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还在哭,安放最讨厌女生哭,忍不住搧了她一巴掌,「哭什麽哭。」
待他看清陈静虽然是在哭,但脸上没有半点泪痕,只是发出类似哭的声音,便想起自己之前可是靠她的「不哭」赢了一辆重机呢。虽然他不是没钱买,但能从钟时雨手中赢来的感觉特别爽。
安放勾起她的下巴,「你说你这是装哭还装死呢?还是被打惨了,所以怕了是吧?」
陈静今晚确实够惨了,她身上就没一处完好的地方,但是她不敢再叫,碰上安放这种暴力狂,她越叫,他越开心,所以她忍着,没有再吭一声,却按捺不住恐惧得发抖。
「听着,游戏马上开始了,只要你又替我赢了这场,我保证你没事。」安放拍拍她的脸。
陈静点点头,却忍不住嗫嗫问:「如果输了……」
安放挑眉,伸手抚过那个刚刚才烫伤的疤,然後使力一按,凶狠道:「那我就不高兴了,如果我不高兴,你就会很难过,明白吗?」
陈静死死用指甲抠着自己的掌心,才强忍着没有躲开,嘴里不断哀求:「我会赢的、我会赢的、我保证会赢……」
安放这才满意地抓着她回大厅。
陈静摊开自己的手时,才发现掌心都被抠出血了。
「锺哥,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你的饭前娱乐拖到现在也该决定了吧?」安放轻快地问。
「不是很明显了吗?」锺时雨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地回答。
陈静瞬间全身绷紧,什麽都没做的只有她。
衣服理所当然到了钱妤贞和那个当了几个小时狗的女孩身上,她们当场换上,虽然只有上半身穿着宽大的T恤,还是比全身赤裸好太多。
「你还磨蹭什麽?快脱啊!」安放见陈静一动也不动,打算「帮忙」。
一道银光闪过,安放的手背立刻见红。
陈静两手紧紧握着一把叉子,因为所有人都诧异地瞪着她,为了闪避过多的眼神接触,她的眼皮不断眨动,眼珠子惊慌失措地乱转。她没有开口威吓,但肢体语言已经表现出,谁敢上前一步,她就捅谁。
安放发现自己受伤了,顿时暴跳如雷:「你这个婊子简直找死!」
他目露凶光,彷佛要冲过去直接掐死她,陈静慌得拿着叉子朝他乱挥,阻止他靠近。
一时间安放还真拿她没办法,示意旁边的几个跟班一起上,换来陈静更激进的攻击,好几个人都被刺伤,一群血气方刚的大男孩怒火中烧,个个恨不得好好痛揍她一顿。
「安放你今天怎麽两次在女人身上吃鳖?」锺时雨幸灾乐祸。
「锺哥你行,你来试试。」安放脸色更难看了。
闻言,锺时雨起身,信步走来。
陈静这时已经浑身都在发抖,双手勉强举着,手中的叉子却似有千斤重,眼前模糊,耳鸣嗡嗡作响,她用手背抹去鼻血,这时一片阴影当头罩下。
「没事吧?」
太过温柔的语气令陈静一悚,直觉抬头,锺时雨的脸上被顶上的灯光照得半明半暗,使得那张笑脸看起来更显诡谲。
陈静抖着手上的叉子,想往他脸上插,又本能感到危险,不自觉呐呐低语:「我会听话的……不要脱我衣服……」
「听话不是这种表现吧?」没人看清楚锺时雨是怎麽出手的,他已经一把扭住她还上夹板固定的右手,她便痛得握不住叉子。
顾不得疼痛,陈静赶紧识相求饶:「我会乖乖的!我不脱衣服,求求你!」
「我这个人还真就喜欢勉强别人做不愿意的事呢。」锺时雨在笑,她却毛骨悚然。
陈静後悔反抗了,「不要!拜托不要──」
锺时雨手指对旁人勾了勾,几个刚才被陈静划伤的男孩上前架住她,在她的哀求中开始扒她的衣服。
「我错了!我保证会乖乖的!我保证听话!不要脱我衣服!」感觉身上传来布料扯破的声音,她肾上腺素发作,挣脱了男孩们的箝制,跪地磕头求锺时雨。
「早听话不就好了吗?」他正摇晃着一罐红色的喷漆,却没放话饶过她。
於是她就又被人抓起来。
浑身被剥到剩下内衣裤,陈静惊恐万状,整个人顿时像根木头一样僵硬地倒在地上。
「现在怎样?又在装死吗?」
陈静这时的反应极其迟钝,恍惚中看着锺时雨用那罐喷漆在她赤裸的肚皮上喷出了一个靶心,又拿出了一把复合弓,箭尖先是对着她的眉心,接着又稍微向下移开,说:
「跑快点,这次先哭出来的人就输了。」
她将视线从箭尖移向锺时雨的脸,这是她第一次和他四目相对,在他如深渊的眼中,出乎意料有一团烈火,足以把一切阻挡在他眼前的事物燃烧殆尽。
箭咻地划破空气,警告性地在她的小腿划下一道长长的血沟。
恐惧淹没了陈静,她缓缓闭上眼,眼前依旧清晰地浮现锺时雨愉快的表情。
也许她今晚真的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