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悍妻 — Chapter 3-3 夢‧殤

欧阳绿睡得极不安稳,娇躯翻来覆去,不时发出一些他听不懂的呓语,冷汗涔涔,像是万年噩梦缠身似的。

很冷吗?阎霁非双手环胸观察她好一会,瞥了下窗外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很犹豫是否要挖出衣橱里厚被给她。

最後他只给她加了件薄毯,并取来纸巾替她拭去额上的冷汗,然後回到书房收取一些下属寄来的办案进度报告。

说是请假在家,血液里流着工作狂因子的他仍放不下公事。反正现在科技日新月异,透过网路、电话,关注进度不成问题。更何况,就算他想放下公事,他的公用电话也会响个不停,例如——

「老大、老大!法医昨天重新相验的结果,说那个疑似烧炭自杀,编号A10512的死者脑袋遭受重击,毒物反应呈现阳性!怀疑有他杀的可能性!」甲同事如此夸张地报告。

「我知道了。汇报给杨检察官了吗?」

「是,我们都有通知到。」

结束谈话,下一位。

「老、老大……」颤抖的男音自电话另一头传出。「上次我们在桥墩下的无名男屍案件托梦给我,他说他是被人陷害,要我去找上云寺的老师父。我们现在要怎麽办?呜呜呜……」心脏不够大颗的小菜鸟简直快吓哭了。

阎霁非揉揉泛疼的太阳穴,口气冷硬地道:「不怎麽办,宁可信其有,去他托梦的地点看看,找管老头子,他知道该怎麽做。」

不是他迷信,而是入行多年以来,遇过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一般人称之为「灵异现象」。死者为大,敬之重之,是他们这行的「潜规则」。

「可、可是……管老特休一个礼拜……」小菜鸟结结巴巴地。

「那你自己看着办。这种事不用问我。」啪!铁面无私的阎王挂上电话。

当然,解决小菜鸟後并非从此天下太平,陆续又有不少疑难杂症等着他解决。

「老大,关於那个FBI——」

「阎王,我们後天需要你们小组的协助,是有关——」

一一打发掉问题,正想检视邮件,後方忽地一阵狂乱的叫声响起,阎霁非连忙冲去客厅,定睛一看,是大侦探做梦来着。

梦中人,手脚乱挥,声声慷慨激昂。

到底在做哪门子的白日梦?阎霁非看了不禁摇头。

「你们为什麽要这样对我?!我哪里做错了?哪里?!不要一个人,不要……」梦里,泪流满腮,泣不成声。梦中人眉头忽尔倔强一皱,转成一串霹雳啪啦的咒骂,「拉瓦楞!我恨你!都是你害我家破人亡,我欧阳绿跟你誓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哈哈哈——」

「又哭又骂又狂笑的,真丑。」阎霁非受不了地一翻白眼,毫不怜香惜玉地摇她。「喂!欧阳。醒来!我不管你在做什麽梦,给我醒来!」

她是被摇醒了,但男人的碰触似乎唤醒她更深层的恐惧,她瞪着惺忪睡眼,分不清现实抑或是梦境。

「你总算醒了。」阎霁非冷哼。

欧阳绿只觉得自己似乎回到只会逞一时之勇的当年,杀气腾腾地找上拉瓦楞单挑,却因为准备不足,中了敌方的陷阱,差点落得与姊姊同样的下场,是她暗中向汤亚信发出求救信号,才免受凌辱的……

美眸毫无焦距,那恶心残暴的过往如跑马灯般一一闪过,阎霁非的脸庞瞬间转换成拉瓦楞猥亵的老脸,欧阳绿虚弱地鬈曲身子,乾吐出几个字眼:

「不要碰我……不要……不要过来……」

状况外的阎霁非傻眼。

她这是怎麽回事?他再度摇晃她,「喂!还没醒?是我阎霁非。」

「不要碰我……」一股怒气陡然升起,她不分青红皂白,蓦然跃起狂乱朝他挥拳,左钩拳、右钩拳如雨点般使出。「我叫你不要碰我听见没有!拉瓦楞,你给我听清楚,我已经不像当年那麽弱了,你要对我乱来就当心你的命!」

天!真是只泼辣的野猫!

阎霁非心火上扬,三两下制服她,瞪着失焦的美眸,怒道:「欧、阳、绿!少装疯卖傻,我是阎霁非,不是什麽他妈的拉瓦楞!趁人不备的小人行径你也干得出来?」

怎麽挣扎也没用……她逃不出去……

哈哈哈!飞蛾扑火,终遭火噬,你不懂得?唉呀呀,跟令姊一样是个绝世美人呢,就不知道嚐起来是否一样可口……

猖獗的笑声彷佛自遥远的时空传来,乾瘪的老脸,蛇样滑溜混浊的贼眼,贪婪地打量她,像要把她一口吞下腹。

男人的蛮力让她肾上腺素激增,愤怒红了眼,一记反擒拿手竟让她挣脱他的钳制,美腿一抬,朝他下半身招呼了去,招招凌厉。

「欧阳!」阎霁非不愿意与她一般见识,左闪右躲,提高音量试图唤她回神。但她还处於不知哪国的疯人梦境,只好始出最原始的镇暴方法——

以高大粗犷的体格狠狠将她压制於地。

叩!小巧的後脑勺不免上演与地表亲吻的悲剧。

剧痛,让她飘渺的思绪终於回归现实。

樱唇吐出一记吃痛的闷哼,她急促地喘气,胸口剧烈起伏,粉额上早已布满细汗。

懊恼地瞪着压在她上方的男人良久,她疲惫地低喃出声:「……你一定觉得我发疯了对吧?阎王。我好久没这样了,只是你提到那个魔鬼,让我以为他又回来了……事实上他不在这里,对不对?」

「你在说什麽废话。需不需要我把你从窗口丢下去,好清醒一点?」孤傲的冷哼,否决她的胡思乱想,却让她近乎放松地闭上眼。

「太好了……」呵,太安逸绝对不好。但,在这顶天立地的男人身边,尔偶放松一下不为过吧?

「喂!欧阳,别睡!」俏颜苍白如纸,一股尖锐的痛楚不知为何揪住他的心。他急忙拍拍她的颊,才发现她体温烫得吓人!

「该死,你在发烧!」

「放心啊,我欧阳绿命硬得跟蟑螂一样,要翘辫子有点困难……」粉唇弯成讥讽的弧度。

命运如此捉弄她,她还不是福大命大的挺了过来了,这点小伤寒算什麽?还有,阎王你在激动个什麽劲儿啊?不是早断绝了七情六慾了吗?

她想问,意识却逐渐朦胧了,以致於没看见男人忧心忡忡地横抱起昏厥的她回卧房,再十万火急地打电话召来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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