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忘了提到。为了十一月的校庆,阿信总是比平常还频繁的约我出来练习,他果真是个要求极度完美的人,就在隔天─」
『那今天就先练到这边喽,明天见。』
练完琴的那天下午,他送我到宿舍。
「学长明天见。」
一回头,才刚想把门打开,我听到有东西应声倒下。
我有不祥的预感。
一转头,「学长!学长!」
他昏倒了。
他似乎已经昏迷了,我把它馋扶到房里。
从他身上我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热气。
让他在床上躺好後,我赶紧去准备湿毛巾。
我摸着他的额头,异常的烧热。
我拿出体温计,「不会吧!三十八度!」
我焦急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这时他醒来了。
『嗯…』
「学长…学长你醒了吗?」
『我…刚刚怎麽了…』
「你刚刚在门口时突然昏倒了,我把你扶进来休息。昨天就叫你把外套穿上了,到现在把身体搞成这样。」
『抱歉啦,我宁愿自己感冒也不想看到你倒下。』他微微地扬起嘴角。
我沉默了一下,「那学长好好休息吧。」
此时我真不知道该说什麽。
『我宁愿自己感冒也不想看到你倒下。』
「为什麽…你会这麽说呢?」
我轻抚着他的发丝,好细柔。
他正熟睡着,嘴角微微的上扬着。
虽然已经二十二岁的他,却有着孩童般的面孔,好腼腆。
我将他身上的被单拉高,拿起我的西洋文学。
看着我的那本西洋文学论,我却一直无法专心。
时而发呆、时而玩弄着书页,一个段落重复阅读了好多次。
我起身,决定泡一杯咖啡让自己专注些。
泡好了咖啡,突然注意到阿信额头上的毛巾该换了。
我重新帮他换了湿毛巾,他身体微微地颤抖。
我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下去──就这麽刚好跌在阿信身上。
我赶紧起身,他的手似乎想抓住什麽东西,把我又拉了下去。
我下意识用手撑住我的身体。
真是幸好,我撑住了,要不然……就亲下去了。
第一次…这麽近距离看他。
我似乎还听得见他的鼻息,很有规律的。
他的面孔,真的好漂亮。
对,漂亮,你没听错。
他的瞳孔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息,很温柔;他的发丝透着光,带点淡淡的棕,让他两旁鬓角透出微微清新感;皮肤则是没话说的白。
我被他的脸孔吸引住了,我无法自拔。
「…」我一直看着他的脸呆滞着,直到阿信的手机把我拉回了现实。
『来电显示:怪兽』
「嗯…要接吗?」
此时,阿信醒来了。
『是谁打来的…』他依然有些昏沉。
「怪兽学长,要帮你接吗?」
『嗯…好,但不要跟他说我昏倒的事,拜托了…咳…咳…』
犹豫了一下,「好的。」
「喂?」
『喂?阿信你…欸?学妹?』
「我是,怎麽了吗学长?」
『阿信呢?』
「他啊,他在…休息。」差点露馅。
『阿信他…怎麽了吗?』怪兽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他的担心。
「他…没什麽事啦,他只是说他有点累而已。」
『是吗?那就好。你帮我跟他转达说晚上来练团室,我们要讨论有关校庆表演的事。』
「好的。」
『那…就这样喽,麻烦你了。』
「不会。」
『怪兽他说什麽?』
「他说晚上到练团室讨论校庆表演的事。」
『喔好,谢谢你。』
「学长。」
『?』
「你…为什麽不想让怪兽学长知道你昏倒的事?」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担心。之前我只是小感冒他们就一直逼我去看医生,叫我待在宿舍好好休息。』
「但是,他们担心也是为你好啊。毕竟突然昏倒也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我真的不想他们替我担心。』
「可是…」
『梓帆,我拜托你,不要跟他们说这件事,好吗?咳…咳…』他开始咳出一堆血。
「学长…你…」
『拜托你…咳…咳…』
他凝视着我,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发觉我无法呼吸,他的眼神整个把我定住了。
「好…但是你要答应我。」
『答应你什麽?』
「明天让我陪你去看医生,不,等一下就去。」
『啊…』
「不然我就跟怪兽学长他们说。」
『嗯…好吧。』
然後他就被我逼去看医生。
『我就说不用来看医生啊,医生说只是小感冒而已。』
「你漏了一句。」
『有吗?』
「医生还说还好你有即时来看医生,不然就会引发急性肺炎。」我看着他说,斜视的眼神。
『…』他瞬间无语。
「还有,」我停下脚步,「要按时吃药,药吃完了就要来医院继续追踪病情,直到好转为止,好吗?」
我抬头凝视着他(我不得不抬头,他真的很高。有多高呢?不多啦,只比一六七的我高了快一颗头),逼着他答应。
『好~那就请梓帆学妹你别担心了。』他给我一个深深的笑容,很甜很甜。
他走去牵机车,我愣在原地。
我想啊…
阿信,我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