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学妹。」纪允辰站在这次比赛大会统一代订的饭店门口,向夏语韶招手。
「允辰学长。」夏语韶也扬起笑,提着行李小跑步迎向纪允辰。
「欸,对了。」夏语韶左右张望了下,觉得好像少了甚麽「泽颢学长呢?」
「他在楼上。」纪允辰揶揄地笑着,按下了电梯「这麽急着想看到他啊?」
「欸?」查觉到了纪允辰没说出口的暧昧,夏语韶赶忙撇清「没有哪,顺便问一下而已啦。」
「哦?」纪允辰挑起眉,问着夏语韶的同时也按下了房间的电铃「这麽顺便啊?真的不是因为很想很想见到他?」
「才不是呢!」夏语韶很认真地否认着「我才不想见到他。」
「见到谁?」低沉且因为感冒而更为沙哑的嗓音响起。
「呃…没什麽。」逃开了严泽颢的目光,夏语韶的藉口很牵强。
纪允辰笑了起来,还是那样漫不在乎的张扬。
严泽颢皱了下眉,用脚尖将门踢开「别玩了,赶快进来。」
房间内和平时没有甚麽太大的差别,梁慕莱依然用着他那精准的理性讲解着论点和攻防。
严泽颢仍旧哗啦啦地翻着大叠大叠的资料,没有变过的严谨。
夏语韶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莫名安心。
就算韶光匆匆向前奔忙、就算我们挥霍了所有年少轻狂,一切都会如常。
甚麽都不会变,我们会一直在里面,那里会是时光的外面。
我们都会站在青春的最上面。
有没有那麽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
有没有那麽一首诗篇找不到句点
青春永远定居在我们的岁月
男孩和女孩都有吉他和舞鞋
笑忘人间的苦痛只有甜美
(五月天如烟
凌晨,大家都累得睡着了,耳边彷佛还回荡着那些论点,如鬼魅一般如影随形。
恍恍惚惚,夏语韶在迷蒙间看见严泽颢从浴室走出来,柔软的黑发还沾着薄薄的水气。
「怎麽了?」见着那黑暗中忽明忽暗的双眸,严泽颢走向夏语韶,脚步很轻很轻。
「没甚麽。」夏语韶倚在枕头上,严泽颢刚洗完澡身上的气味很乾净、很清新。
是薄荷的味道,夏语韶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夜自习碰面的时候,严泽颢身上就是这个味道。
「我吵醒你了?」严泽颢蹲下身,声音压得很低,也因此有种别样的温柔。
「没有。」夏语韶近距离的看着严泽颢的脸庞,他清雅的面容在这些天来很明显的瘦了。
「嗯。」严泽颢将夏语韶边上的床头灯点亮,微弱的灯光就只打在他们身上。
「会不会紧张?」严泽颢问,手小心翼翼地替夏语韶拨开散落在脸上的发丝。
「会。」夏语韶毫不遮掩地承认「超紧张的。」
严泽颢微微的笑了笑「那你相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夏语韶没有犹豫。
「那你还紧张甚麽?」严泽颢问,而夏语韶愣住。
「欸?」夏语韶望着严泽颢,这个她会下意识相信的少年。
「你在的地方,我都会在。」严泽颢说,语气很坚定「不管是在场上还场下。」
「真的?」夏语韶问。
「嗯。」严泽颢点点头,很隆重的。
一公分一公分下去,一公分一公分上来。
「你保证吗?」夏语韶还是问。
「我保证。」严泽颢担保,不是以终将离别的名义。
夏语韶笑了,放心似的。
最终,我要的也只是你在而已。
「还紧张吗?」严泽颢问,窗外的墨黑渲染,他的面容却明亮非常。
「不紧张了。」只要你牵着我的手,就算是地狱我都可以不回头。
「那就赶快睡吧。」严泽颢关上灯,房间很彻底的暗了。
但夏语韶很安稳的睡着,因为她知道严泽颢会在。
会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