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後,周一阳主动回来了,阿丹碎念了他几句之後便放过了他,不再多说什麽,同时阿丹也告诉他,助教的工作已经交给我了,要他去担任行政柜台,我本以为周一阳会不愿意,但是他却低应了一声:「好。」便离开了办公室。
仔细想想也是,擅离职场又旷工,这种情况阿丹没有开除周一阳就要偷笑了,如果他还嫌弃东嫌弃西的,那我真的要考虑与他划清界线了。
「记得好好感谢阿丹,人家可是大人有大量不开除你知道吗?」我坐在柜台前,等待着那个迟到将近十分钟的小麦老师。
「我已经谢谢过了。」他冷冷地回应,继续整理书面资料。
嗯,好,我被句点了。
被句点的我,等待着迟到的大牌老师,忽然觉得我的人生其实也挺累的。
良久,那位鼎鼎大名的小麦老师才匆匆赶来,「抱歉抱歉!我迟到了!」他赶紧与我道歉,然而当眼神一对上周一阳,却又变得严峻。
还在想着该怎麽解释时,我却觉得今天的小麦老师不大对劲,我从椅子上起身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温度似乎是高於正常人。
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余皓大哥瞠大了双眼,双脚後退,连说话能力都下降了,「你、你、你干嘛?」
「你在发烧吗?」
才刚说完,余皓大哥的肩膀一震,不用等他说白我就知道答案。
「我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不用担心好吗?」余皓大哥将身上的包包递给我,着急地想要进教室。
我却不答应,又将他给拉了回来,「你这样治根不治本啊!有去看医生了吗?还是先去看医生要紧吧?我会帮你和阿丹还有学员……」
然而余皓大哥却伸出了他的食指点在我的唇上,示意我别再说下去,「等下课我再去看好吗?你也知道离比赛不到几天了,我得加把劲才可以。」
语落,不给我一丝反驳的机会他就走进教室。
叹口气,我将余皓大哥的包包锁好在柜子里,里头已经传来了舞曲的声音,但我依旧很担心。
「他都说有吃药了你这样担心有用吗?」周一阳一手撑着下巴,有些纳凉地望着我。
「你不了解余皓大哥,他吃的说不定是胃药不是退烧药呢!他这个人不盯着照顾是不行的!」
「我确实是不了解他,我也没有义务要去了解他!」
说话就说话嘛,这冰块男有必要跟我发脾气吗?所以我就说了,人生真的好难。
走进教室,余皓大哥正全神贯注在舞曲上,所有的学员们也都专注的聆听余皓大哥的指导,面对即将到来了大赛,每个人都很认真,所以我不是不明白余皓大哥着急的用意,但为了比赛而搞垮了自己我觉得实在是不值得。
只见余皓大哥的双颊越来越红润,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仓促,他的每个节拍、每个节奏都变得慌乱,生理上的障碍已经造成了他的包袱。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刚想要起身将音乐关掉就听到学员的大喊:「小麦──」
余皓大哥昏在地板上,整张脸红得像番茄,他的呼吸也一次比一次快速,又一次我抚上了他的额头,温度比起方才在柜台前似乎更高了,我赶紧要学员去叫阿丹过来。
听闻事情的阿丹慌忙地跑进来,手上还拿着耳温枪,温度一量,三十九度五。
不是说有吃退烧药吗?那怎麽还是那麽高温?而且怎麽好端端地会突然发烧呢?我的脑海乱成了一片,不明白这一切,却在霎时想起前几天他带着我到河滨公园放烟花,莫非是那时候着凉的?
「品妍你不要自己乱了手脚!」阿丹摇着我的手臂,要我回到现实世界,「这温度太高了,我们不要看耳鼻喉科了直接去挂急诊好吗?」
我点点头,「好。」但是内心依然愧疚又心疼不已,是真的吗?一定是的!一定是那时候着凉的!怎麽办?该怎麽办?
阿丹本来想骑车载余皓大哥去医院的,但是又怕再去的路上,昏睡的余皓大哥会摔下车,所以只好改叫计程车。
「我去吧!」我义不容辞的决定陪同余皓大哥,「课程一样要继续,现在只有阿丹你可以代替余皓大哥上课。」
计程车在五分钟後很快就到,上车之後余皓大哥的脸依旧发烫,眼下的我无法多做什麽,只能祈祷车程平顺,让我们快点到抵达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