
“郡主,太后娘娘的寝殿到了。”姑姑将江未泯带到了一条长廊,廊下积水空明,绿水逶迤,小溪与长廊为栏杆阻隔,倒也无破坏了风景。
姑姑停在了长廊内中央的一扇门旁,抬手轻叩门板,道“娘娘,忠和辉夜郡主已在门口。”
“是未泯姑娘吗,呵呵,快进来吧。”只听屋中人慈祥中透露着庄严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