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My only Spirit》受聖靈之洗,信仰祢 — Bible7.4 During the end.

Bible7.4Duringtheend.

近来风靡古典音乐界的竖琴手白川唯所属的TheOne娱乐事业,疑似因为内部消息走漏而被爆出风华正茂、未来被一片看好的新晋小天后似乎有意踏上红毯的新闻。

同时才刚宣告年底复出的某人,就随即也被英国媒体报导即将步入礼堂、婚期将近的国际级娱乐消息。

不仅是隶属同一家经纪公司,不久前又刚被拍到互动亲昵疑似交往的照片,太过凑巧的线索及种种迹象,都很难不让众人往『那个』方向想。

她要嫁的,跟他要娶的,根本只差没有把箭头直接明白地画出来。

消声匿迹近六年後,TheOne娱乐公司的王牌经纪人查尔斯选择以这种磅礡动荡的声势,一次补足世人这两千多个日子以来记忆中关於『他』的空白。

无论褒贬都势必迎接举世的震荡……

时光毕竟或多或少带走了一些什麽,多灿放的光芒都会被历史洪流给冲淡。

没有多少人能够在急流勇退後残留这样的余韵,但因为是他,才可以庆幸只是六年而已。

他是一个与生俱来的演员,曾经在短短几年之内登上巅峰,却毫无预警地宣布息影,彷佛那些多数人穷极一生追求的成就没有丝毫恋栈的价值,像崖巅之际的雾岚,就这麽在绚烂的朝阳照耀之下消散无踪。

他是仁王雅治,也是世人眼里,一个仍然鲜活的传说。

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这句话在伦敦飞往东京连续十几个小时的航行里,不断反覆播映。

疲惫却难以入睡的心情支撑着沉重的眼皮,瞳膜倒映着机窗外平流层太过静谧的风景,头等舱里的氛围也彷佛呼应着女人的情绪,寂静而带了点沉重。

当一个人选择逃避现况的时候,往往出於预设自己将会受伤的心理。明明早就可以好转的拉锯却因为她的胆怯而延续僵持,仁王雅治却利用了她最深切的希望就是他能幸福这一点,来将其他的选择给堵死。

一如他早就将机票订好,只等待她不得不被这唯一的选择主导了脚步。

身处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即便很想反悔却也因为环境而进退维谷,她头都痛了。

花了比一般座舱票价更高的费用,头等舱里自然应该有专门随侍的服务人员,感觉额际的抽痛已经不是忍耐就能熬过去的程度,白川唯唤来一旁的空姐:「请问有止痛药吗?」

「有的,客人您是哪方面的不适?需要叫医务人员诊察一下吗?」

「不用,我有晕机的毛病……」

和着水将空服人员递来的药片一口吞下,固体滑过食道的触感让她抗拒地皱起眉头,然而却只有强迫自己在药力发生效用的情况下入睡,才能减缓想念的痛楚。

熟稔地阖上眼帘等待睡意生成……

六年来总是由安眠药引领进入的梦乡,她已经很习惯了

「白川小姐,这边请。」

回到故国得到的第一个对待,是使用贵宾专用道出关,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始终不愿正视却仍旧流动着的什麽。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为了幸村精市而勉强适应格格不入的领域,却跟自己世界脱节的白川唯了……

她突然有股冲动想逃回英国,纵然这里才是她的故乡、她的家。

可是,隔着时空,却成为一个疏离的存在。

无论是谁记忆里的犄角旮旯,都已经被过去的白川唯给占据,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取代那些人心目中的小唯,填满这段空白的日子。

明明只需要再往前一步,她就真正回到心之所向,胸口泛开的疼痛却提醒着自己未曾妥善的准备;白川在海关人员礼仪备至却不含温度的注视下颓然地垂眸,感觉全身激起一阵颤栗的绝望──

她做不到。

「唯。」

就在打算旋身逃离之际,她听见一道棱角分明却异常温暖的声音。

鬼使神差地被这样单音节的简陋频率补足了勇气,还来不及迟疑就顺着那矛盾的声线抬眼,白川唯吸进一口冰冷的空调,视野随即被凝结的水气给布满,空荡荡的专用道上那一身英伦时装气质不凡的女人,就这麽不合时宜地泪流满面。

真田弦一郎就站在出关处半公尺以外的某个定点,黑帽被他摘下拿在手上,身穿国家代表队队服还背着球袋甚至有些微喘,衣领袖口处的白色沾染了烟尘,她彷佛依稀能看到在尖峰时段湍急的车流当中,一个男人义无反顾地跨下计程车然後徒步奔来的景象。

这样多年过去,任谁都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时光将球场上的他打磨得不再那麽锋芒毕出,却愈发坚忍含蕴;她的泪水轻而易举消融了自己最後一丝坚硬,让那冷肃刚直的容颜多了一点成熟的柔软。

「过来。」

「……表舅──」

顺从地跟着他朝自己温声叫唤的延伸,缩短两人的距离直到整个人被纳进他的羽翼底下,彷佛回到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在他怀里痛哭失声那样,得到一如既往的救赎。

「所以你跟仁王……」

「没有。」

没想到在日本自己也已经有可以被认出来的名气,经过一场有点混乱的小型追逐战後,他们如今正身处在有着一面暗色玻璃窗的料理店包厢里。

了解真田有这种反应也再正常不过,毕竟现在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直觉把仁王雅治未婚妻的头衔冠到自己身上,但事实上这也是他们刻意营造出来的表象,白川唯有意想传递出一些暗示,却发现自己绕了一圈还是又回到原点:

「……可能这麽说也不太对,因为如果事情没有按照预料中进行,也许会真的顺水推舟。」

「你到底在说些什麽?」被她听似前後矛盾的解释弄得更加迷糊,真田忍不住皱眉:「大家都以为你们真的在一起,你现在的意思却又好像『如果某件事没有成功』,你们才可能真的会结婚?」

「呃……」

服务生上餐的时间点刚好断在一个很微妙的停顿,终止了对话也阻断解释的进行。与此同时那个中途插入的片刻不仅让真田的臆测发展出膨胀的空间,也叫她尴尬的沉默变得像是无话可说。

她拿起水杯悬在唇边的半空,目光突然失去胶着的力道飘到玻璃窗的另一边,指尖无意识轻刷着被琴弦辗磨出的薄茧,最终却只是以咬唇替代柠檬水的滋润。

等服务生将餐点布置完毕并丢下『请慢用』的频率後,她才终於在真田的注视下转过头来。

「反正,你帮我约伊势谷出来见一面。」

没有忽略她刻意不去触碰的焦点,像是在出疮流血的伤口盖上一块假皮就能假装完好如初,察觉白川言行里的逃避让真田眉宇间的摺皱变得又更加密集:「你到底在搞什麽鬼?」

气氛没有意外在他此话一出就降到冰点,对座的两人俱两相无言地凝视着彼此,直到餐点上萦绕的热气渐渐淡薄,真田才在她脆弱却倔强的神情里败下阵来。

在机场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甚至不敢确定在海关另一端止步的身影是不是自己想迎接的人。

她长高了一点,摘下记忆中那副几乎遮住她大半五官的黑框眼镜,羊昵软帽下松松挽着杏色的发丝,比起往日脂粉未施的青涩如今薄妆轻点,然而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那让他熟悉备至的灵魂,一切疑问都尘埃落定在她抬眼的那一瞬。

犹如时光倒转,回到十三岁时的初见,她脸上那疏离却无助的眼神在他面前重温。

「先吃东西吧。」

「……舅、」她还想说些什麽,话音却冻结在男人黑沉到已经不是隐忍而是警告的表情里。

「吃。」

无视她软呼呼的乞求,瞪着白川唯直到她扁了扁嘴拿起汤勺开始进食,一直没有动作的真田才默默拿起她摆在桌面上的手机,输入一串号码──

--TBC

完结倒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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