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海贼团的潜水艇潜入海洋深处。
幽灵被请托去岛上查看情况。
「……为什麽把晶石,放到他身上?」飘出了潜艇,克尔问道。
在因特司耶他就注意到了,只是却未找到机会去问。
「那是他的战利品。」虽然最初她不认同,「包括我在内。」夏拉漾起笑。
但现在不一样,要是未来哪天她的情感被拒绝,她依然是能以这样一个身分,待在他身边。
「你……」克尔一时间有点语塞。
看着她的神情像是在说她无可救药。
「萨里尼亚‧夏拉,你到底记不记得……你,不是人类。」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我只不过是个,失去了人类躯壳,却没有隔绝人类情感的异端。
◆
罗被关进牢房。
海军的临时监牢里关着的不只他一个,有的是团灭,有的是还有些余党在逃窜,而一团中只被逮到一个人的,倒是只有他们这团──而且还是船长。
以罗来说,被海军逮进牢还真是头一回,可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有这种经验。
「假设那个叫艾欧拉的人没有说谎的话……」他思索着从札诺克与艾欧拉话中听见的讯息。
这样一来,「博士并没有研究出把海楼石放进人体的方法」以及「艾欧拉的身体有一部分包含海楼石」该如何解读?
在假设对方没有说谎的情况下,罗的脑海中浮现一个荒谬的揣测──那位叫做艾欧拉的女海军并不是人。
除此之外,那个「和平主义者」是什麽东西,罗暂且没有头绪。
可惜那位女海军没再出现,不然依照这短暂两度碰面的情况,罗觉得大概可以直接向对方询问。
而且得到答案的可能性还挺高的。
但来这里只有一些一、二等兵,照着每日三餐来送饭,依其余被逮的海贼的话,每次来的还都是不同的人。
罗看着送来的面包与开水,下定决心一定要在饿死前逃狱。
还不过一餐的时间,他就怀念起潜艇里的伙食了。
他忍住叹息的冲动,拒绝在内心做出什麽「回去之後要听人话好好吃饭」的誓言。
靠着墙,他只喝下了送来的水,用他所拥有的医学知识判断,这群海军送来的食物倒是没有什麽问题。
虽然就他来说,送来面包来就是最大的问题。
「……找到了……」他听见墙内传来声音。
夏拉的声音。
「不要把手冒出去……」
还有克尔的声音。
「我要海楼石手铐的钥匙。」罗用彷佛自语般的声音说道。
「……幽灵可没有实体。」回应的是克尔,但罗从背後感受到的凉意来自夏拉。
说的也是,幽灵只能够勘查。这点从初遇夏拉时他就知道。
罗感觉到身後不同方才的凉意从墙壁离去,明明墙壁本来也是冰凉,但在幽灵离开後,竟有点温暖。
但他,更喜欢那个能让脑袋冷静下来的凉。
「现在可不是想这有的没的的时候了。」他自语着,开始有动作。
又不是被绑架的公主,可不能光等着人来拯救。
◆
丛丛海草的遮蔽里,一艘明黄潜水艇正在此停留。
监狱的地图也随幽灵的口述,在夏其手中绘制而出。
不过幽灵的描述能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不管是夏拉的还是克尔的,在场所有成员都一致同意,就算幽灵在漫长岁月中可能有无数的故事可以说,他们也一点都不会想要听幽灵说事。
克尔口述最好的一次还是在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那次。
「终於……」夏其头一次觉得画图可以画得这麽艰难。
但其实这也怪不了幽灵,毕竟他们俩幽灵长期生活的环境,一个是没人能进去的古堡,一个是就算有人鱼游过也看不见他的海底,根本没对象能说话。
「那麽,船长的营救计画就订在晚上实行。」佩金先订下了时间。
「具体的计画呢?」札诺克表示他从头到尾在场,可还没听到一个实际的计划出来。
「现在开始讨论。」佩金如此表示。
所以,在我们勘察的时候,这帮家伙在做些什麽?克尔在心里浮出一丝疑惑。
「总之呢,我们有两个目标要达成,一是救出船长,二是拿到钥匙。」佩金把原先的白纸翻面,「你们有找到钥匙在哪里吗?」
克尔在翻过去的纸上头看到美色诱惑的字样。
这些人难道因为船长被逮了所以脑子坏了?他不禁这样怀疑。
「……不管是牢笼,还是手铐,钥匙都没有看到。」分心几秒,克尔才做出回应,「大概在那几个海军手里。」
「船长营救计画」的讨论仍在继续。
先是一个挖地道的计画被推翻,再来是不晓得为何会出现在一邦男人中的美色诱惑计画,似乎是第二度的被推翻。
「我建议是分组作战。」终於一个比较可靠的计画在佩金脑中成形,「第一组要制造混乱,我们不可能同时对上那麽多海兵。」
「声东击西吗?」卡夫推了下眼镜,「这个我可以做到。」
「第二组进监牢,想办法破坏牢笼直接把船长救出来。」佩金继续道。
「其实锁跟手铐的话,给我点时间,应该是可以破解的。」夏其从连身衣里抓出铁丝,此外其实他也曾兼差过锁匠。
「可是最大的威胁还是那三个海军,艾欧拉、海带头跟板寸头。」札诺克拉过佩金的白纸,画上三个人物简图。
「是那两个和船长缠斗的家伙!」贝波看着纸上的人像磨牙。
虽然不是关注札诺克画工的时候,不过佩金作为在场和札诺克认识最久的人,倒是头一次知道原来札诺克除了厨艺外,画技也很好。
唱歌就……咳,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佩金又拉回了纸。
「没有战斗的必要,既然我们不需要钥匙,那只要把船长带出来就可以了!」佩金把纸上写着两个目标划掉一个。
「但我们的声东击西,必须是要能把他们三个都引来,而且还要成功脱逃……」这就不好办了。卡夫手指按在眼镜框上沉思。
「或者是,我们分四处,各自拖住那三个人,然後一组去救回船长?」
「不、不行,前面说过了,我们不可能同时对上那麽多海兵。」
「有办法潜入作战吗?不惊动海军的话就不用这麽麻烦……」
「可是地道太麻烦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方才似乎统合的意见又产生了分歧。
「……我这里还有一个方案。」沉默好半晌,札诺克才开口。
「什麽方案?」佩金问,在此刻他无比怀念起船长,只要有船长在,他们只要听命行事,哪用得着这样争执不休。
「脱掉连身衣。」厨师如是道。
「还是美色诱惑?」夏其表示这不是他的点子吗?
「不是,我刚刚不就说过这招对艾欧拉肯定没有用,那女人脑子里只有听命行事。」札诺克扶额,忍下要脱口的嘲讽句,在心里怀疑夏其是不是记忆力只有三秒钟。
「那你的意思是?」卡夫偏头。
「听命行事……」佩金在脑中咀嚼着这个札诺克提了第二次的词汇。
有什麽画面在脑内一闪而过。
但札诺克显然没有等他们脑袋转过来的想法。
「我果然不该高估你们。」为什麽小鬼潜艇上的人思考没办法跟他在一个水平上?
如果是平时,佩金大概会像夏其忽视卡夫的宝贝儿一词一样,但他讨厌老被鄙夷智商的自己。
只不过是,反应的比你慢了一拍罢了。同时心中也感到一丝不平。
「你就只能靠着嘲讽人来取得一点成就感吗?」
船长被抓走後,硬是用冷静压抑的不安与烦躁,爆发了冲突。
两个单细胞惶恐不安的交换着眼神,但谁也不敢上前。
札诺克会把我做成熊肉料理!而且他最讨厌白色了!这是贝波的理由。
佩金他才是绝对会把我给宰掉啊!绝对的啊!夏其同样表示了他的拒绝。
只有卡夫还困惑地等着札诺克的回应,并不明白两人怎麽会吵了起来。
「……如果你们还想救罗,那就停下你们愚蠢的争吵。」最後看不过眼的是幽灵。
不是克尔,是夏拉。
夏其和贝波停下了惶恐,或者说是陷入了更大的惶恐。
那个时不时也会在状况外的夏拉啊啊啊啊──!
不过札诺克与佩金的争吵终是停了下来。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倒也没让幽灵再开一次口,便相互道了歉。
「我的错,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挑起争端,而且明明早就习惯了。」
「我也有错,明知道是在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
夏其几乎要在心里大喊感谢上帝,不过比起上帝他更感谢夏拉。
「真高兴你们还有点成熟大人的样子。」克尔的嘀咕让人怀疑他有那麽点想再挑起一场争端的念头。
但只有克尔注意到,夏拉用的是「罗」,而不是「特拉法尔加」。
到底他想让她清醒还是迟了吗?他暗暗啧了声。
「现在能回答我了吗?」卡夫开口表示了一下他还在等着回答。
「咳、我想札诺克的意思应该是我们暂时解散。」佩金话说到一半,就看见贝波想扑上来用爪子撕裂他,「听我说完,我说『暂时』!」这头熊疯了。
「只要我们不是『海贼团』,就不是她任务中的目标,而船长自然也会被她放出来。」札诺克接口,「她的目标里可没有『通缉犯』。」
「但是抓了都抓了……」不是他想质疑札诺克,但夏其不大相信有谁会死板到这种地步。
「主要是能让她不要成为阻碍。」札诺克指着纸上的三个障碍人物,「但在我跟艾欧拉说话的时候,绝不能让这两个来妨碍。」比起听他的,她更可能听那两个同僚的。
「只是单纯引走的话,声东击西作战还是可以的。」卡夫道,「炸几处无人的建筑就可以了,这样继续刚才佩金说的作战,甚至不需要去说谎。」他想到了合适的方式执行声东击西。
「但女海军的个性还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听了札诺克的话,如果那个女子的性子真是如此的话,佩金也觉得这种个性不利用一下有点可惜。
不过现在他们该干的是把船长救出来。
「不,照你原计画,一边声东击西,另一边去牢房。」犯不着这麽纠结。既使札诺克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个威胁。
认真细想起来,札诺克对女海军的了解感觉并不像是只见过一……现在算来应该是三次的人。佩金分神的想道,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他们最终分了三组,声东击西组是佩金、卡夫和克尔,监狱拯救组是札诺克、夏其和夏拉,潜艇接应组是贝波。
纵使贝波龇牙裂嘴的表示牠想去救船长,但佩金仍坚定表示牠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
而这点札诺克倒是同意的,为了不被成为欢迎船长回来料理中的一道餐点,贝波只能不甘不愿地接受了。
红心船长营救计画,现正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