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陽光下的櫥窗 — 前篇 7 《她未嘗不也是月亮呢?》

藏在心里的话,不肯说,但也在时间的逼迫下得脱口而出。距离敏和他老爸出国的日子只剩下十天,不长、不短的日子,但在有情人的眼里仿佛是瞬间。

刘敏知道事情的严重,倘若不说,又或着在出国前一天说,都是不对的。是伤害、也是自伤。

於是他约了雨柔在傍晚的时刻,他们家隔壁旁的公园,相见。他一样身穿便服,却看似游民般的狼狈,狼狈的点在於他满脸粗长的胡须,自从决定和老爸出国的那夜开始,就不曾刮过。

雨柔尽管还是病态样貌,但内心俇热喜悦,只要看见心爱的人心深处就像极住了太阳那样地温暖。

「很抱歉这麽临时的约你出来。」

「没关系,我也好几天没见你了……最近怎麽了吗?」她晓得他有心事瞒着不说,这几天日子下来察觉出刘敏的刻意避开,和心事重重,只是她刚好憋到现在才肯说出来,那疑问。

「是有些事,也是我此次找你的目的,我想了好久还是得对你说。」

「你说,我听。」雨柔沉默,想好好当个听众。

他看着地板避开她的眼睛:「我老爸他想去美国拼他的一番事业,和他的朋友。」

「叔叔要去美国?」当疑问的语气结束後,而是喜悦的口语:「很好啊!人只要肯振作,我们都要支持。」

「况且,过去我也听你说过,叔叔他的梦想,还有你的梦想……」

「但你知道吗,老爸要我陪他去。」

内心虽然惊讶但表情依旧平常:「那就去啊!不用在意我。」

刘敏直视着她的眼睛:「短时间不会回来……你也不要紧吗?」

就算要紧,她也是选择不说,这就是她体贴的一面。这瞬间心疼了,疼得像被蚂蚁钻过。

「我没关系,就算分隔两地,我们还是可以连络呀,写信、电子邮件、国际电话,现在科技这麽发达,距离已经不是问题了。」

他握住他的手,那温度不热不冷刚好适度。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等我,两三年後,我会回来,当完成我得游学的梦想後,我会回来台湾,到那个时候我会陪你到老。」

她思考也没有一句答应:「我会等你。请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去,就在原地等你,等你完成你的梦想回来。」

一句等待一句承诺,从她耳里进进出出,她深感明白嘴里的等待,她不一定等得到,因为那破洞的心脏、那无力的心脏,未必能实现那句等待和承诺。但选择不说,没有负面只有正面能量的就是黄雨柔。

「谢谢你!」他兴奋的将她抱住。

「不用谢谢!有关於你的理想梦想,我都会支持,我希望我们在一起能不留遗憾。」

语句间稍微哽咽,但刘敏听不见那微小得哽咽,被高兴覆盖、被情绪淹埋。

两人短暂的拥抱,宛如一万年的时光,在他们的心里这份短暂的拥抱很长很长。

在不言语的气氛下他们牵着手在街道上步伐。

两小无猜。

「你什麽时候要出发?」

「下星期五。」

她停下脚步,手指头算了一下:「那不就还有十天……」失落了:「我们仅仅剩下十天的相处,是吗?」

「对不起,拖了这麽久才跟你开口,原谅我的说不出口……我也很想在第一时间告知你,但你晓得从哪句话先开头都不对。」

怎麽舍得责怪所爱的人呢?雨柔笑了,她舍不得、万般的舍不得:「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十天真得很快,很可能睡了一晚隔天醒来就到了,我有点无法接受。」

「还是我不去了?如果你真不舍的话。」

她摇头:「我说过没关系,我希望我们在一起能不留遗憾,各自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包括筑梦。」

有梦的人最美,活得最有价值,她这麽认为。

他握住她的手。

「我爱的就是你的体贴、体谅、还有善良。」

「我爱的是你的自信、你的保护、你的……」

他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我真的都知道。」

刘敏再度的拥抱雨柔,今晚第二次的拥抱,只是这第二次得拥,更深、更紧,有了更多的不舍与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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