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9分的努力,1分的愛情 — (三)

我是一个不会说欢迎光临的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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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芸曾说「你是一个外面都遇不到的店员,没有热情的招待,从来不逼我买任何商品,你把店里弄得像是家的感觉,我可以在这安心的吃饭、听歌、休息,你不会阻止我,而我有需要时,你会尽力的帮我,毫无心机的帮我。」

芷芸大我八岁,没有念大学的她很早进入模特儿圈,从平面开始拍摄,到最近开始流行的脸书,然後开始接业配,但从没有看过她的男朋友或是暧昧对象,他带来的朋友,好像是很好的朋友却跟她有种距离感,让她多了种成熟的味道,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被勉励的感觉,一种被摸头的感觉。

曾经有老板的朋友来分店买手机,但因为我不会聊天,而客诉到老板那!

我老板对朋友说「家玮就是一个摆在那里都不会赔钱的人,就是有喜欢他的客人,他不会让我发大财,但他就是有他那套方法,不用管他!」

「家玮,我知道你想当平凡简单的店员,但对於感情丰富的你是不可能达成的!」几年後陈廷对我的评价

是吗?

我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我只是个看到樱木花道输海南背影会哭的人!

我只是个看到梅莉号说对不起的那一刻也会默默掉下眼泪的人!

我只是个看当幸福来敲门威尔史密斯录取成功便泪流满面为他开心的人!

好吧!

我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

虽然我觉得被偷走的那五年後面是个惊悚片!

虽然我是一个看一公升眼泪,却一滴眼泪也不会掉!

虽然我看着对我告白失败的女生泪流满面,我依然不为所动!

这次我依然没说欢迎光临,只说「需要什麽?」

她看着我,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同学

「我手机坏了,我要买支一模一样的手机!」她依然是白上衣,牛仔裤,这次不同的是她脸上挂者两条泪痕。

「好,但我要一点时间叫货,四十分钟,晚点来拿!」我拿起电话请厂商拿来。

她低头看着手表,脸上闪过一丝焦急,抬头对我说:

「你晚上会去昨天那条桥吗?」

「十点半左右,没意外的话。」我略带惊讶

她掏出刚好的钱,没有多也没有少,像是原本就知道价钱并说:「桥上见,帮我打开检查,谢谢。」说完便走向自动门

帮客人送手机对通讯行来说是一件蛮常见的事。

尤其是比较熟的客人。

在这时间就是金钱的时代,愿意等待的人并不多。

而每次客人请我送时,我也只会说「喔!」

芷芸有次看到就说「你真的是好说话的店员。」

「每个人总有自己的难处,反正我也不希望客人乾等,我又不会聊天,何必让彼此都不舒服呢!」

所以在她走出自动门时,我依然说「喔!」

在时针指向九点时,我正在准备结帐与黄晓绿的手机。

我的手机响起,显示【芷芸】。

「如何?」我习惯省略一堆开场白

「家玮,我记得你住两房一厅的格局对吧!」她开口问道

「是阿,一个是猫的房间,一个是我的,我只有睡觉才跟猫一起睡!」

「今天我妹去你那睡,我朋友要来我家通宵打麻将!」

「靠杯!我都没听说过你有妹妹?」我满头疑问

「最近她考上附近的大学,才搬上来一起住,还没找到房子,我才不想跟我妹睡在同一张床呢,这样我怎麽带男朋友回家。」她接着说「我不管,你想办法,反正今天我妹就交给你了,我叫她十一点去你店里附近7-11等你!」说完直接挂上电话

看来我只好吞了这一天。

结完帐、拉下铁门,上保全。

看看手表显示十点十五分。

我看先去送手机好了,便戴上安全帽,骑车往七彩桥的方向骑

骑车这十分钟,我脑中要开始处理行程表外的意外。

等等送完手机,冲回家整理,再去7-11接芷芸的妹妹

「OK,就这麽决定!」我口中喃喃自语

骑到桥边,提着手机走向旁边的长椅,点起我的七星特仕。

看着手表,十点二十五分,这支菸至少还有五分钟的寿命。

仰望天上那些因为光害而廖廖可数的星星,沉淀一下一天的自己。

一分一秒过去,手上的七星特仕早已烧到没有了!

十点五十分,黄晓绿还没有出现!

「干,我忘记留电话了。」我自言自语的说

正当准备起身离开决定不等了。

我看见远方黑暗中出现了一道身影,白色上衣、牛仔裤,是黄晓绿!

「对不起,我迟到了!」她满脸歉意的说

我第一次这麽近的看着她的脸,她脸庞的泪痕好像加深了,突然心中多了一股想摸摸她的头,疼惜她的感觉。

「手机给你,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我便越过她准备离开。

「可以陪我坐一下吗?」她朝我的背影喊了一句。

我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这句话充满了魔力,停止我的思考,停止我的脚步,因为我好像听见她那句话後面加了「拜托!」

我默默地转身,坐回长椅上,一语不发!

她好像刚洗完澡,空气夹杂的香味。

然後好像传来水滴声,还有一丝丝咸咸的味道

不太会与女生交谈的我,只能一语不发!

拿起手机,传了个简讯给芷芸说「姐,我会迟到,请你妹等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开口了

「我和我男朋友吵架了,她还摔坏我的手机!」

「….」

「他今天陪朋友出去喝酒,又把我丢在家!」

「…」

「他不只一次这样,今天我生日,我只不过想要他陪我而已!」

「…」

「我还自己买了蛋糕,我最後只是想要他陪我吹蜡烛而已!」

「…」

就这样她说一句话,我只能嗯一次。

她说了很多,我什麽都没说!

我没有任何可以她安慰的话,我也不会安慰。

在我还在想办法挤出一句话时。

她开口说「谢谢你听我发泄,谢谢你包容突如其来的无理取闹。」

「我知道你很忙,我觉得我好多了,你先走吧。」

她好像注意到了我一直在看手表。

我看了手表,十二点四十五分。

「虽然来不及,生日快乐,同学!」我开口道

她看着我,露出她的酒窝微笑说「谢谢,我知道你有在听我说!」

我看着她,我想我被电到了,摸摸自己的头给她一个微笑。

走到自己的机车,打电话给芷芸说

「你妹长什麽样子,不然我要去哪里认亲?」

「长的跟我差不多啦,就这样,碰!!!」芷芸就这样挂上电话

骑到7-11的路上,我脑中不断浮现让我触电的那个表情。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回头吧,不然她就走了」

却又响起另一个声音却说「别人的女朋友,别管了!」

心理在天人交战时,天使与恶魔还在叫嚣的阶段时,

就看到了7-11,远远就看到外头有一个女生的身影

亚麻红的短发,配上黑色碎花小洋装。

不难看出她是个正妹,因为远远看真的很亮眼。

低着头划着手机,手上拖着一个粉红色的行李箱。

我停下机车,往7-11里看去,没有其他人,应该就是她了。

我便走近,打声招呼「HI,你是芷芸的妹妹吗?」

那女生便抬头看着我,我瞬间僵在原地。

我们班的班花【谢芷柔】

她也傻眼的说「林家伟?,我姐说的那个好心人就是你?」

「你知道我?」,除了点名,我应该在班上没甚麽存在感的。

「你的好麻吉有跟我提起过你,只是我没想到姊说的是你!,而且你让我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对不起!」说完我走向她

她好像对我突然的道歉愣了一下!

默默地拿起她的行李箱,往我家的方向走。

我不习惯跟不太熟的人聊天,尤其是正妹。

她惊讶的看着我,随即换上了一个微笑,跟在我的背後。

我早该想到他们是姊妹的,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精致的五官,唯一不同的可能是气质,芷芸的脸上带了妆,穿衣风格也略为成熟,而妹妹比较俏丽、活泼,但他们绝对都是万中选一的美女。

「跟我姊说的一样,你真的是一个话不多的男生呢!」她跟上我的脚步

与一个正妹肩并肩走在无人的街道,对单身二十年的我何其荣幸。

「是吗?」我渐渐远离她的身旁,保持我习惯的安全距离

「别离我这麽远,我不会吃了你,都快靠到路中央了。」边说她边勾着我的手往她那靠。

「我怕有人看到会误会,害你行情下跌,这责任我担不起。」我边说边拉开她的手

事实上,我不敢说,你的主动让我有一丝丝的惧怕。

「是吗?你不喜欢我吗?,你不趁机跟我表白吗?,今晚我们睡在同个屋檐呢!」

她拉住我,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我

我想我的心可能忘记跳了好几次

她很确实的命中,我今天的烦恼,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定力大考验吗?

而她的主动让我认真的受宠若惊。

我不帅

我没有钱

论聪明,我也不觉得我比的上其他人

「我不会!」我继续往前走,虽然我心动了!

「你不会?,这样要怎麽交女朋友?」

「说真的!,我没想过表白这件事」

她拉住我,继续用那个无敌眼神看着我

「那我们来练习看看!,跟我表白!」

我默默拉牵起她的手,往我家的方向走!

最适合我的告白方式,我只想牵着你走!

而她好像脸上多了道红晕,让我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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