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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的敲打声似乎是办公室固定的背景声,黄苡铮将手上的系统退出存档後正想进主管办公室报告进度,马上被身後的人唤住,「苡铮。」
「是?」黄苡铮转过身才发现是一向挺照顾她的前辈,他将手里的热可可交给她,「这是刚刚出去时顺便帮你买的,我看你今天好像晚到所以没买到对吧?」
黄苡铮怔了几秒露出微笑,「谢谢。」
「如果……」「我晚点给您钱,非常谢谢你,大哥还在等我回报上次袜子广告的新进度,我就先进去了。」那人还来不及提出邀约,黄苡铮已经先向他礼貌点头离开,不让事情越演越烈下去。
过度平淡的双眸彷佛没有任何人能再引起波澜,就连一点涟漪都是奢望,她不愿意让人有机会再用任何藉口抓住她,哪怕是再好的人,她都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痛彻心扉的过去。
只要不爱就不会受伤,这是黄苡铮给自己的忠告。
将手上的案子回报完结後,黄苡铮并没有因此准时下班,反而盯着萤幕更投入准备下一份广告企划。小手在键盘上快速敲打後,饮着可可後的另一杯拿铁,明知道没吃晚餐喝咖啡伤胃,她却已经习惯这种日子,把自己埋在工作中投入就不需要思考的日子。
回家褪去高跟鞋後,双眼不自觉停留在已经一年不再开火的厨房几秒。
「姊,回来了?」黄苡昀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况,黄苡铮露出微笑,「今天工作的顺利吗?」
「就秀萍姐一直抓到我出错,我压力超大的。」黄苡昀嘟嘴埋怨的说,她已经工作一年了,上司总是阴晴不定让她饱受委屈,再加上刚出社会还不是很能顺应办公室习俗,总是被同事补刀还不自知。
「多一点时间总会好的。」黄苡铮看着妹妹沮丧的模样安抚的说,工作这回事有时候并不是说什麽方法就能化解了,自己的问题、别人的问题总有很多种原因让工作不顺利,她也只能听她说丢丢垃圾而已。
洗过澡准备睡下时黄苡铮才发现一天又这样过去了,离分开那日好像很近才几个月的日子,但实际上已经有一年未能见到他。风擘在毕业後便入伍当兵,她清醒的很快,不再期待他做的这些真的是为了自己。
可是每当闭眼入睡,再睁开眼她就会看见风擘出现在眼前。
「还好吗?」风擘坐在床沿轻碰她的发丝,黄苡铮忍不住起身抱住他,没了以往的自尊哑声求着,「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还没告诉你我喜欢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我怎麽会走呢?做恶梦了吗?」风擘将手轻碰她後脑勺轻轻安抚着,他不如梦里狠绝反而更温柔抱紧她,黄苡铮哭着说,「都是骗人的对不对?你没有要我忘记你,你还没听完我说喜欢你。」
「当然,一切都是恶梦而已,我也喜欢你,苡铮。」风擘捧住她的脸吻上她的唇,用行动证明他对她是不同的,甜蜜的感觉让悲伤逐渐洗去。她正想回吻他时,一旁传来震动的声响将黄苡铮彻底惊醒,睁开双眸,什麽都没有。
梦里那个口口声声告诉她爱她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出现,而她试图欺骗自己只是做梦的一切才是真的,他真的不要她、他真的要她忘得一乾二净。
「只是梦……」黄苡铮伸手轻抚太阳穴却先摸着了滑下的泪珠,越是感觉到自己有多傻她的心就越是酸涩。就算告诉自己一百遍是真的,只要一闭上眼再做一次梦就会继续欺骗自己,最後再被现实狠狠戳破美梦。
这一年风擘的离开改变很多事,包括黄苡铮最喜欢的做菜,在他转身离开後她不再下厨。只要站在那个位置就会想起和他有过的每一天,连电视新闻都因为胆小而选择不看,就怕他再忽然闯入自己眼底,会让她建筑的心墙片刻崩解。
理智知道应该往前走了,她的心却做不到。
只因为是他,哪怕用各种形式再出现,她都只能自投罗网的再次受伤。
「苡铮,准备一下,等等有重要客户要过来亲自洽谈广告的事。」主管走近轻敲她桌面几下,黄苡铮点点头,没一会同事也好奇的靠过来,「你知道这次我们要帮哪位明星弄广告吗?」
「大哥没跟我说耶。」黄苡铮撑起微笑无奈地回应,她和年纪相仿的女孩不太一样,对於能贴身在明星身边做事这种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反而想敬而远之。
同事一脸不相信的回座位,毕竟黄苡铮是这次案子主要接手的人,怎麽可能什麽资讯都没得到。黄苡铮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太在意别人的目光,准备好开会资料後便进会议室开始确认投影设备一切正常,接着在门口等待客户的光临。
时间一到,负责洽谈的助理便从电梯走出并递予她名片,「你好,我是事先预约的林先生。」
「你好,我是这次负责策画的黄苡铮。」「黄小姐你好,请再稍等一下,因为这次广告对我们艺人很重要,所以他希望也能亲自听一下内容。」林先生礼貌的请她稍等,黄苡铮倒有些意外会有艺人亲自上门。
「你好,我是广告部经理,敝姓张。」主管见时间差不多从办公室走出,并与林先生开始客套交谈,没一会电梯再开,她原来扬起的微笑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那人穿着体面的西装,与过去已截然不同,刚退伍後的他没了以前极具代表性的金色中长发,简单的短发看来俐落不已。他似乎没对她站在眼前这件事感到意外,反而如往常一般出声唤她,「好久不见,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