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排球少年-初戀殘酷物語(梟谷中心) — 13

『午休,棒球场边见』

就连传讯息也是那麽简短,木叶拿着手机也忍不住笑了。虽然觉得跟鹫尾之间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状况,可是每次收到他的简讯总让木叶没由来的好心情。

事情摊放了好几天後木叶都以为鹫尾不再跟他纠缠的时候,可是这天的第一节小休完结前鹫尾传来邀约的简讯。看到鹫尾传来的短讯後反射性的往走廊方向看了一下,自然是没有那麽刚好的看到鹫尾路过,倒是看到了木兔一边跑回教室一边猛按电话的差点撞倒人。

回了鹫尾简单一句『待会见』後,木叶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想要跟小见和猿杙聊一下关於鹫尾的事情。反反覆覆的打了又删掉,木叶最终关掉了通讯软件收起手机,决定不要拿这事情去烦他俩。如果说每一次恋爱都能让人有所成长,不管是暗恋、单恋、相恋还是苦恋,即使不美好的经历还是值得回味。

木叶知道跟小见总该要从这段关系中成长,不管是心碎还是内疚,都应该要把一切感觉留在那个当下,而仍然在当中挣扎着的猿杙,也总该要自己找到出口。三年的感情不止於谁爱过谁,又或是谁还在苦恋着谁,付出过的感情和时间,所有的默契都不会因为不能交往而消失。

只是木叶还没有脸皮那麽厚的去找被自己拒绝了的小见做心理咨询,也不想让已经够烦恼的猿杙为了自己费心。

午休钟响过後,小见是第一个在群组中传简讯的人,说要跟猿杙买了面包再过去体育馆後方。不到半分钟就传来木兔的简讯说要去大学部跟她见面而不过来,顺势木叶也说出了午休跟其他同学约好而不过去。小见似乎还在排队等着付款而闲着,所以很快就回了『混蛋木叶也约了女朋友吗?』,然後不到两秒大概也是跟小见一起排队的猿杙也回覆了群组『木叶这样子怎会有女朋友?……开玩笑的。』猿杙的回覆看在木叶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言外之音,可是也看出来猿杙是为了木叶和木兔打圆场,所以一直在看群组而未回覆的赤苇也赶紧回了一句『被老师叫去帮忙,晚一点过来。』同样在群组中的鹫尾依旧是一言不发,可是鹫尾觉得一直叠叠不休的他们其实不比自已说得多。

到底只说一句实话比较好,还是说一千句却没有一句是真心话比较好?

这是鹫尾不懂的事情。

午休的棒球场边上也是个吃午饭的好地方,有地方乘凉却又没有很多人,早一步来到的鹫尾选择了靠近树下的地方坐着等待木叶,往前方放眼出去就是棒球场,午休时候通常都是一堆人在活动筋骨的追逐胡闹。看了好一阵子终究忍不住肚子传来饥饿的抗议,还未等到木叶也只好先开动了。故意拖慢进食的速度,也刻意的东张西看附近其他人的动静,就是让自己在群体中看起来没那麽突兀。

早就习惯独自行动,可是等待的感觉却又跟刻意落单完全不一样。午休过了一半还是等不到木叶,忐忑不安不的情让鹫尾觉得便当都没甚麽味道了,勉强把饭菜全都吞下去然後开始检查手机,以为木叶会传他简讯或是甚麽。

并没有,甚麽都没有。

木叶没有出现,也没有传来简讯。

虽然是忍不住的生气了,可是占据鹫尾心头更多的却是担心与不安。即使知道木叶应该还在学校之内,可是为甚麽爽约了,又或是被甚麽事纠缠了而不能来,鹫尾还是无法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没事吧?』

就在午休只剩十分钟的时候,鹫尾终於忍不住的传了一通简讯给木叶。本来在对话框里写下过『我在等你』、『你会过来吗』或是『你去那里了?』,但是最终鹫尾传出去的却是『没事吧?』。

比起想要责备或是追究木叶,鹫尾更想确定木叶不是遇上甚麽难缠的事情。

如果只是单纯的爽约,这样鹫尾会比较安心。

「没事的。」

双手环绕过木兔背後稍稍用力抱住,以回应对方双臂紧抱着自己肩膀以至枕落在自己颈窝边蛮有重量的猫头鹰脑袋,木叶反覆轻声的呢喃着安抚的话。

木叶从来没有期待过能够从木兔身上得到任何感情上的回应,也没有想过会跟木兔以这种方式互相亲近,也许在半小时前甚至没想过会一话不说的放掉了鹫尾的邀约。木叶双手来回轻抚着木兔背後,即使感受到口袋里传来手机的震动,可是他还是没有打算停下来。木叶意外的自信那是来自鹫尾的简讯,所以暂时不看也没问题。

到底是真的没问题还是自我催眠说没问题,木叶也没甚麽自信。午休完结的预备钟声提醒木叶必需要回去教室,还未吃午饭的空腹感以及怀中还在讨摸的猫头鹰,以及那个极有可能是鹫尾传来的简讯,这一切都让木叶莫名奇妙的头痛了。

便当可以上课再偷吃,猫头鹰可以一路拖曳回教室,可是失约於鹫尾该怎麽办?木叶也说不出所以然,为甚麽会觉得鹫尾会是最难处理的事,彷佛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笨蛋木兔要回教室了,都被你害得午饭没吃到。」木叶毫无预告的双手抓起木兔的耳状羽然後把枕在自己颈边的猫头鹰脑袋拉起来。

「阿秋要温柔点啦、人家才刚被甩了。」木兔反射性的想要护着头发,所以也用双手握住了正在拉扯自己头发的手。

「那就挤两滴眼泪来看看啊!」手被握了的木叶先是怔住了但是静止并没维持多久,木叶就故意惹木兔的说着,然後想要甩掉木兔的手走开。

然而木叶还未能走出半步就被木兔重新抓住然後一脸可怜的看着木叶说,「你不安慰我,我就真的要哭了。」

「哭屁啊?刚才她才是哭的那个吧?」没有理会木兔的无理取闹,木叶还是坚决的甩开了木兔然後走向校舍的方向,故意不回头就是不想让木兔看到自己心绪不宁的表情。

木叶没有故意放掉鹫尾,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是想要去棒球场找鹫尾的,然而才走出校舍就看到木兔像疯了一般的往大学校区的方向狂奔。说不上原因,就如反射动作般,木叶不由自主的跟着木兔去了。

後来木叶看到了木兔的她,如何的不再属於他。

呆在当下的木兔没有哭闹也没有不知所措,他只是茫然的看着她哭着离开。太过安静的木兔让木叶害怕了,慢慢走到木兔身边轻搭了他的肩膀,回头看到木叶的木兔二话不说的抱住了他。木兔其实并没有太过伤感,只是看到木叶却又不知道为何激动起来。大学图书馆後的小花园平常就没甚麽人,所以两个高中部的男生在那边抱作一团也没有太引人注目。

即使如此,木叶心里还是乱作一团。为了鹫尾隐暪了小见和猿杙,为了木兔放掉了鹫尾,那麽他要为了自己而直接跟木兔表白吗?

即使很想这样做,但是木叶知道绝不可以付诸实行。

木叶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在木兔身边。

就像一般男生之间的亲昵,木叶用手臂箍住木兔的颈项把他拉近自己然後走向高中部的校舍。用不着木叶主动关心,木兔已经慢慢的把跟她分手的事说出来。从来木兔的言语组织能力就不太好,时序以及感情就像纠缠不清的轴线,尽管理不清木兔在说甚麽,但是木叶还是用心的听着也适时的轻拍着他的肩膀。

「明明是她要分手,可是为甚麽还要哭呢?」

「因为你太笨了。」

而实在木叶心中的答案却是无法说出口。

其实你没那麽喜欢她。

木叶都知道,他们身边的女孩们都是聪明的又知进退,笨蛋的一直都只是他们这群男生。与其等着被抛弃,倒不如自己好好的退场。不知进退的,一直都是他们这群笨男生罢。

本来是被木叶勾着颈的木兔,後来不知怎样换过来被木兔拥着肩膀亲昵地走过校园,反正男生之间的亲密只是代表着像兄弟一般的感情,木叶知道不该多作遐思。直到他们来到三年级教室的楼层,看到鹫尾出神的站在一班门外张看着,木叶就像见鬼一般的推开了木兔。

因为木叶看得出来,鹫尾对眼前的景象有很多遐想。

三人的目光相接的同时,甚麽都察觉不到的木兔如常夸张地跟鹫尾打招呼,而木叶倒是从鹫尾比平常更僵硬的肢体看出来,刚才自己甩开木兔的动作太慢了,鹫尾有好好看清楚木兔是如果拥着自己。

「鹫尾你是来找我吗?」看着停留在一班门外的人,木兔理所当然的认为鹫尾有事找他。

「不、我是找木叶的,不过现在没事了。」视綫扫过木叶跟木兔,鹫尾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还来不及解释,老师开始把仍然在走廊打混的学生赶回去各自的教室,而看到鹫尾头也不回的走开,即使给木叶再多的时间,其实他也解释不了些甚麽。

心绪不宁的回到教室才记得要检查手机,木叶看着鹫尾的简讯想了很多。

如果仍然抱有跟鹫尾分手的想法,其实并不需要跟鹫尾解释太多他跟木兔之间的事情。然而木叶并不想鹫尾对他有甚麽误解,又或是其实木叶不希望鹫尾以为他跟木兔之间有些甚麽。

木叶开始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麽喜欢木兔。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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