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圣诞节气氛特别棒,灯饰比以往更闪亮丶更耀目;天气较前一年寒冷,配合圣诞节到来;更重要是心情前所未有欢乐丶放松。虽然太阳仍驻守天空,但街上的人数早已比平日晚上多。而我还未到户外享受节日气氛,在家中懒洋洋看着电视节目。
「你们今晚几点到?」是我的老朋友们传来讯息。
每逢节日,特别是圣诞和除夕,我都甚少与学校的人渡过。不是他们与我不够朋友,而是我拥有一班更熟悉丶更亲密的兄弟们。他们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老友们,而每一个都是结缘於篮球。而刚刚传来讯息的是廖仔,讯息一传出各人也纷纷回覆。
啊文︰「我和弟弟应该八点半到。」
我︰「我就快无聊死,有人早点到吗?」
倬鸿︰「你先到我家吧。」……
就这样,我们在晚上八点半聚集在老地方——属於我们的球场。我们不喜欢到别处享受圣诞气氛,因为这里便是我们最佳地标。
我和倬鸿到达,廖仔和豆腐已坐在篮球场中圈位置。
「喂。」我们互相打招呼。
廖仔看到我们两手空空便问︰「你没带球啊?」
「没啊,啊文说他拿。」倬鸿回答。
豆腐以招牌口头禅说︰「死定了。」
倬鸿对他非常有信心,说︰「刚打比他,他说穿鞋中。」
「那死定啦。」我丶廖仔和豆腐在同一刻大声说。然後,大家互望一眼,这就是多年来的默契。
廖仔接着说︰「难道你不知道他讲在等升降机就代表在穿鞋;在穿鞋等於才换衣服;换衣服等於,」
「刚洗澡。」我快他一步说道。
「谁在说我坏话?」此时,在通往球场的行人天桥上传出声音。
不用看都知是他。他沿着楼梯步行上来,而他亲弟弟祥仔则在他旁,拿着篮球。他们兄弟二人总是迟到孖宝。
啊文一踏进球场范围,廖仔立即发动攻击︰「环游世界啊?」
我们不禁笑了。
祥仔回击道︰「瞬间看地球啊。」
「哈……」尽管这笑话说到厌倦,但仍觉得好笑。可能是由他们口中说出来吧。
「够六个,」倬鸿急不及待地说︰「不如开始吧。」
阿文嚣张说:「来啊。」但绝对是华而不实。
廖仔说︰「想和我一队就出布吧。」
说後,我们纷纷出石头。这引来我们笑声。不成队便唯有再多次。
「等等。」门外又传来声音,是建中。
「快啊。」啊文调皮地说。
我们立即大声说︰「石头丶布。」
在他冲到我们前,刚好分成队伍。
我们异口同声说︰「下队吧。」
豆腐拿球准备到罚球线射球,来决定那队先开球……经过将近两小时玩耍,我们穿回厚厚的外套,坐在中场圈内。
啊文说:「除夕烧烤谁和我一齐买吃的?」除夕烧烤是我们多年来的一个指定活动。
「也是全部人一齐去。」我说。
「现在有我们七个,」廖仔开始点算人数:「加上一对双胞胎,九个,还有吗?」
「对了,骏锋呢?」豆腐问。
对,骏锋也是我们一份子。但今天他不在,估计也是与樱怡谈恋爱。
「不知道耶,在群组问一下。」
此时,照亮篮球场的灯也熄灭,表示已十一时正。也代表二零一一年的圣诞节也将结束。
翌日,骏锋仍未回覆群组讯息,於是我打算私底下问他是否到来。同时,我给樱怡传短讯。
「在干什麽?」我以一贯的开场白开始对话。
「才睡醒。」她很快便回覆。
「快十二点了,昨天很晚?」
「两点多吧。」这对她来说是相当夜,因为她甚少会半夜十二时後仍未回家。
「和骏锋去哪了?」我为昨天的估测找寻答案。
「去了尖沙咀看灯饰同逛街而已。」果然不出我所料,其实也并没什麽出奇。这是一般情侣的拍拖胜地。
「那你快点刷牙洗脸吧。」
「知道了,晚一点也要陪妈妈出去吃饭。」
我知道她习惯逢亲子日都不太用手提电话,因此我说:「好吧,今晚才找你呗。」
我再没有因她与骏锋拍拖而不愉快,也许我已清楚知道他们已是情侣。而我也接受事实了。
啊文:「等会儿四点球场见,大家有没有问题?」
我:「完全没问题。」
廖仔:「大家准时啊!」
豆腐:「我也可以,不过谭骏锋到还是不到?」
倬鸿:「先不要理他吧。」
这几天骏锋失踪般完全没有回覆群组讯息,而其他人也没有私底下找他。因此,答案会在今天自动出现。
我们晚上约六时多到达几年来唯一一个除夕场地――屯门蝴蝶湾烧烤场。
「喂!」建中向我们挥手示意已找到烧烤炉。
当我们都忙着处理生火或食物时,大家的手提电话都响起。这可能性只有一个。
「骏锋问我地在哪里。」廖仔大声叫。
豆腐:「这个人真的不到最後一刻也不出现。」
啊文刚刚把食物洗乾净回来说:「叫他现在来吧。」
经过数分钟後,火顺利燃烧,意味我们的除夕夜正式开始。
「豆腐,帮我涂蜜糖。」
啊文将串起鸡翅膀的烧烤叉递给他。
豆腐藉机揶揄他:「手短就不要坐那麽远啦。」
阿文回击他:「你霸了两个位,我哪有位坐啊。」……他们总是斗气冤家,好像除了吵架就没有其他方式沟通。
「你们两个闭嘴啦,吵死了!」这把声从我们范围以外传来。一个高大身躯正行近烧烤炉。
他们看到後,异口同声地反击:「最烦的是你啊,迟到王!」
难得他们如此合拍。
不经不觉到晚上十时,因为食物和饮料都捱不到凌晨。因此,我、骏锋和廖仔到附近商舖补给。
「今天不用和樱怡逛街吗?」我问。
他爽快地说:「我有问过他啊,但他说除夕一向都不出去。」
「那麽搞笑?」竟然有人会留在家中做乖孩子。
我继续说:「你真惨,除夕也不可以和女朋友一齐过。」
他笑着说:「也不是,再说这些年也是跟你们庆祝,习惯了。」
我们拿着少量食物和大量饮料回去。时间只剩下个半小时,我们也差不多吃饱,余下时光,我们再次寻觅回忆――数字球。这项集体活动是我们每年必玩,而并不会配有任何规矩,不像小时候要将球抛过自己的头抑或不容许抛出斜视之类。我们只要将球扔高即可,完全考反应和敏捷度。
「三号!」
「五号!」……号码在空气中不停被召唤。
快乐不知时日过,虽然天气严寒,但经过不断跑动,体力也下降不少。说不上累,但不至於要全挥发出来。结果,经过四轮激战後,也宣布停战并回到我们位置。
「最後五分钟。」啊文看看手机然後说。
周糟的气氛再度热闹,大夥儿的兴奋将寒冷完全覆盖。我们纷纷拿起手机,预先写下新年快乐类似字句。准备在倒数後立即传给朋友们。
「十、九、八……」左边开始倒数!
「十、九、八……」右边晚了两秒才开始。
而我们这时才开口:「十、九……三、二、一!新年快乐!」
尖叫声、欢呼声此起彼落,大家都向朋友以及陌生人互相祝贺,。我相信不只是这里,全香港甚至全中国也必定延绵着。
二零一一年正式结束,即是上年所有不愉快事情一并删除。今年,开开心心,顺顺利利是我的愿意。
经过昨天狂欢後,起床时感觉浑身酸痛,这绝对是沉重代价。而手机也传来蛮多祝贺短讯,钰珊、嘉乐、智铭……而我特别留意樱怡的内容。
「2012年新年快乐,老土说话便心中吧。在新一年我给你个任务,就是不允许你抛弃我,因为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做到吗?」
我看後真的甜到笑出来。怎会有朋友间许下如此承诺,尤其是男女。
我二话不说回覆:「可以。」
不需要长篇大论,只要两个字足以肯定地承诺她。但我真的只因为朋友关系而不抛弃他吗?真的有如此单纯吗?
这天,我真的浑浑噩噩便待过去。转眼间,圣诞假期只剩下最後一天。像我这种「「乖学生」,功课当然留在今天做,这是常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