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张嘴想要询问柳泽,琴酒与伏特加跟吃饭有什麽关系时他迅速的转移了话题,他东扯西扯,把话题谈到了我爸妈身上。而我也不是一个会追问到底的人,也就随他去了。
我静静地坐着,听柳泽不断的说一些生活琐事。比方他来美国念书是出於什麽动机,在美国生活遇到什麽事等等,听完他讲的那些我也吃完了,从椅子上起身後我把空盘子收到了厨房里。
我妈为了方便,所以买了一台洗碗机。也因为有这台机器,我不用把手泡进冷水里,只需把脏盘子放入机器内并启动,一会功夫脏盘子就能被洗得乾乾净净。等到我把家事都处理完毕後出了厨房,柳泽已经不见人影--但我隐约听到他的房间有声音,看来是打电话给朋友或父母吧?
关掉客厅的灯後我溜进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脑後就发现通讯软体正跳着讯息,我带着困惑的表情打开後就发现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不断传着讯息给我。我皱眉,只能先试探性的传了一条讯息过去:〝不好意思,请问你是谁?〞
〝是我啊,我--〞对方马上已读,回了我一条看起来像是诈骗集团会回的讯息。
〝只说是我,我哪会知道啊。〞
〝我是零,忘记我了吗?瑞穗?〞
「……」我低下头,为什麽零会有我的帐号啊!而且还加我好友,大半夜的就给我传一些奇怪的东西,要不是因为我认识他,不然早就把他加到黑名单里去了!
〝你怎麽有我的帐号啊?〞半晌後我回传讯息给他,但他却没有立刻已读。关上电脑後我爬到床上并关上灯,看来明天会有很多事要做啊,处理车子的修理还要被妈多念两句,还要帮音买一些日本买不到的美国洗发精、球鞋跟巧克力卷。当然,音要求我买的球鞋是那种日本买不到的经典款,看来那丫头真把我去美国当成是观光的了,每次都要帮她买一大堆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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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从窗外望出去能看到外头正下着沥沥小雨,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出门要带伞了。不过这都不是我忧郁的地方,我最忧郁的地方是修理车的钱。
虽说妈已经不开那辆别克车了,但那辆车可能是柳泽在美国的代步工具。毕竟我妈喜欢到处旅行到处看看,有时候一个礼拜不回家也是有可能的,而她出门会把那辆雪佛兰休旅车开走--而柳泽别无选择的就只能开那辆别克车了。
我和柳泽两人一起吃着早餐,然後我先告知了他车子送进修车厂的事情。柳泽听完後只是笑笑,不以为意的说:「没关系,大不了就计程车。」
「计程车?这样车资不是很贵吗?」我放下刀子跟叉子,他该不会是个公子哥们?
「因为……我们也没车呀。」柳泽歪着头看我。
「…抱歉。」我沉声说道,因为是我害他必须要搭计程车上学的。看来我真的要跟爸讲一下了,请他从日本汇钱给我……不然依我从家里带来的钱,绝对负担不起这昂贵的修车钱跟车资啊…
「这也不是你的错啊,别道歉。」柳泽微笑,并从椅子上起身。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要去学校上课了,我赶紧抓住他的胳膊,「等、等等…」
「唔?」他疑惑的看着有些狼狈的我。
「我还是先给你一点车钱吧,算是补偿。」说完,就松开抓着他的手。
「就说不用啦,瑞穗你还是先去修车厂吧?」柳泽看着墙上的钟,神情有些紧张:「那个,我先出去哦。有什麽事之後再说,我上课快迟到了……」
「呃?」听到他这麽说我只能目送他出去,柳泽关上门後家里顿时变得非常安静--我有些沮丧,拿出手机後传了一条讯息给我爸。希望他看到讯息後能早点回我,不然我面对柳泽的时候会有点良心不安啊……
就在我收拾餐桌时手机响了,我拿起来并看了一下,是我爸传来的。他只简单的说已经汇钱要我去确认,妈还好吗就没下文了。我拿着手机,一时间还不知道要怎麽回覆他,不过我爸是那种不喜欢一直收讯息的人,所以在我回覆他的问题後就手机就没再响了。
我简单的收拾好随身带的小包,确认钱包跟手机以及钥匙都有带後便出门--门外,雨势有加大的倾向,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後就拿起伞,徒步走向修车厂。
只希望下次,别再让我遇到昨天那个黑发带着针织帽的男人。要不是他,我今天会这麽狼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