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泽凛,这个男人给我一种很怪的感觉--要怎麽形容呢?我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他不简单。甚至远远超过我对他的想法,也许轻浮与好相处只是表面,私下的他又是如何呢?
面对柳泽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但当我抬起头时,被人盯的感觉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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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回家的理由,我好像还没解释。
爸妈因为分居的关系,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美国找她。至於双亲为何要分居,简单来说就是妈妈不想离开美国到日本定居,而我爸也没做什麽反对,所以事情就这麽定了。
说起我妈,是一个很大而化之的女人。
她很爽朗,但美中不足的是她神经太大条。每次陪在她身边,我都觉得是我在照顾她而不是她在照顾我。讲个简单的例子,身为人母的她能认错自己的小孩这点就让我想对她拍手了。当然内心不禁也疑惑,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居然连自己的小孩长相都能搞错,真的很奇葩。
而现在,我一个人正在办理登机手续。可能连音都不知道我这麽快就跑到美国去,但我妈就是选了这麽奇怪的时间要我去看看她,就算我抗议也是没用的。
我小时候就算过从日本到美国要花多久的时间,大约十三个小时。所以这十三个小时里我就是吃吃喝喝睡睡,无聊的时候还能看看电视解闷。最後受够了当神猪,我从随身包里拿出一本福尔摩斯的小说来看,就当作是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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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美国时,我已经有点累了。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拖着行李箱想走去搭车时有人抱紧我并磨蹭着,「喔亲爱的,我好想你,终於回来了吗?」
「……妈。」我闭上眼,任由她抱着我不放。她不断对着我说有多想我之类的,我闭上眼并拍了拍她的背:「我有点累了,回家再说?」
「好,回家再说。」她点头,松开抱着我的手後就拉着我到外面。外头有一辆雪弗兰休旅车,看来我妈又败金买了新车。我扶额,但也不好再说什麽。
把行李箱放到後面後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妈确认我坐好後就启动车子,脸上的表情可以得知现在她的心情很好,「我们好久没有聚一聚了,回去之後要做什麽呢?」
「做什麽都可以。」我懒懒地回答,现在的我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纽约的天气还不错,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冷。我撑着下颚看车窗外,与日本不同的建筑、与日本不同的天气…还有与日本不同的,人。说实话这也没什麽不好,就当作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吧--尽管这里对我来说也没那麽陌生,但我还是比较喜欢日本的生活。
车子停下时我的注意也被拉了回来,看着妈妈解下安全带後我也下了车。
在美国的房子差不多就是那样,但我妈的房子是由红砖制的。布鲁克林区的红砖房,我妈就偏好那种房子。当初与爸结婚时他们两人就合资买下这,当然里面的装潢也是工业风格--我不讨厌,但总觉得还是有些许的失落。
「亲爱的,你的房间在那。跟妈妈的房间很近,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
「嗯。」看着妈妈离开後我呈大字型躺到床上,闭上眼隐约还能看见小时候的样子。但睁开眼却发现小时候的婴儿床早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的双人床摆在这,而我现在就躺在上面。床头上还有一幅有点蠢的画,但此时的我很懒得去把画给取下来。
「亲爱的,房间整理好了吗?」就在我还在发呆时妈妈在外头敲了敲门:「先出来下,妈妈有一个朋友要介绍给你。」
「蛤?」我皱眉,朋友?现在是什麽情况,我刚躺下没几分钟就说要介绍朋友给我认识?她脑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亲爱的,这是借住我们家的留学生,柳泽凛。」我妈看到我出来後便热情的介绍,我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震惊到嘴吧都闭不起来:「你怎麽……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