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搬运日期/时间]
8/30(日)下午
[起点地区/楼层/有无电梯]
台北市中山区/公寓4楼/无
[终点地区/楼层/有无电梯]
新北市淡水区/8楼/有
[是否需业者协助上下楼搬运]
全由业者搬运
[物品种类简述]
(含物品名称、数量、尺寸,以便业者参考)
衣服、书约15~20箱,其他家具
[备注]
你出力,我出人(肉偿的意思)非开玩笑,无诚请勿来信。
175/65,附照:http://ppt.cc/tTPga
1
断断续续看了两个月的房子才好不容易决定新的住处。签好约,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搬家这件麻烦事。住久了总会不知不觉累积许多东西,和其他大学讲师一样,徐谦刚家里最多的就是书了,虽然已经放了不少在研究室,但家里仍不可避免地囤积了一些,收拾下来也足足放了七、八箱。
他环顾四周,除了纸箱之外还有电风扇、床垫、和一座双人沙发,徐谦刚是个平时不太爱劳动,也没什麽力气,看看比预期还多的家具行李,他只能暗自庆幸这世上还有「搬家公司」这行业的存在。快到约定时间时,手机响起,随後一个男人走上来。徐谦刚开了门,就看到一名和自己身高相仿的年轻男人,大概为了方便活动,他穿着深灰色吊嘎和及膝短裤,露出结实的焦糖色手臂和延伸到领口内的胸肌。
「李先生吗?」徐谦刚连忙把人带到自己房间,「这间。」
不知为何,搬家公司的人没有先看地上的行李,而是频频瞄了他好几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徐谦刚没有注意,只是弯腰扛起他的电风扇,李正勤见状也立即开始工作,搬着重物上下楼梯好几趟,不到半小时,就将所有纸箱放到停在公寓一楼的小发财车後面。
徐谦刚跟着上了车,坐在助手席上,闻到对方上车时飘来一股微微的汗味。李正勤拉起上衣擦了下汗,露出一排壁垒分明的腹肌,一边擦汗一边瞄着隔壁的人,见徐谦刚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有点心虚地放下衣服,表情失望。
他发动车子,徐谦刚报出新家地址。
沉默地开了一段路後,李先生忽然开口。
「那个……你几年次啊?」
徐谦刚有点意外,但照实回答:「68,你呢?」
「我,我是77年次的,25岁,金牛座。」男人的表情莫名羞赧。
徐谦刚「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要回答什麽,两人尴尬了片刻,李先生又开口。
「我叫李正勤,你可以叫我阿正。」
「……喔。」
徐谦刚有点莫名其妙,但猜想对方大概是没话找话聊,也没在意,只是一心注意对方有没有开错路。
新家是电梯大楼,虽然加上等电梯没有比较快,但省力很多。当所有行李都被搬进新房间,徐谦刚正打算付钱的时候,那微微喘着气、上衣带着一圈汗渍的搬家工人深吸口气,望着他开口。
「我可以借用浴室冲个澡吗?」他的表情带了些不确定和试探。
徐谦刚一愣,但想想天气这麽热,似乎情有可原,於是愣了片刻後就同意了。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他的表情有些微妙。张望了一下四周,决定先来整理行李,找到插座打开电风扇後开始铺床。
「呃,可以跟你借毛巾吗?」
徐谦刚搬开纸箱,找到一条乾净的毛巾从门缝递进去。刚才他还觉得这年轻人不错,动作挺快的,现在却觉得事情的演变有点奇怪,他有点烦,只希望对方拿了钱赶快离开。
浴室的门开了。
徐谦刚傻眼了。
李正勤未着片缕,只用那条小毛巾欲盖弥彰地掩在自己下腹,一身肌肉非常凶残,身上还挂着一滴滴往下掉的水珠,徐谦刚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来到拍摄沐浴乳广告的现场。他微微张着嘴,难得露出没有气质的表情,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
明明扮相这麽豪迈,青年的表情却很羞涩,他低头红着脸问:「那你要先洗澡吗?」
「啊?」徐谦刚一脸惊愕,心想现在是什麽状况?
刚出浴的裸男羞答答地走过去,徐谦刚下意识向後退,避免接触到那身赤裸看起来很好摸的肌肉,尴尬地避开视线。
「呃,需要我借你衣服吗?」他很快补上一句,「不用还了。」
「我有带东西来。」
李正勤随手把毛巾一放,从拿在手中的短裤口袋中掏出随身型润滑液和保险套,但是徐谦刚并没有注意到他拿出什麽,他的视线集中在面前男人的下半身,顿时无法思考。
──好大一只鸟!!
他知道自己不该看的,却移不开眼。徐谦刚交过的男友不多,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堪比GV男优尺寸的大鸟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见状,李正勤脸涨得更红,同时下肢像充气的气球一样慢慢鼓胀起来,朝上翘起。徐谦刚被迫看完他勃起的过程,才赫然回神。
……我到底看了什麽!?
他还来不及说话,对方又靠近一步,逼得他向後跌坐到双人床上。
徐谦刚撑起手肘想坐起,那具年轻又充满热情的身体很快压上来。李正勤用双手撑在对方身体两侧,把对方困在床垫和自己之间。他看着底下那张表情错愕、白白净净的脸──完全是他的菜,一边叨叨絮絮地开口:
「我第一次跟年纪这麽大的……呃,我不是嫌你老!我是说……我没有这麽多经验……但是看到你的照片就很喜欢……所以,所以等一下如果我做得不好……」
照片?什麽照片?
徐谦刚觉得不对劲,不,岂止不对劲,他简直都想报警了。但是当李正勤亲到他嘴角上时,那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低哼一声。
和粗犷的外型相反,李正勤亲吻他的动作很轻巧,小心翼翼地。温暖的鼻息拂在他脸上,一股酥麻直达心底。徐谦刚的大脑完全当机了。他很久没和人这麽亲密,如今竟然觉得……感觉还不赖?
「……可以吗?」李正勤用鼻子蹭他的脸颊,徐谦刚脑中顿时浮现某种犬科动物。对方一边蹭他一边低声开口:「你真帅,可以亲你吗?」
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像在讲甜言蜜语,倒像在撒娇。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脸茫然,还在思考到底这是什麽整人节目?还是搬家公司的另类服务?
「可以吗?我搬了10几箱,至少也要做两次。」
李正勤努力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事实上却是他一看到徐谦刚放在网路上的照片就喜欢上了。见底下的男人还是一脸呆滞,他鼓起勇气亲上去,轻轻含着对方的嘴唇,同时腾出一只手,在徐谦刚腰部摩挲一阵,就从衣服下缘摸了进去。
「唔!」
徐谦刚一颤,感觉对方有点粗鲁地抠他乳头。他张嘴想叫,李正勤的舌头却顺势钻进他口中,轻轻吸吮着。一吻过後,两人都是面红耳赤,徐谦刚眼角含着被逼出的泪水,水汪汪地瞪着对方。那眼神看得李正勤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插进对方体内上上下下大战三百回合,但他一手玩着底下男人的乳头,仍耐着性子开口。
「可以吗?」
他问了第三次。徐谦刚注视着他,觉得这男人一点都不像凶残的强奸犯,虽然压在他身上,脸上却同时写着情慾和忐忑,形成一种挣扎的表情。他忽然有些心软了,闭上眼深吸口气,挥手推开对方。
李正勤还来不及失望,就看见徐谦刚微微红着脸,避开他的视线脱掉自己的上衣裤子。在对方的手放到内裤上缘的时候,他扑过去,亲手脱下那件布料,顺便含住底下的东西。
难怪人家说农历七月不要搬家。徐谦刚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他躺在一叠纸箱中间,和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搬家工人上了床。
隔天早上醒来,徐谦刚一翻身就觉得全身酸痛。太久没运动了……以各种意义而言都是。他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几声,一想起昨天的事嘴角却微微扬起。
这大概是他35年来做过最坏、最疯狂的一件事。以往的男朋友都是像他一样斯文俊秀,举止有度,说话偶尔夹杂几句外语,左脸写着「我是人生胜利组」、右脸写着「无人嫉妒是庸才」的类型。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先来个高级日式料理餐厅或喝个小酒就直奔主题的。但是……徐谦刚不得不承认,被比自己年轻十岁、时下流行语来说就是个「小鲜肉」的男人这麽热情对待,让他有些飘飘然,而且──
第一次见面就玩火车便当,这样对吗!
搬了家又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打发在他身上摩磨蹭蹭的李正勤离开,徐谦刚两眼一黑,就直接睡到隔天早上了。他躺在床上,转头看到一叠叠还没拆开的纸箱,更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像在做梦。他莞尔地摇摇头,决定把昨天的露水姻缘当作是迟来的叛逆期、迈入中年前最後青春的火花。
他又躺了一阵才徐徐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纸箱上的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顺带注意到一则未读讯息。
「和搬家工人上床爽吗?」
徐谦刚一震,宛如当头被浇了盆带冰的冷水一样,彻底清醒过来。他一脸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那则不满10字的简讯,良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