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慧很擅长睡觉。有时同学讨论昨天晚上风雨真大还是地震云云,她心里想有吗,再连忙装作同意的样子附和说对呀。
这天早上她被老公摇醒,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谈,她脑中一片空白地等候。
「昨天晚上雪儿打电话来。」
什麽?她怎麽没听到铃声?然後林晓慧想起自己睡觉的能力。
「她要结婚了,你当伴娘,我陪她走红毯。我查到你的学校四月放春假,我会顺便请你爸一起来纽约来玩。」
林晓慧一脸呆滞,一时之间跟不上这个进展。上次看到白雪是在机场送她去纽约,怎麽两年不到就传来结婚的消息?
还有伴娘应该是新娘的亲人还是闺蜜,怎麽会找她?
他们盥洗换好衣服後,林晓慧到厨房准备两人的早餐,高邑樊坐在厨房中岛旁的高脚椅上。
「雪儿说现在可以告诉你她的故事,让你当个比较情愿一点的伴娘。」
於是林晓慧终於明白了高邑樊和白雪之间的关系。
「原来如此。」之前林晓慧还很倒楣地背上妒妇的黑锅,旁人把白雪去美国这件事莫名其妙怪到她身上。她过去只是心里有一点不舒服,但她从来没有干涉过白雪的事啊!因为她很相信心爱的老公。
像上次老公去新加坡出差遇到白雪,他和白雪一起吃顿饭,林晓慧听了也没特别意见。
集团内有些无聊人士一天到晚编些烂谣言,真讨厌!
「婚礼的事你不用操心,到时只要到纽约参加排演,第二天参加婚礼就好。不过会有很多金融界的人受邀参加,记得把你精明的一面带着。」高邑樊交代着。
「应该不会有媒体吧?」林晓慧想起当初她办自己婚礼时的种种麻烦,就觉得很恐怖。
「传统的媒体没有,但业界与网路媒体就难说。她被调职之前那件IPO案处理得非常高明,看懂的人会密切注意她。」
林晓慧微笑,白雪那女人不管到哪里都是焦点。
说起来真有点嫁女儿的感觉呢,高邑樊陪白雪走红毯不就是有种代替白雪父亲的意义?
「我们要送什麽礼?」林晓慧随口问。「她有registry吗?」(作者注:美国习俗是准新人会到百货公司做一份想要的礼物名单,称为weddingregistry。)
「我本来要送她一栋纽约的房子,但她说她未婚夫不要,那就照台湾风俗送礼金吧。」
「我明白了。」
「所以,你有问题吗?会不会心情不好?」高邑樊仔细地观察她的脸色。
「为什麽会不好?我很替她高兴啊。」林晓慧真心地说。白雪不再对她老公有意思,她当然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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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了彩排那天,林晓慧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一般都是有一定年纪的新娘父亲陪新娘走红毯,可是现在却是她正值盛年的英俊老公陪着白雪走。然後彩排完後高邑樊和白雪持续专注地谈话,不知情的人恐怕以为是那两个人要结婚。
「亚历士,我很佩服你。」林晓慧对准新郎说。
「没办法,如果我不答应她可能就不嫁了。」亚历士很高兴有人能分享他的无奈。
「你会不会觉得和那种发光体在一起很辛苦,常常被旁人投注怀疑的眼光,摆明就是瞧不起你。」林晓慧也觉得找到知音了。
「还好,可能因为我是男人,那种眼光另一角度来说是种恭维。那麽漂亮的美女是我的未婚妻耶。」亚历士天真地微笑。
「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我以後也要把那种眼光当成赞美!」林晓慧哈哈大笑出声。
於是这边两个童心未泯的人也马上变成好朋友,笑声不断。
在一旁看的人觉得这场面超级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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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饭店房内,林晓慧还不停地和高邑樊讲关於亚历士的事。
「白雪真的嫁得很好,那些甜点竟然都是亚历士亲手做的!好好吃喔,我觉得他可以去开店了,她究竟怎样保持身材?他很好相处,而且我和他聊那些只有理工组会明白的笑话他都听得懂。他笑起来很可爱,好像动漫角色的真人版,就是那种阳光少年的角色……」
被高邑樊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的林晓慧终於停止这个话题。
「你好像误会了。」终於察觉到不对的林晓慧连忙改口。「我知道你和白雪在讨论商界的事,所以我去找我们的『女婿』聊天,就这样而已。」
「现在你有我全部的注意力了。」高邑樊给她一个危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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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亚历士送白雪到她的饭店房间。
「明天就是婚礼了。」亚历士很开心地喃喃自语。
「今天笨蛋和白痴还聊得满愉快的嘛,果然是同一个波长的人。」
「笨蛋指我,白痴是?」
「还有谁,我的伴娘。」
亚历士皱眉道:「我知道你对你的继母没什麽感情,但叫她白痴太过份了。」
「她什麽时候变成我的继母?」
「她先生代表你的父亲的话,她当然就有你的继母的地位不是吗?」
「如果你是这样自我安慰,我勉强接受。」白雪叹了一口气。
「不然你要我怎麽办?是你先和威尔在那边谈金融界和集团的事,我完全插不上话。我还该感谢你们用英文对话,要不然讲中文我就更像局外人了。」亚历士一脸委屈。
白雪这才显出一丝歉意。「对不起,老毛病一时改不掉。」
「没关系,你明天不要逃婚就好。」
「我知道大家都觉得我要威尔来参加婚礼很诡异,其实原因之一也是为了你。」白雪握着亚历士的手。「我希望你亲自看见我和他的互动方式,知道过去的真的已经过去。」
亚历士微笑,亲吻了她的额头。「好,你早点休息吧。」
「我不会逃婚。」白雪又强调一次。
「你当然不能逃,上次你才说以後我们的孩子要送进私立学校呢。」亚历士开玩笑地说。
白雪有些脸红,但也甜蜜的笑了。
以後该生几个?
她只希望小孩长得像亚历士就好。
作者注:亚历士和白雪只是在讨论「以後」有小孩的事,他们之间还是清白的,并不是带球跑。(曾有读者留言问,在此澄清^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