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伦敦吹着微凉的冷风,街道上的行人无不享受这惬意又自在的气氛,鲜红的枫叶缓缓从树梢上飘落下来,掉落到地上後就这麽飘到一双马丁靴旁,只见女人将手上的面包袋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且弯下腰来捡起那片小巧精致的枫叶。
她坐了下来面带浅笑的端看着手中的枫叶,与路人不同的是女人清冷又独特的气质,木质香调里带有檀香与雪松的味道,她将不小心落下的头发往耳朵後轻勾後又顺了顺那头简洁又俏丽的短发,伦敦的阳光温暖的照在她的身上驱散了她的孤寂与冷漠,将枫叶小心翼翼的握在手上後她坐了下来。
微眯了眼睛後她看向对面的咖啡厅,一如既往的冷清,她曾好几次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思考为什麽那麽别树一格的店面会门可罗雀呢?曾经光临过几次的她不能理解这个问题。
手中轻轻的摩娑着枫叶,她低头忘我的享受此时此刻的氛围,最後她还是站了起身将手上的枫叶放回椅子上後拿起面包袋离开了,她不知道的是後来那片枫叶也跟着离去。
那人站在她的位置前捡起那留有余温的叶子,踏过每一个她曾踩过的脚印然後停下脚步望向那抹似曾相识的背影,那是他在两年前心心念念的影子,也是他在两年後寻寻觅觅的人。他曾遇过与她相似的人,有过几次的绝望就有过几次的希望,在沙漠里找寻绿洲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世人总说时间能够冲淡一切,爱人也是,他是,她亦是。他从心痛到淡然,始终不变的是他没有抛弃过任何爱她的想法,他扪心自问:「如果遇见她,那要跟她说什麽?」,是「我找你好久了。」还是「你为什麽要丢下我?」。
将手上的枫叶放下後,他踏着与她相反的路途回了家,没有回头。
回到家的杜冉冉打开了笔电後便开始了工作,既然决定离开了B市那也代表她必须要靠自己在异乡活下去,谁能想像当初横行珠宝设计圈的天之骄女转而变为知名的匿名设计者。一年前在欧美圈渐渐的打出了名声,凡是设计圈的人才都对这名未知又神秘的设计师充满好奇,却没有人知晓这名设计师到底是男是女,接过大大小小的方案,杜冉冉都坚决不透漏任何一丁点个人资料,她有她的理由也有她的目的。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杜冉冉撇了一眼後又专注回手上的工作,直到来人用力的拍了拍门後她才无奈的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後就看到隔壁家的小女孩甜甜的对她笑,一脸无害的样子让杜冉冉不禁笑了出声,这可爱的五岁女孩叫做斐拉,自从她半年前搬来後杜冉冉的世界便是完全变了个样,从窝在家里整天工作变成斐拉的固定玩伴,从不苟言笑的高冷人设变成孩子里的人气姐姐,噢不,应该说是阿姨。
「什麽事?」杜冉冉用好听的英国腔询问。
「今天有带枫叶回来吗?」精致的脸庞上一双漂亮的眼睛眨阿眨的,嘴边的梨窝还浅浅的凹陷进去。
「没有喔。」
「为什麽?」
杜冉冉望着那双纯洁的双眼却发现自己答不出话来,为什麽今天没带回家呢?是因为看到那记忆里熟悉的人还是因为自己复杂的心里?
「我不知道。」
「好吧。」斐拉有些失望的垂下眼帘後便跟杜冉冉道别。关上门後的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良心不安吗?绝对不是,还是心有牵挂呢?她不知道。
接到蓝昊轩电话的那瞬间她在伦敦刚安稳下来,听到他安好她便没有多做纠缠。这两年来报章杂志大篇幅的报导关於他的事情,她都知道但她没资格过问,刻意忽略任何有关他的事物,打开电脑後又是铺天盖地的工作,麻痹自己这是她长久以来做的。
「还是去找找那片枫叶吗?可是怎麽找的到呢?」无意识的穿起了大衣後杜冉冉便将电脑给阖上,她有些心急的穿上了刚脱下的马丁靴然後关上门离开。
到了那间咖啡厅的对面後,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枫叶之後便是那张她坐过的椅子,见到椅子上空无一物後她自嘲的笑了笑,却在这时听见後方传来踩过叶子的清脆声,一步又一步的朝着她前进,在她嘴角的笑容逐渐僵硬心脏急速跳动的时候,她听见他问:「你在找这个吗?」
熟悉的声线就像是空气萦绕在她的心头,滴滴点点的流淌在两人之间的鸿沟里,杜冉冉不敢转头,有太多的情绪撞击在她的脑海里,她与他不同,从离开的那一瞬间里就不同。
「杜冉冉,好玩吗?」
被他一把扯过之後杜冉冉震惊的眼神对上了一双淡漠又冷静的眸子,毫不掩饰的将自己暴露在边亦然的面前,她感到窒息与想逃跑的念头充斥在脑海里。
「躲猫猫的游戏,玩够了吗?」
「我…」
开口的瞬间她被拉进一个清冷的怀抱,嘴上的温度随着情绪而升高,从小心翼翼的碰触到充满侵略的亲咬,唇间是刚刚喝过的兰姆酒,没有任何缝隙的在两人之间逃窜,呼吸抵着对方却不肯放手,直到嚐到血液为止。
额头抵着额头,呼出的气息在小小的空间里包围着两人,时间比沙漏还快的流逝直到杜冉冉的颈肩碰触到那柔软的发丝,他的唇湿润的轻贴在她的颈项然後缓缓上升到达敏感的耳垂,有意无意的碰触、亲吻,呼出的热气紧贴在她的身旁,随着他的动作节节上升。
「带我回家。」那男人对她说。
「好。」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