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BL短篇集 — 聖誕老人請把你的○○放進來

2015PTT-BB-Love版活动

场景:路灯下、回家过节的室友床上

食物:御饭团

物品:绒毛娃娃

动作:戳额头

台词:「林北才是上面的那个!」

1.

「徐冬至,你好了没?」

「呜……生生……」

一大早,当何隶生一如往常背着书包去邻居家,却看见平时欢欣鼓舞的徐至佟哭丧着脸走门出来。

「干嘛?尿床了喔?」

「我昨天挂了袜子在床头上,」浓眉大眼的小夥伴委屈地说,「但是圣诞老公公没有来。」

「你白痴啊。」何隶生唇红齿白,长得十分可爱,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世界上才没有圣诞老公公!而且你家又没有烟囱!」

「可是、可是老师说……而且我昨天有把窗户打开……」

徐至佟压下嘴角,泪水在眼中打转。见状,7岁的何隶生心慌起来,连忙改口:「你干嘛哭!他、他看不懂中文,迷路了啦!」

「真的吗?那他今天会来吗?」

那双圆润水亮宛如小狗般的眼睛转向他,一脸无辜。何隶生彷佛受到蛊惑,下意识点了头。於是,隔天早上,徐至佟就在圣诞袜里发现一只绒毛娃娃,虽然上面挂的标签印着学校附近的文具店……

这一送,就是10年。

每年一接近圣诞节,何隶生都会陷入内心挣扎。他想停止这不符合他个性的愚蠢行为,却仍年复一年,偷偷将礼物塞进徐至佟的袜子内。

2.

国中时,成绩优秀、斯文英俊的何隶生掳获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和他告白的人不计其数,抽屉总是塞满了情书、零食、和各种小礼物。好奇之下,何隶生挑了个看得上眼的女生交往,两人在学校时总是腻在一起,放学後也一起吃晚餐和去补习班。

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有一天,徐至佟终於爆发了。

早自修一来学校,何隶生和女朋友挤在同张椅子上看书,脑袋忽然一痛,原来是一颗御饭团飞过来砸到他头上。

他错愕地转头,就看见自己的童年玩伴红着眼睛,一脸悲愤的模样。

「她连你对海鲜过敏都不知道!上次盐酥鸡还点了炸鱿鱼,她到底有哪里比我好!」

「靠北啊!你这死变态、不要脸的娘娘腔!」

何隶生坐在一旁,呆呆看着徐至佟和他的小女朋友在教室打起来,揪头发拉衣服,刀光剑影。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御饭团,是他喜欢的泡菜猪肉口味。

没多久後,他就分手了,从此再也没交过一个女朋友。

3.

高中时,徐至佟还是老粘着他。他们念了不同学校,但报了同一间补习班,因此晚上常常一起回家。

升学压力加上青春期荷尔蒙变化,这段时期的何隶生特别不耐烦,加上又有同学朝他们指指点点说些难听的话。某天晚上,当徐至佟像以前一样拉着他衣角说东说西的时候,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推了对方一把。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麽娘?!」

路灯下,他看着徐至佟的脸迅速变得苍白,已经超过180公分的大男孩眼中涌出泪水,低头往自己家的方向冲去。

何隶生一愣,连忙追过去,「欸!我的书包……!」

肩膀上背了两个书包的徐至佟碰地关上铁门,只留下一个伤心欲绝的背影。

这大概是何隶生一生当中最後悔的一件事。徐至佟後来报了军校,却因为无法适应而休学,隔年才重考上其他大学。

因为他的一句话,耽误了徐至佟一年。

4.

大三的圣诞夜,何隶生参加了和外系合办的联谊活动,玩到很晚才回家。一回到宿舍,却看见徐至佟坐在他房门口,身旁放着一个漂亮的纸袋。

何隶生不用看也知道袋子里装了什麽,那是徐至佟织的手工围巾,今年应该是第七条。

「你什麽时候来的?」

徐至佟没回答,只是用那双黝黑的眼仰望他。何隶生彷佛又看到那个一脸泪汪汪的小男孩。

他抓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青年进房间,把徐至佟推倒在回家过节的室友床上,跨坐上去。

「徐冬至,你到底想怎样?」等不到回答,何隶生又戳了戳对方额头,「你就这麽喜欢我?」

徐至佟默默望着他,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他忽然挣扎起身,把何隶生推到一旁。

「干嘛?我告诉你,林北才是上面的那个!」

何隶生说完,就见徐至佟一脸决绝地脱下裤子,露出大红色上面还有雪花图案的三角裤。他在错愕中仍忍不住打量对方下腹的鼓起。

徐至佟深吸口气,转身背对何隶生,趴在床上,窄翘的屁股上印着鲜绿色的圣诞袜。他闭上眼,鼓起人生中最大的勇气开口。

「生生,我要圣诞礼物……今年,可以送我吗……」

沉默像把无形的刀割在他背上,徐至佟胀红脸,尴尬万分。

片刻,一双手臂从背後抱住他,何隶生靠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你想要我放什麽东西……进去你的圣诞袜里?」

徐至佟很早就发现,比起礼物,他更想得到送礼物的人,而看似冷酷无情的圣诞老人终究舍不得让他失望。

5.

「好了没?」

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玄关,一脸不耐。

「来了来了!」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高大男人冲过来,照了下镜子,匆匆忙忙穿上鞋,然後习惯性地朝他伸出手,无名指上银光一闪──这是他今天早上收到的圣诞礼物。

他们正要前往国中同学会。何隶生握住他的手,转身打开门,两个年近不惑的男人并肩走在路上。徐至佟看着身旁男人严肃的脸,想起刚才在脏衣服堆中找到被撑成方形的袜子,忍不住笑起来。

「圣诞老人怎麽知道我今年想要什麽?」

见对方朝自己望来,眼睛闪闪发亮,像个顽皮少年,何隶生也忍不住微笑,淡淡回答:「因为他已经认识你快30年了。」

从童年到成人,无数的岁月化为冬阳下的光影在眼前掠过,相连的手在两人之间悠悠晃晃,数十年如一日。

後记

国中同学会──

徐至佟牵着何隶生的手在昔日前女友面前耀武扬威,那已经是美艳少妇的女人抓来两个孩子,说:「叫叔叔。」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在母亲怀里挣动,脆生生地开口:「叔叔好。」

曾经争得你死我活的情敌相视一笑,故人依旧,往事已如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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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2016也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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