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My only Spirit》受聖靈之洗,信仰祢 — Bible3.6我要不起你

Bible3.6我要不起你

「是吗、好的我知道了,没关系不用介意。」本来以为情资已经没戏了的乾贞治,下一秒那张某种程度上比手塚还面摊的脸上竟乍现喜色:「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嗯,再见。」

下午没课所以打算混迹到天黑然後一起用晚餐的清水三人,正窝在大学生基本上不怎麽来的中式小茶馆里,她同白石讨论一些公演剧本的细项,乾贞治则拿出Notebook敲打一份关於胚胎干细胞移植的报告。三人各司其职,虽然忙碌但也不时东聊西扯,累了就品茗稍事休息。茶肆老板这三年下来就已熟习他们的习惯,大约一个小时来帮他们续一次茶水,心照不宣的默契伴着茶香沁人心脾。

「又是谁啊?」正被一堆数字弄得心烦意乱的秋尘从公演预算分配的细目表中抬眼,目光投向刚结束通话的乾。

「一只迷途知返却又懂得感恩图报的小猫。」偶然瞄到来电名称的白石藏之介挽唇而笑,从他疏离而谨守礼度的对话,以及末了溢於言表的惊喜中拼凑出八九不离十的结果。

清水体态优美地伸了个懒腰,眼角含笑:「没签合同盖手印还肯付违约金,白川学姐果然是挺上道的。」

高智商族群的谈话好像就是没头没尾却又可以连成一气,送来一壶新茶的老板早就见怪不怪,曾经尝试加入闲聊但听他们讲话实在太累,後来他就乾脆地放弃了。遂也没多待就离开小包厢回到柜台。

临近晌午的暖阳斜洒而入,雨前龙井宜人的香气和着氤氲的百合香韵,渲染出一方雅致的天地。

在暖洋洋的氛围下女孩感到困倦,讨好卖乖一通後将那叠理到一半的报帐,丢给一脸无奈却又满心不舍呵宠的白石藏之介。後者求助地望向乾贞治,末了在他得逞的目光中何苦来哉地报出自己的数据作为报答。

而此时清水秋尘早已枕着围巾酣甜入梦。

第一次能归纳为新奇,那第二次呢?

搞不懂为什麽幸村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占据自己旁边的位子,小唯几乎整堂课都将脸埋在厚厚的原文书里暗自纠结不已,外表看上去貌似专心至致,却殊不知页码根本对不上教授的PPT。

一旁忍笑忍得有点累的幸村担心再这麽下去她期中考挂科不是不可能,於是偷偷在桌面下拉过她一只摆在膝上的小手,摊开掌心,以指尖细细勾勒。

『错页了,专心。』

羞赧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脸蛋蔓延到脖颈,她的青涩稚嫩带起幸村唇瓣的笑痕,玩性大起地在她意欲收回柔荑的瞬间握紧,静静地把玩抚弄着,直到身旁人儿没好气丢来『是你说要专心』的微嗔,却没有试图收回那只在他掌控里的柔嫩,她的娇泼像是落入他古井不波心湖的一滴甜蜜,荡起层层缠绵的涟漪。

就算自己恋爱经验也只有一次谈不上丰富,但对付小唯初出茅庐的等级还是绰绰有余。

嘛、大不了,他私底下帮她补课;再大不了、他们两个就一起挂科。

似乎也挺不赖。

「那个,幸村君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没关系……」

面对她委婉话语抵下质疑自己为何下了课还是片刻不离,他的答覆既合情又合理:「没我跟着,你以为堵在医学大楼下的迹部亲卫队会放过你?」

斟酌衡量了好半晌,为了自己生命安全着想她还是很没骨气地感念神子的庇护紧紧巴住,在名为『凡尔赛玫瑰』的迹部亲卫队成员恨不得扑上来把她大卸八块的凶狠目光下,安然无恙地步出校园。

气温已经明显降了下来,虽然还没冷到牙关打颤,却也已经有了希望身边有个人可以偎着取暖的冷意。望着反而只知道抱书埋头苦走一点情趣都不解的人儿,幸村经市难得感到有些怨怼……

「为什麽不答应?」

「呣?」

看来是真的少根筋而不是装的呢……幸村见状也不恼,只是问得更明白:

「为什麽不跟我交往?」

「……」

被神子大人的直线球砸得有些呆懵,半晌後小唯慢悠悠地把滑落到鼻梁中间的镜框推上去,出乎幸村意料之外的冷静:「那个提议……只是权宜之计不是吗?」

「既然可以叫迹部直接解决,那就没有必要委屈幸村君你了吧。」

……其实她可以用不着这麽体贴。

心气不顺的神子顿时很想抚额,想想还是作罢。

弦一郎看似坚毅如磐石却有着冲动的一面,而自己外表温和本质上却霸道满分、对於认定的事物更是执拗,甚至眼里容不进一粒沙。所以当她找上乾贞治的时候,其实他有点火大。

「委屈?」其实她变相的拒绝才是让他觉得委屈的真正原因。

「是啊,毕竟幸村君你、那麽的……好。」偏偏在这种时候词穷小唯窘迫到真的开始低头找起哪里有洞可以让她钻。看来今天起回去要每天背十句成语,不、二十句好了───

唉。事实上他也不是爱面子什麽的,只是被人告白惯了现在立场对调,还必须要开第二次口,总是得做些必要的心理建设。

「小唯。」他喜欢当他这麽唤她的时候她眼里可爱的陶醉,他知道自己对她的影响力大到不可思议,却不知道为什麽当他想试着抓紧她,她却二话不说地逃开。

只是因为後援会的压力?他无法尽信。她有点自卑,对自己的美好一无所知;但他却看得很清楚。而就算没有雅治的插足,他也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深受她的吸引。

「你要学着相信自己比其他人更好……」

「而且要记得,既然是好的,就紧紧抓牢。」

抓住他。

秋风带起他钴蓝色的细软发丝,擦过她的额角,只是一点痒痒的,却直窜进心里。她下意识想後退,舖满了步道的松软黄叶却像是泥淖禁锢她的脚踝,心乱如麻又退无可退,就算她再少根筋,也不可能在他把话几乎挑明了的情况下假装听不懂日语。

落叶纷飞的风景在他身後构筑出一片太过神圣的景色,夺目而又灼热。他是她渴望的光芒,可是她好怕、好怕靠他靠得太近,自己会像伊卡洛斯(注1)的翅膀一样融化,然後坠落、然後死亡───

她喜欢他……

可是,她要不起他。

--TBC

(注1)伊卡洛斯(Icarus),(古希腊语:Ἴκαρος。拉丁语:Íkaros。伊特拉斯坎语:Vicare。亦有译名伊卡路斯、伊凯洛斯等)是希腊神话中代达罗斯的儿子。

代达罗斯(Daedalus)为希腊雅典城着名建筑师兼发明家,替达克里特岛的国王米诺斯建造一座迷宫,路线设计非常巧妙难以逃脱,以此囚禁米诺斯(Minos)那个牛头人身的儿子米诺塔(Minotaur)。但国王担心迷宫的秘密走漏,於是下令将代达罗斯和他的儿子伊卡洛斯一同关进那座迷宫里。

为了逃困,代达罗斯设计了飞行翼。然而,飞行翼是以蜡结合鸟羽制成,不耐高热,代达罗斯告诫儿子:「飞行过低,蜡翼会因雾气潮湿而使飞行速度受阻;而飞行过高,则会因强烈阳光的高热,造成蜡翼融化。」

他们父子从岛上的石塔展翅飞翔逃出,年轻的伊卡洛斯因初次飞行所带来的喜悦感受,他越飞越高,以至太接近太阳而使蜡翼融化,最终导致坠海身亡。伤心的代达罗斯只好独自飞到了故乡,为了纪念伊卡洛斯,将埋葬他的海岛命名为伊卡利亚。并将自己身上的那对蜡翼,悬挂在奥林帕斯山的阿波罗神殿里,从此不再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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