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讲义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夏语韶看不懂的神秘经文。
一个又一个的红色大叉像是鲜红色的否定,在学校里,从来都是成绩决定阶级。
夏语韶重重叹了口气。
能怎麽办呢?
夏语韶偏过头,看向严泽颢专注念书的侧脸,温雅中带有超龄的严谨。
她忽然想起贴在他身上的那些标签:学霸、辩论社社长,全部都勾勒出一个很统一的形象。
「泽颢学长。」夏语韶有些艰难的开口,严泽颢那种绝对性的完全专注实在让人很不敢打扰。
「怎麽了?」严泽颢微侧过身,细框眼镜後的眸子波澜不兴。
夏语韶深呼吸了口气,想努力说服自己,最後却还是说「我用写的?」
而严泽颢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继续念他的选修历史。
左翻右找,夏语韶还是没找到便条纸,而在她不懈的努力了五分钟後宣告放弃。
「那个学长不好意思,」夏语韶再度艰难的开口「你有便条纸吗?」
严泽颢还是那张面瘫的冰山脸对着夏语韶,然後他不发一语的将他的笔记本和自动铅笔递了过去。
「学长可以请你教我数学吗?」夏语韶在纸上的空白处以最工整的笔迹写下,她还在一旁画了双掌合十的可爱虎斑猫。
「题目。」严泽颢看完後只回了这两个字。
夏语韶将数学讲义稍稍往严泽颢那侧推了些,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他念到一半的讲义。
严泽颢接过後,便立即将自己的讲义阖上,再用尺从笔记本中撕下一张纸来,才将夏语韶的讲义放到正中间,用他那工整细密的算式演算起来。
「我解好给你。」严泽颢淡淡的说,石墨笔尖流畅地在纸上滑行。
夏语韶默背着英文单字,眼角余光却被严泽颢霸道的占据,他指尖轻敲桌面的沉思、他一道算式推一道的聪明,他在最後帮她把算式抄在讲义上的细心…
她忽然想起之前网路都说女生会喜欢教她功课的男生,她那时候一直觉得那只是一个浪漫的谎言,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真的。
原来都是真的,只是我要碰到你才愿意相信。
然後夏语韶拿出铅笔,在单字本的最後面一笔一画勾勒出严泽颢的轮廓。
那一天那夜我灵魂里面重叠了一个完美的画面
你瞳孔像一轮满月静止在我眼前从此以後没人比你更明确
(黄鸿升七十亿分之一
那道题对於严泽颢来说并不难,他很快地就解出答案。
「不懂问我。」严泽颢要将讲义还给夏语韶时才发现她正专注地在课本上涂涂抹抹。
「可以麻烦学长维持刚刚的那个姿势吗?」夏语韶的眼神和她的全副心思都还是放在她的人物素描上面。
「为甚麽?」严泽颢直觉性的反问。
「因为我快画完了。」夏语韶拿起橡皮擦稍稍修饰着,然後又拿起铅笔稍加润饰,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严泽颢那张清秀的脸庞上总满是深浅不一的阴影。
「不觉得很像吗?」夏语韶得意地拿着自己的作品问严泽颢。
但严泽颢还是一脸懵「像甚麽?」
「欸?」夏语韶也愣了一下「不像吗?可是我觉得很像啊。」
严泽颢还是一头雾水「像甚麽?」
「像你啊,难道你连自己都认不出来吗?」夏语韶很惊讶。
严泽颢没有答话。
他不是自己,他活在别人的期望和无止尽的责任里。
我是谁你是否常常这样问自己
我是谁总是活在别人的期望里
我是谁是谁又擅自帮你定义了
你想要的很很很简单
不过就是最普通的的的平凡
(魔幻力量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