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话语我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痛,痛到像是心上有无数只刀在上头乱画乱割。
眼泪也夺眶而出,我蹲在地板嚎啕大哭,但他依旧呆呆的坐在床上不做任何反应,他的脸没任何波动,像是个没有感觉的生物。
这不是我认识的姜彦凛,更确切的说法是,他现在回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他。
「你不难过吗?」泪珠因为抬头的这动作缩回去了些。
他冷哼了声,「我该难过吗?我早就习惯了。」
闻言我哭的更凶了,什麽早就习惯!他凭什麽习惯这些?我有要他习惯吗?况且他今天是要离开我,多少都该有些不舍和难过吧。
待眼泪不再落下後,我才弱弱的开口,「离开我,你不难过吗?」看着他的俊俏冷漠的侧脸,鼻尖不自觉的酸涩了起来,他似乎离我越来越远了。
「离开你就像离开同学一样,没什麽。」语落他站起身,朝客厅走去。
这走里似乎拉远我们的距离,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我才赶紧跟上前,在他背後大吼,「姜彦凛你这什麽意思!难道在你心里我的地位和他们一样?」
「不然呢?你以为你的地位多高啊?」说完他还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我番。
我打了好大个冷颤,这不是我所认识的姜彦凛。
我手不安的在身前交缠,过了半响我才再度开口:「你知道自己在讲什麽吗?」我抿着唇,眼泪的咸味在嘴里化开。
他收回放在我身上的眼睛,冷冷的道:「我的思绪,从没那麽清楚过。」语落,他旋过身打开门就朝外头走去。
放我一个人独自在房内叫嚣和大哭,我不断的喊他的名字、不断的哀求他回来。
他说出那话的眼神好恐怖我并不喜欢,为什麽几天前的他眼神总是流露爱我、疼我、不想失去我,然而几天後一切却变了调?
难道真是因为我揭开了他的秘密,而让他得离开我吗?
那这样我宁可不要知道他的秘密,我只想要他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姜彦凛就要离开我,离开台湾了,我们再也不相见了。
想到这,眼泪就不断的低落下来,「可以不要走吗……」我嘴里不断低喃着这话。
我躺在地板,身体卷成一圈,任凭自己不断大哭和咆哮,这样我才能忘记姜彦凛要离开的事实和他对我冷言相向的事实。
这时我才忆起,姜彦凛昨天和我说的对不起和再见,原来他就是为了今天道别,他在好久以前就得知自己要离开了。
好烦,为什麽我那麽愚笨到现在才知道呢?
我站起身冲进他的房里,随手拿起一张相片,将它塞进怀里,「感觉好像姜彦凛在身边。」眼睛拾着泪,我躺上姜彦凛的床。
闻着属於他的气味,渐渐睡着了。
严苡芯干嘛把自己搞得那麽可悲,得用这种方式来捏造姜彦凛存在呢?
没办法,因为我真的太爱他了。
在睡梦中我隐约感觉到有人将我公主抱抱起,我闭着眼,闷闷的道:「姜彦凛是你吗?」我手勾着他的脖子。
抱我的人没答话,自顾自的走他的路,这让我更确定是姜彦凛了,他还是爱我的、还是在乎我的,才会抱着我回家。
♠
隔日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象,才刚坐起身子,一阵疲惫感就袭上。
我扭了肩颈好让它舒缓些,郁琹好像察觉我房里的动静,她敲了门,「起床了吗?我可以进去吗?」
我应允了声後,她便推着门走进来,一进来她的脸色就十分不好。
待她坐在我床边时,我问:「怎麽了吗?你的脸色很不好。」我伸手摸了她的脸颊。
她手搭上我的手,眼神敛下,「你跟姜彦凛怎麽了?」
闻言,我愣了回後,才勾起笑容的回答:「很好啊。」我们哪能有什麽事,如果真有什麽事,他昨晚也不会抱着我回家了。
「那他为什麽昨天晚上还要打给我叫我接你回家呢?」郁琹激动的说着,握着我手的力道也逐渐加重,「老实说,你们到底怎麽了?」
看着她的双眼,最後一堵墙也在这时瞬间瓦解了,闸门开起,眼泪溃提。
我抱着她,告诉她姜彦凛要离开了,我被抛弃了,他的眼神好冷,像是回到了刚开始见到他那样。
「郁琹怎麽办?我好害怕他走。」我不断的啜泣,除了哭我真不知道自己能用什麽方法宣泄了。
我好想他,想到都快要死了。
郁琹没答话,只是拍拍我的背要我别难过,这时她告诉我:「昨天抱你回来的是小乐。」
这话使我我哭的更惨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姜彦凛早就把我从他的生活中给删除了,怎麽可能还抱我回家呢?
太傻了,真的太傻了,严苡芯你要失去姜彦凛。
一辈子、永远的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