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这一切怎麽发生的陈语涵一时还说不清楚,只记得她喝了一杯威士忌後还是没有太大的感觉,蓝尚谦似乎有几分兴味,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开始拚酒,最後叩一声……
陈语涵望向右边的他,顿了几秒才发现原本还跟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家伙已经倒在桌上了,通红的脸颊不知道还以为他发烧了!陈语涵犹豫片刻才伸手推推他的肩膀,「欸、喂……蓝尚谦!」
话刚说出口,陈语涵才发现自己音量过大,忍不住偷偷抬头看向酒保,只见对方也瞧着她有几分关切的意思,她只能尴尬笑笑的问,「请问开房要去柜台吗?」
酒保如果本来只是困惑,现在更是错愕了,陈语涵也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帮忙她扛人,只好自己动手试图扛起蓝尚谦。男人的身躯可不比女人,尤其全身瘫软的情况下,陈语涵才拉着他手还没真的让他离开位子,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我帮您吧。」身後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没一会身上的重量已经消失不见,陈语涵抬头便见另一位男人已经将蓝尚谦拉了过去。
「你是?」
「我是这家饭店的主管,你们开始前总裁已经先吩咐我让我找人顾着,怕他喝醉您会不好处理,也让我替您安排一间房间或是替您叫车回去。」对方的话轻易的动摇了她的心,蓝尚谦一直以来都不是个多话的人,甚至可以说让人感到无趣的多,却总是在这种地方让人感觉到他不经意的细心。
「我睡这就可以了,谢谢你。」陈语涵忍着情绪弯起笑容向对方道谢,两人送蓝尚谦进房後对方才将她的房卡给她,「您的房间就在隔壁。」
「我等一下再过去就可以了,你先走吧。」陈语涵点头收下房卡,那人看了床上昏睡的上司欲言又止,最後还是向她点头後离开。
房间在他离开後安静地只剩下蓝尚谦的呼吸声,陈语涵把蓝尚谦的房卡放着,应该要迈开的步伐却随着被锁住的视线没有动作,犹豫片刻还是走近褪去鞋子小心翼翼的爬上床,不如好人做到底帮他宽衣解带再走吧。
小手以不惊动他的力道小心地解着他的领带,视线再次回到那男人身上,全扣上的衬衫看来有些绷紧,手发颤的贴上他的领子,缓缓解开他的钮扣,正想收手时对方已经睁开双眼捉住她的手腕。陈语涵吓得想挣脱却被人拉的更紧直接扯入怀中,一个翻身弄得她都晕了,再睁眼她已经被压在蓝尚谦的身下。
「哇啊!我、我、我不是那个……」陈语涵想替自己说几句话,视线却忍不住停留在这男人的锁骨,原来只带关心的出发点沾染了其他东西,让她连替自己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尤其再对上他双眸後,那过近的距离混乱了她的心思。
「不是哪个?」他的声音沙哑的好听,让陈语涵快要无法呼吸,下一秒的话语却像桶冷水轻易浇熄了她的心动。
「你结婚了为什麽还擅自闯进我的梦里?」他伸手将她的发丝勾到耳後,宛如情人般的耳语轻轻撕碎她的期待,她不自觉撇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泪水,明明不想从他嘴里听到对芙萝拉的感情,却又觉得这样才是她爱过的那个人,这种想法是不是很自虐?
他开口要与她拚酒也不过是让过於理智的自己逃避的藉口罢了,他表露的伤心在这一秒与她一同宣泄出口。
「你说你要出国就出国了,不让我有机会说出口。」蓝尚谦看着身下的女人话语里全是对她的控诉,可是就连控诉也是温柔的,那日她只问自己一句话、只问他真的吗?
在被人揭开他的心意後,芙萝拉只问他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他不是不了解她,她不要他继续没有结果的等待,但他怎麽能忘记她?这麽多年怎麽忘了她,她的笑容、骄傲、逞强都让他如此着迷。
蓝尚谦明明笑了却比哭还难过,让陈语涵看了更是心疼,红着眼眶问,「我要怎麽做你才会好过一点?」
「不要动。」他请求着,接着凑近她的唇,陈语涵瞪大双眼还没来的及反应便被身上的人重重压上,只见他根本还没吻上,人又不胜酒力晕了过去直接压倒她。
「我的妈啊!蓝尚谦!」陈语涵知道自己应该要生气,却还是被他的傻样气的笑了出声,用还能动的手轻轻揉着他的发丝,「笨蛋、傻瓜。怎麽过了十二年还没有一点长进呢?」
蓝尚谦在梦里彷佛听见一个女人宠溺地对他这麽说着,他很想回她他好歹也掌握了不少人的饭碗,岂是她嘴里的笨蛋傻瓜!可是偏偏他又喜欢她只把他当成傻瓜的那份感觉。
在这麽长的人生岁月里,他没有过一次失误与冲动,哪怕有也全被过人的理智压下了,在别人眼里他一向是完美的,除了赞赏外他没有得过任何负面的评论。
他从来没有说出口,其实他也当平凡人、他也只是平凡人。
浑沌之中他翻了身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接着睁开双眼,只见他右手上枕了个女人,蓝尚谦僵住身子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陈语涵,两人身上也都还穿着昨晚的衣服,并没有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情。
蓝尚谦这才松了口气跌回枕头上,无奈地看着还睡沉不自觉往他怀里磨蹭的女人叹息,「到底有没有防人之心啊?」
仔细一看这一切都有点糟糕,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旁睡这麽沉过,而两人的关系又有几分尴尬,说不认识也非如此,认识又并非真的靠近的那种关系,他们之间称得上的名词到底是什麽,连蓝尚谦都搞不懂。
应该是邻家妹妹吧,除此之外,再多的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