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心殿。
「皇兄,那个莲妃⋯能成吗?」一进门,君夜仼就忍不住的开口问道,他觉得君夜曦有些心急了,先不说当初陈家遭人陷害至今无法翻板,就是当初她在宫宴上的神情,都让君夜仼认为陈洛雨是个懦弱之人,这样的人能成大事吗?
君夜曦自然知道君夜仼的担忧是为何,可眼下他已然顾不了这麽多,栀子已败,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处理掉麻烦,否则他想守护之人将会一一离去,这也是当年玉国师的预言之一,他的命违背天意,若想逆命而生,必得先破龙格,龙格不破,最先冲击的会是他最在意的人。
栀子不过是玉国师设下的一个阵法,用来压制君夜曦命中的龙格,如今栀子被毁,君夜曦必须跟命运抢时间,慢上一秒便会让君夜曦永生後悔。
「皇兄⋯」君夜曦阻止了君夜仼继续说下去,「夜仼,命定之人已经出现,朕和她是否能安生,就看那人是否能艳压四方⋯⋯」
芙兰宫。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陈洛雨受封贵妃,最开心的莫过於双瑶和双喜,对於她们来说,陈洛雨熬的太辛苦,这次受封贵妃可以说是熬出头了,过去舞贵妃靠的是怀了第一个皇嗣,又为了救圣上才被迫流产,为了安抚这才让舞贵妃登上高位。
可她们娘娘不同,那可是皇上亲自表扬封赏的,不知比那个舞贵妃高上个几百几千倍呢!
「好了,就是封贵妃,这不是还有另一个贵妃嘛,没什麽好高兴的,去帮本宫准备准备,本宫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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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住进了偏殿,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一片花而落入这般田地,但也因为这样,舒妃才能真正好好的静下心来思考,最近发生的所有事都来的太急太快,让她没办法好好去想,短短几天的时间,舞贵妃身边的人几乎全数被拔除,除了吴琅婳是自发性反水,她和艳嫔几乎都是莫名被下了套。
艳嫔服用避子药多年,太医院那里又有贵妃亲自安排做了假册,理当万无一失,为何在吴琅婳陷害艳嫔之时会出现那本真记册,里面实实的记载了艳嫔的取药纪录,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自己又是如何栽了跟头的?她不经意听到吴琅婳的计画,破坏栀子的想法也是自己的临时起意,是什麽样的人能够在别人算一步的时候算上了三步不止,会是皇后吗?不!她承认皇后确实很有能耐,可她们斗了多年,皇后的步路她多少还是能摸到一些的,这不像是皇后的作风。
是陈洛雨吗?自从陈洛雨被慕琬黎推落水後确实变了很多,可陈洛雨真的有那个能耐,把大家都套在一张网子里吗⋯⋯
舒妃越想越是头疼,她没办法在所有问题上找到答案,所幸她也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舞贵妃暂时消停,君夜曦对李家和莫家俨然有了排斥,自古帝王要抹杀一族有的是手段,全看帝王要不要动手罢了,虽然李家想做之事很难,可为了舞贵妃,她只能暗暗计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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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才人得知消息,她赶忙到了芙兰宫,「双⋯双喜姑娘,奴婢想见见舒妃娘娘,能否帮奴婢通传一声。」双喜一看,见是吴才人,她缓缓道:「才人要见舒妃娘娘需要知会贵妃娘娘一声,在这儿等会儿吧。」
吴才人赶紧道谢,见双喜离开的背影,吴才人紧捏着自己的手指,一个才人,地位却是连一宫的大宫女都不如,以前她最不济也是个答应,从没受过如此待遇,自从她从嫔落才人後,各宫各院皆是拿她当笑料子,这样的屈辱一笔一笔都被吴念倾记了下来。
得到允许的吴才人走到了舒妃所在的偏殿,见舒妃的神情憔悴,吴才人有那麽一瞬间的愉悦,她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妾身见过舒妃娘娘。」
舒妃抬头见到来人心情也很是复杂,现在的一桩桩事情都和眼前人有关,要不是她带了吴琅婳入宫,也许她们不会走到这一步,可真要论起来,又与她何干呢?亲姊妹为了争宠反目的事情数不胜数,何况只是个表亲。
「快起来,这是同本宫生疏了吗?你我二人的交情又何须如此唯唯诺诺,近日可好?念倾。」舒妃并不喊她的位份,她明白吴念倾自尊心极强,从前的艳嫔到今日的吴才人,这一定让吴念倾吃尽苦头,於是她不愿在此时和她心生隔阂,所以她喊她念倾。
显然是没想到舒妃会这麽叫她,吴念倾有那麽一瞬间的傻愣,她入宫三年,舒妃一直看不起她认为她笨,吴念倾明白这只是舒妃对自己的一种示好,自己又何尝不是想来示好一番呢。
「舒妃娘娘莫怪,眼下念倾已是个连大宫女都不如的才人,连娘娘都已是半软禁了起来,贵妃娘娘那里可有什麽办法?」
舒妃叹了口气,「眼下就安生些吧!皇上对咱们已经没了耐心,巴不得咱们主动在犯事,不如先静下来,一方面安抚皇上,一方面揪出幕後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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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雨让吴才人见舒妃的事让双瑶很不解,「娘娘,您明知她们二人一起就如同虎豹豺狼,为何还要让她们见面商议啊?」
陈洛雨拧了双瑶的鼻头一下,「你懂什麽?不让她们商量商量,怎麽抓到她们藏起来的尾巴呢?说你笨你还不服,连点时间都不给她们,又怎麽知道她们到底图谋什麽呢。」双瑶倒是不以为意,「还能图什麽?奴婢看呀定是图谋皇后娘娘的位置。」
陈洛雨会心一笑,若真有这麽简单就好了,舞贵妃图谋的绝对不是皇后之位那麽简单,还有最近和舞贵妃作对的背後之人又是为了什麽,接连几天发生的事,生生的将舞贵妃的左右手拔得乾净,难道就只是为了孤立舞贵妃吗,显然不是,那麽後续又会有什麽招呢?还是说⋯⋯
⋯⋯⋯⋯⋯⋯⋯
梅妃陪着太后待在了景遥宫,梅妃知道一天下来,怕是把太后给累坏了,於是她让海嬷嬷去打一盆热水,她想替太后热敷按摩,海嬷嬷领命便退了出去。
「太后娘娘,那片栀子⋯当真如此重要吗?臣妾愚钝,看不出那栀子的特别地方,还望太后指点一二。」
太后拧拧眉心,沈重的告诉了梅妃当年关於栀子的真相⋯⋯
在皇宫的一隅,没有人注意到一女子努力的嗅着鼻子,而後震惊的退了两步,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