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WICE(娜瑜)大小姐,請適可而止! —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瞥见自己臂膀上的长型伤口,周子瑜非但没有丝毫的惊恐与慌乱,手还笔直地向男子的双手挥去。尽管她的怒火因受重伤而升到极致点,却仍是以救人为第一,这样的行为纯粹是出自她的天性,与救命目标是何人无关。

夺去男子紧握的凶器,周子瑜用手肘推开了平井桃。男子讶异得愣了下,旋即反应过来便双臂交叉护在身前,抵挡周子瑜的武功。可他无从而知的是,即使受伤後失去不少战力,周子瑜也绝不会输给他这种小喽罗。

先前的对她都只是小试身手,和有能力的人一较高下才是属於她的重头戏。她的双眸里透出了违抗必死的杀气,体内流淌的战斗血液蠢蠢欲动,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是展开厮杀前的警示。

「大,大姐!我是受人指使的啊,不如我告诉您下令的人是谁,您...您饶我一命吧?」

周子瑜扭头看了倒於地上的平井桃几秒,又面向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我拒绝。」

过分的情绪化,连同理智一并吞噬下肚。周子瑜此时全然没心情去深究幕後主使者是谁,刚才男子用刀刃伤了她,等同於是激起了她潜藏深处,爆发力满点的实力。

周子瑜捡起落在男子脚尖前,沾满血迹的刀子,像扔飞镖般的射向男子的心脏,准确又无误的正中红心。漏刻之间,被刺中要害的男子面露苦色,最终是以狰狞的脸孔谢幕此生。

看着最後一位犯人死於她手下,周子瑜表露出释然的笑容,也体力不支的倒下了。

「周子!」

百姓们趁着空档便跑开了,馆内只剩下两位当事者及倒地不起的犯人们,除此之外空无一人。平井桃心急的奔向周子瑜,望见她因拯救自己而血流不止的手臂,平井桃哽咽地哭了。

「你哭什麽...快去...叫救护车啊...」

「唔呜...好。」

周子瑜隐忍着臂上经由神经传来的疼痛,一字一句的说给平井桃听。彷佛队员接到长官的指令,平井桃急促的取出手机来播给警方,控制不住的颤音显出她多麽的害怕。

「唉......」

真是——她生平最讨厌看到女生哭了。

从前她就对女生哭泣的模样没有抵抗力,一见有女生哭,她就会跑上前安慰那人,细心得像呵护自己重要的人似的。这或许便是造成她平时德性差,却时刻有人喜欢她的原因了。

失血过多而致的晕眩感款款袭来,周子瑜决定先睡一觉先,也不在乎平井桃还在想着如何临时抢救她的生命危险,便阖上眼皮,静悄悄的梦周公去。

「大小姐,不好了!周小姐出事了!正送往医院急救中!」

与此相对的,林家宅邸这边也同样掀起了轩然大波。林娜琏雇来监视周子瑜的人员,在收到即时的消息时,立刻回报了发生在画展的事故。

「你再说一遍!」

听到这般震撼人心的事,林娜琏的表现只能用气急败坏这成语来形容了。正在写字的她拍桌站起,充满怒气的语调让耳麦另一边的人噤了声。她愤然扯下蓝芽耳麦,咬紧下唇。

与人相约在展出画作的地方也能出事,周子瑜你还真有本事!你到底要我担心得多深才甘心?

「现在马上查出医院的地址给我。还有请准备好专车,待会火速载我到目的地。」

喝了口水缓解心生的激动,林娜琏冷静的对着麦克风下达指示。确保听见的每个人员都应声好之後,她便拿起该携带的随身包,快步走往林家大门。

林家门前,碰见了手拿着全罩式安全帽的名井南。林娜琏虽想与昔日一样招待她进门,奈何她有了个阻碍,暂时无法接客,只好低头掠过她身旁。

「娜琏,你的脸色好像很差,有出什麽事吗?」

与看门的警卫闲谈几句,名井南笑逐颜开,也远远就看到走出家门的林娜琏。她擦身而过时,名井南感觉有些奇怪,便拉住她求解惑。

「诶...子瑜她被紧急送医了。」

蓦然回首,林娜琏直视着她,随後又叹息一声。说实话她是没必要忽略名井南,反正都是青梅竹马了,还有什麽好掩饰的?

「子瑜她?!那不然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

巧遇这类事,林娜琏哪有不焦急的道理?纵使名井南对自己拦下她感到不妥,但终究是为她着想啊。好歹她与周子瑜也有一面之缘,况且自己跟去也能以防林娜琏不能顺利行事,怎麽说姑且算是个好主意不是吗。

「不用了小南,我一个人就好。」

告知名井南周子瑜的事是无妨,但是林娜琏并不希望她插手自己这边的私事,因此她斩钉截铁的婉拒了名井南的好意,依旧坚决要只身去探视周子瑜。

至今为止林娜琏说过的话是从不反悔,但知晓周子瑜受重伤那时,她便有了人生初次的後悔。早知道就别和她赌气,早上也不要忽视关心,否则就不会产出这桩悲剧了。

「好吧,那你小心点。」

目送林娜琏坐车离去,名井南重新戴好安全帽,骑上摩托车催下油门,消失於道路的尽头。

专车的速度超乎常人想像,原本必须半小时才能到医院的路程缩短成了十分钟。请司机开回宅邸的车库,林娜琏进入了此间九兔医院内,依照可靠人士给予的房号,寻找着周子瑜暂住的病房。

比对了纸条与门旁牌子注明的号码,林娜琏毫不吝啬的推门进去,只是这极为安静的举动,没有惊动床上熟睡的人儿,却仍是使房内的另一人起了反应。

「是林家的大小姐啊,有何贵干呢?」

等到林娜琏关好门,平井桃已是倏然起身,佯装礼貌十足的向她问候。双方不约而同的对视着,互相打起了心理战。然而这场女人间的战争,早在某方踏进病房时,胜负便定下了。

「让开。」

看清平井桃没想释出一点善意,林娜琏也不须客气,步步逼近床边之际,也示意平井桃请勿妨碍自己。她久违的高冷气场侧露,却是因周子瑜为缘由,比以前更收敛了点,算是留下了对自家忠犬些许的柔情。

「...林娜琏,你能不能别那麽自私!?她不是你的所有物,凭什麽不让我看着她?」

平井桃可不像林娜琏,在外人前有着万能的包袱,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人,她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当然她是会三思而後行,会这样说林娜琏可非没有具体的理由。

然而真要她一一做举例的话,那必是不胜枚举。可她就是好心,留给林娜琏一些余地,好让她能接话,能有台阶下,才说了第二句话。

「请问你留在这有何理由,平井小姐?」

受到有意的挑衅,好胜心强的林娜琏第一时间便是反击。她不在乎他人阐述出自己的过错,也不介意被当成坏人。毕竟因为是牵扯到周子瑜,整件事的看待方式就有所不同了。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为了我才负伤,所以我得照顾她。你说呢,林小姐?」

平井桃挑起一边的眉毛,她的每句话无疑都是在挑拨着林娜琏,就要瞧瞧她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忍气吞声,做到不露马脚的程度。成功激怒林娜琏的机率有多高?平井桃不晓得,也不敢任意下评估。

可惜的是,即使没有妄下定论,她也证据确凿的失算了。

「我是她的雇主,更是她倾心爱慕的人,光是这两点就足够了。」

林娜琏虽出生於富裕的家庭,总归是见过世面的大人,刻意强调对象喜欢自己,而非自己喜欢,即是用在恋爱争夺战里的一种手段。

且若与其他富有人家的大小姐相互比较,她或许是最不如刻板印象所言的小姐。聪明伶俐又不失文雅,不好吃懒做,脾气挺好,谈不上极为孝顺,至少不会惹怒父母。

生性惹人喜爱却鲜少让人接近的她,赢过无数个女人,於周子瑜的心中留下抹不去的痕迹。平井桃也好,凑崎纱夏也罢,她都将是胜出的那方。

「她所爱恋的人,是吗?」

眯着眼,平井桃再度审视了她一遍。林娜琏是她的情敌,她会排斥是情有可原。但林娜琏才不懦弱,与其坐以待毙,只由中间人做抉择,她宁可选能让对手打退堂鼓的办法,亲自夺得自己心之所向的事物。

总结而言,林娜琏诚如其外貌,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机会多的是,让你一次也行。然後还请你之後转告她,公共场所别乱“放电”。」

平井桃轻笑出声,似是在自嘲,又像是无心的笑意。偏头看了周子瑜最後一眼。擦过林娜琏身侧,她不再说些无谓的话,只在离别前向林娜琏稍作提醒。

林娜琏不语,全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听进了也如没听进那般。吸——吐——调整好混乱的心绪,她将随身包摆至病床边的地板,坐於放着坐垫的木椅上,凝望床上睡熟的人儿。

「周子瑜......你还真很调皮。」

调皮得令我心疼。

缠住的绷带面积很大,几乎涵盖了周子瑜半个手臂以上的面积,林娜琏瞧了心里便堵得难受。先是恨为何她是自己的管家,又是嫉妒平井桃在她身上刻下了伤疤,还没法消去。

种种原因都引出了她的不悦,可见到周子瑜,她仍旧是疼惜的更多点。

「你可还记得上个星期说的话?」

尽管旁人看来是她单纯的自言自语,林娜琏却停不住自己开口的动作。她想讲出心底的话,想落入某人的怀抱。闷了一段空窗期的花苞,终在那天诉说彼此相爱之情时绽放,然但她始终未曾道尽自己的意。

周子瑜说,她喜欢她,她爱她。

多日来从未少过一分爱意。那麽,她是否也该有点回报了?

「你该理解,你不必忌讳,和我说话、抱着我睡我都允你。同时我也接纳你的任性。」

拥有你情我愿,且永不破灭的爱情十分难得,而林娜琏还是青少女时就曾向往过此事。人人皆知要获得美好的成果,便要种下名为“因”的种子,细心的栽培。

而她,就要从此刻的此处出发,往其期望的路途迈进。

轻啄心爱之人的朱唇,没得到热情的回应,林娜琏也甚是欢喜。

「是时候醒来了吧,我亲爱的珠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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