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症是吗?听起来还真严重。」郑霈曦乾笑了两声,却没人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她很害怕因为这原因让原本就没很喜欢自己的父母更加讨厌她。
「会、会没事的!只要你乖乖吃药,还有定期回诊,一定会好的。」乔葶苓看见郑霈曦眼里一闪而过的忧伤,赶紧抓紧她的手腕,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见郑霈曦越来越堕落。
郑霈曦推开乔葶苓的手,乔葶苓不想见她堕落,而不想看见的别人用着同情与关爱的眼神看着她,然後告诉她「没事的」。
怎麽可能会没事?得忧郁症的是她?独奏会毁的是她?爸妈根本不爱自己的是她?种种的坏事的往郑霈曦的身上跑,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送我回家。」句末,郑霈曦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向诊所外乔葶苓家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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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致上的情况是如此,往後的每天,郑霈曦的日子照常过,只是乔葶苓都会很鸡婆的提醒她要吃药,无论何时何地。
九月中旬的一个清爽早晨,郑霈曦因昨晚吃了李世风给的药,而一夜好眠,今日异常的有精神。
她踩着比平常快些的步伐踏进校门,前脚才刚踏入,一阵斥责声震入耳里,「唐颂你带菸来学校干嘛?」
寻声看去,郑霈曦看见个身材及肤色都恰到好处,面容清秀却带着痞味的男孩站着三七步,脸上的表情充满轻蔑,眼里的不屑像是在告诉教官:「乾你屁事。」
「干什麽不回话?」教官看着唐颂脸满是不在乎的,再度吼了起来。
唐颂漫不经心的将视线飘向另一方,视线和郑霈曦撞个正着。
看着唐颂的视线,郑霈曦冷笑了声,「坏学生。」嘴里还喃着这几个字。
她不知道唐颂有没有看见,反正她也不在乎,唐颂感受到郑霈曦对他的敌意,也选择漠视的撇开双眼,继续和教官玩乾瞪眼的游戏。
许泺逸下了自家的宾士轿车,看见郑霈曦在校门口停留许久,视线也一直移往他处,基於好奇,他走上前关心道:「在看什麽?」
许泺逸顺着郑霈曦的视线看去,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孔,眉头也随之记忆逐渐清晰而锁了起来。
「唐颂?」他喊。
郑霈曦侧过头,看着比自己高了颗头的许泺逸,「你认识?」
许泺逸轻点头,而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感觉充满无数的鄙视,他似乎不怎麽喜欢唐颂这号人物。
「他是学校出了名的坏学生。」许泺逸将视线收回手插着口袋,每咬一字都令人畏惧,他说话的语气和最初落差太大了。
「我真的搞不懂,那种人怎麽考进苑杏的,考进了也不好好读书,成天惹事生非,打坏学校名誉。」句末,许泺逸不屑的「啧」了声,郑霈曦在一旁听得深有同感,她真心觉得这种人不适合待在苑杏。
郑霈曦觉得那种人不适合待在苑杏,而她是否也不该待在音乐班呢?她的音乐程度和班里的那些人相比起来,实在弱太多了。
外加现在的她,根本没在碰小提琴,又怎麽能进步?
「想什麽?进教室了。」许泺逸领在前头,郑霈曦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并没打算跟在他身後,反倒等他走了一大段路,才提脚缓慢的走着。
名叫唐颂的坏学生,让人觉得不适合待在苑杏,只因为他的行为不佳,倘若,学校的人知道待在音乐班的郑霈曦,独奏会时E弦断裂,又会如何看待她呢?
她不敢想像,也无法在想像下去,她停下脚步,抬头望向蓝天,上头有着白云的点缀,让画面十分唯美,和她的世界呈现对比,在郑霈曦的世界里,没晴天、没白云,只剩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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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为什麽音乐班都要留到五点才能回家。」放学钟声响起,黎霏站起身边收拾家当边抱怨。
自开学到现在,黎霏这话说不下百遍,所有人听都听腻了,就她自个儿讲得很开心。
「要不是因为许泺逸,我也不会考音乐班。」从开学过後的一个礼拜黎霏就每天照三餐说,搞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和许泺逸是青梅竹马。
许泺逸说有多无奈就有多无奈,每次只要看见黎霏靠近,他就会逃走,像现在正当黎霏要走近,他马上背起书包,往後门跑去。
看见许泺逸逃走,黎霏指着郑霈曦的鼻子,指责她,「郑霈曦,你怎麽没帮我抓住许泺逸啦!」
郑霈曦无奈在心,没表现在脸上,她叹了口长气,背上书包,不打算回黎霏的话。
走出教室,郑霈曦没马上走往校门口,反倒上了五楼,来到属於音乐班的地盘,这承载所有人的愿望以及梦想,也承受了大家的喜怒哀乐。
郑霈曦站在钢琴室前,迟迟不打开门,闭上眼,她想起了前些日子上副修课的种种事情,她害怕面对现实,却又无法不面对。
「郑霈曦,你到底会不会弹琴?」
「那你觉得她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