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御花园中,一名小宫女见到眼前景象,吓得大喊一声,喊叫声惊动了禁卫军,原以为是皇宫入了刺客,可到了位才发现不是什麽刺客贼人,而是那片被君夜曦下令细护的栀子花遭人破坏,整片栀子花无一完好,不是被踩坏就是被拔的光秃。
此情此景让所有人脸色大变,这片栀子花可以说是皇上的心尖尖,无人能比,如今却快成了一片荒地,这让禁卫军一时顿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上报⋯
而在景遥宫,梅妃微嚐了一口吴琅婳带来的糕点,入口即化的糕点带点微酸微苦的滋味,似是还带着突兀的口感,梅妃惊觉不对,赶忙拿出另一块,这一看,让梅妃看出了火来。
「大胆嬿贵人!你可知罪!」梅妃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太后有些惊吓,「梅妃,这是怎麽了?可是糕点有何不对?」
梅妃几乎是杀人的眼神看着吴琅婳,猛地一巴掌就挥了过去,「你这作孽的东西,可知那是什麽?说!糕点里面的栀子花瓣哪来的?」
太后一听栀子花,整个人都不好了,她面色铁青的看着梅妃,梅妃的怒容让太后的心悬了起来,别人不知那栀子花的重要,可身为太后的她在清楚不过,太后几乎是想都不想,就让几个嬷嬷将吴琅婳绑了起来。
刚被梅妃呼了一巴掌的吴琅婳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早被人五花大绑,她惊恐的喊着:「太后娘娘,不是嫔妾啊⋯⋯嫔妾只是将叶答应做的东西送上,嫔妾什麽都不知道啊⋯⋯」她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栀子花的重要她是知道的,可没道理连太后、梅妃都如此生气啊,难道是她打听错了吗?这不可能啊⋯⋯
太后显然不想再与吴琅婳争辩下去,她让人去带叶答应,一行人就这样急匆匆地到了怡心殿。
都还没进怡心殿呢,就听到里头的君夜曦正大声怒吼着,太后和梅妃对视一眼,按理说就算君夜曦知道栀子花被人摘了几朵做糕点,应当也不至於发如此大怒啊,顾不得多想,太后赶忙带着梅妃进了怡心殿。
太后和梅妃每走一步便心惊胆跳,入眼帘的全是破碎的东西,可见君夜曦现在的怒火有多盛,常司跪趴在一旁颤颤的发抖,当禁卫军来报说栀子花被破坏,君夜曦几乎是二话不说的杀了报信之人,就连平日照料栀子花的宫人也无法幸免,常司从君夜曦还是皇子时就侍奉左右了,他从未见过君夜曦发如此大的脾气,一下无计可施的常司只能趴在那,等君夜曦发泄完。
太后让人去喊常司过来,常司见太后到来,若获大赦般,「常司,皇帝这是怎麽了?」常司止不住颤抖的嘴巴,赶忙用手拍上了几下,惊声回道:「回太后,皇上⋯皇上⋯那⋯那栀子花⋯」即使努力克制,常司还是无法停止颤抖,连话都说不清了。
「话都说不清,如何照顾皇上。」梅妃的话让常司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常司看着太后和梅妃,将方才禁卫军上报的事钜细靡遗的告诉了太后,太后一听险些跌倒,梅妃见状赶忙去搀扶太后。
「怎麽会⋯常司,这事儿不能传出去,知道了吗?眼下就这几人,若是外传,哀家绝不轻饶。」说完,太后立马走进怡心殿,入目便是两具失了头的屍体,太后惊的刷白了脸,赶忙让常司着人收拾乾净,常司明白太后话里的意思,便悄悄的退下。
此刻的君夜曦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连太后一干人等进来了也不知道,直到太后慢慢地走到君夜曦面前,「皇帝,栀子ㄧ事哀家已经知道了,哀家带了些人,也许,皇帝能有些头绪。」太后的话让君夜曦回了神,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太后,这样的神情让太后甚为心疼。
「母后⋯您怎麽来了?」君夜曦的两眼失去了往昔的神采,眼中的一片灰黑,让太后不知从何安慰,梅妃对於栀子花的事情也是知道一点的,原以为君夜曦用那样的传言去保护那片花绝对没问题的,但看来只是差不敢不敢做罢了。
「臣妾参见皇上,今日臣妾前来是因为有人利用栀子花做成了糕点,献给了太后娘娘。」梅妃的话再次点燃了君夜曦的怒火,灰黑的神色突然染成了一片猩红,「是谁?告诉朕是谁?」
君夜曦的咆哮让吴琅婳心里咯噔一声,随着梅妃转头,君夜曦的眼神巴不得冲上前了结了吴琅婳,吴琅婳急忙跪下,顾不得膝盖上的痛,忙道:「皇上明监,嫔妾只是借花献佛,拿叶答应做的糕点让太后嚐嚐,嫔妾绝对不知道里面有栀子花呀⋯⋯」
「叶答应⋯?」一见君夜曦转移了注意力,吴琅婳继续接着道:「是,皇上,这糕点是叶答应给嫔妾的呀,嫔妾想着太后素来喜甜,便将糕点转手赠了太后娘娘品嚐,嫔妾真的不知道里面有栀子花呀⋯⋯」
「皇上,臣妾已命人去带叶答应过来,相信事情很快便能真相大白。」梅妃认识君夜曦那麽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如此脾气,突然有些羡慕那人,能得君夜曦如此的上心,梅妃自嘲的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真是有了年岁了,竟然会开始怀念过去了。
很快的,叶答应被人带了过来,路上海嬷嬷就已经将方才景遥宫一事告诉了叶答应,海嬷嬷入宫多年,她看人一向一看一个准,她相信叶答应是被诬陷的,她也相信叶答应能够为自己辩护,但海嬷嬷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在的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叶答应一进怡心殿,一个茶盖就这麽硬生生的飞了过来,叶答应也不躲,硬是让茶盖往自己的额上砸,君夜曦危险的眯起双眼,「你倒是硬气,先是以花入菜,後在毁掉栀子,叶芝兰,你入宫多年,难道不知道栀子对朕的重要性吗!?」
一条血痕流过叶答应的脸边,她双眼清澈乾净的看着君夜曦,「皇上,嫔妾是喜制糕点,但嫔妾自小对花粉过敏,就是远远闻着都会发作,嫔妾又如何会以花入菜呢?」
叶答应的一句话让吴琅婳一惊,这叶答应什麽时候对花粉过敏了?为什麽她没有查到?一定是叶芝兰胡说,吴琅婳努力的安定自己,於是她狠狠的指着叶答应,「你胡说!若是对花粉过敏,怎的没人知道呢?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让本宫陷入为难?让人以为是本宫诬陷了你,你好狠的心啊⋯叶芝兰⋯」
叶答应并没有为了吴琅婳的指控而生气,她平心静气的问着吴琅婳,「那麽贵人以为嫔妾身患隐疾就得昭告天下吗?嫔妾此疾并不传染,嫔妾并不愿成为特例,对於此事嫔妾自然是三缄其口,而对於贵人说的陷您不义,嫔妾更是惶恐,嫔妾素来与贵人私无往来,嫔妾又为何会突然赠与贵人糕点呢?就是赠了,贵人难道不怕嫔妾的心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