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时间推回至黄金周的第一天。
神野佳澄被旧日的好友约在池袋的某家咖啡厅聊天,然而佳澄却等了那人足足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对方匆匆赶来。
「抱歉,等很久了吧?」直井拉开座椅带着歉意的语气说道,下一秒更是直接握起佳澄的手开口:「为了取得你的原谅,我──」
「实际上我并没有生气,请不要做出让我更加困扰的蠢事,不然我就会直接离开。」
熟知对方容易迟到的坏习惯也不打算多加批评,主要还是因为已经完全习惯他的习性,就算责骂也没有任何帮助,不过除了对方每次见面对自己直白的性骚扰,其实佳澄意外的很习惯这样的情况。
但习惯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从小开始就被骚扰到大的关系。
「怎麽这样嘛,我可是超级喜欢佳澄,绝对不会做出让佳澄困扰的事情的喔。」用着半撒娇的语气说道,今天的直井依旧是大方的去告白,但显然眼前的少年并没有领情。
「既然如此就不要在这种难得可以休息的假日把我叫出来。」语毕,立刻又把一口抹茶蛋糕放入嘴里。
「诶——我当然是有事才把佳澄叫出来的喔,不然大老远跑到东京就没什麽意义了不是吗?」直井拿着菜单审视了一下,然後才悠悠说道。
听到这边佳澄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大老远?你不住在东京了吗?」
毕竟中学除了自己以外自己的好朋友们都是待在东京读好读满三年的中学,他却怎麽都不晓得为何对方会决定去其他县市的高中,这倒是让他非常惊奇。
直井笑了笑,先跟服务生点餐之後,才把视线放到佳澄身上。
「我现在读宫城县的学校,乌野。」
「你不跟翔太一起读音驹吗?我还以为你会去那一所。」
「我要证明自己的排球,所以才会选择乌野,虽然很想要去诚凛和佳澄一起读书啦。」
「是这样吗……我也不能多管,但是乌野的排球不是没有很好……等等,辽你不去参加练习没有关系吗?」
「那是以前的乌野,现在不一样了。而且我还没加进去,等到时机成熟我就会入部了。」
听到直井有些无所谓的态度,佳澄皱了皱眉头开口:「黄金周的最後一天,翔太学校的排球部会去你们学校打排球比赛,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佳澄你怎麽会知道这件事情?」
「翔太说的,辽,你真的不趁这个时间点赶快加进去吗?不然等到队伍成熟之後很难融进去的。」
「这个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服务生在这时候把直井刚才点的食物送上桌後,直井放了几颗糖进红茶搅拌,之後他把视线投射在窗户外边,彷佛对於方才的事情没打算多加赘述。
看着对方的样子佳澄也理解自己没有办法多管闲事,毕竟直井之所以会去乌野的原因也和自己一样,同样都是为了证明,证明自己相信的未来。
「话说佳澄在篮球部的状态怎麽样啊?」直井把身体往前探去,然後佳澄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身体向後倾斜,「……不,我还没有参加篮球部。」
切下小块的抹茶蛋糕送入嘴里,佳澄神情有些复染地回应对自己展现出俏皮模样的直井辽,毫不意外接收到对方回以愕然的模样,可佳澄不想说明就绝对不说明的个性,直井非常理解,也因此他也没有硬逼着佳澄说明。
彼此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有自己的理念。
所以彼此才都没有把话都挑明清楚,也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大家的个性,所以他们几个人才能够身在异处仍能继续保持沟通。
不过直井只要一想起他的竹马就忍不住抓了抓头,把一口蛋糕送进自己的嘴中。
「当然,我也没有不打算一直不进去。就跟你一样我在找一个合适的契机进去,我在等着木吉学长回到诚凛,不过目前有在申请当经理。那麽辽呢?我很期待你在全国大赛上的展现,会去看你精彩的比赛喔。」佳澄说完後便露出大大的灿笑,脑又再次抽风的直井趁势出击。
「时间到了自然就会去了,」直井牵起佳澄的手,「佳澄来加油我一定会赢的!如果愿意跟我在一起的话,我也完全没问题喔!」
佳澄笑着摆脱掉直井的手,然後打算用婉转的话去拒绝时,那瞬间他看到了紫原敦正在盯着他看,脸色骤变的佳澄拍了下桌子。
「辽,先不多说了,我想起我还有事情,先走一步。」把喝完抹茶的杯子摆放到蛋糕盘子上头,佳澄背起书包带着歉意马上离开。
佳澄匆忙离开咖啡厅准备赶快搭随便一台公车远离奇蹟世代,可他却错估了紫原敦的速度,他轻松追上佳澄并且把他拉到小巷子里。
佳澄有点紧张,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随时间会完蛋的样子,更何况他们两人身处在小巷里头,可能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当然,这些都只是存在於佳澄的脑洞里头。
「嗯──」紫原歪了歪头,显然无法理解眼前的人为何会如此紧张:「澄仔,不给我吃糖吗?」
「……啊?」佳澄诧异的看着紫原像个孩子一样要糖。
……
天气稍稍炎热起来,佳澄和紫原在附近找了哈根达斯的冰店坐下来休息。同时紫原也开始大吃特吃起冰。
「敦怎麽会在池袋这里啊?」
「嗯?因为赤仔叫我来的啊──只是赤仔人临时没空所以我就在这附近找食物吃了……」
紫原还是一如既往地懒散,不过令佳澄十分讶异的还是紫原没参加篮球部训练就直接出现在这里的事情。
「那敦……不训练吗?篮球部什麽的……」
「请假了,毕竟赤仔的命令最为优先嘛……」
紫原很平淡地跟佳澄一问一答,吃完冰之後紫原才打断佳澄切入正题。
「澄仔不去洛山吗?不跟赤仔在一起吗?不打篮球了吗?」紫原在问这些问题的时候语气才出现急迫。
佳澄仰望紫原,露出了苦笑:「我没有打算离开东京,而且我跟征十郎在毕业前还有一段争执,现在见到他我会很尴尬……」
「把误会解开来就好了不是吗?」
「没有你想的那麽简单……嗯……我是希望大家都能够愉快地打篮球,只是征十郎似乎没办法呢……」佳澄有些困扰的开口。
「那澄仔还会再打篮球吗?」
「我的篮球生涯的寿命就这麽短暂,而且要是参加篮球部跟你们打的话,我可能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了……抱歉。」
佳澄低下头道歉,尽管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已经没办法负荷高强度的训练和比赛,但是无法上场的遗憾终究还是在他心中抹灭不去。
紫原看着佳澄失落的样子,似乎明白直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事情几乎可以称做──幼稚,两个字概括这一切。
「会等……」
突然之间紫原敦开口,佳澄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对方。
「我会等到澄仔拿起篮球打的时候,所以澄仔一定要回到场上……回到我们的身边。」
「……」
「好。」
感觉紫原可以是奇蹟世代里面看得最清楚的人呢><
2018.06.17BY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