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难道不想知道?」
「你什麽意思?」
这回瑟雅不带敬称了,她直呼王姊奎赫娜一个你字。
因为她心中有怒,她讨厌内心有一部分的期待被奎赫娜这宿敌看穿,更厌恶奎赫娜嚷嚷着暗示要她低声下气有求於她。
「什麽意思?你应该清楚这位芙妮菲她不清不楚的来历还有待考证吧。」
不只一人有过疑心,原来奎赫娜抢了先机,早先一步着手调查了,而瑟雅明白,若是她选择芙妮菲,必然会被奎赫娜误以为有背信姬耶菈的心思。
说不好奇是假的。
但是瑟雅就算想知晓一二,也绝对不会想从奎赫娜口中听见。凭她的能力,还怕掀不了芙妮菲的底吗?
因此这份人情,她不领。
「何来不清不楚?我们都睡过两回,枕边之间,不管任何事,都能听的格外明白,你知道的,可能还不及我多呢,要不,我反过来跟你说说?」
又来这招风尘,奎赫娜也是领教了这等下流。
既然瑟雅死鸭子嘴硬不肯示弱,那她也救不了她的贱。
「芙妮菲的事你不在乎,我与姬耶菈之间,你依然选择是她,对吗?」
「对,比起你,她才是我的未来。」
未来?风雨就要变了。
而我伸出的援手,你未能牵上,甚至不屑一顾的唾弃。
........。
........。
........。
也罢。
.....也罢。
反正选择的人,承受的人,是你,不是我。
「瑟雅,你,可惜了。」
奎赫娜轻轻放下手中的军书,更缓缓的叹出一口长气。
「你走吧。」
瑟雅心意已决,断然送客。
只是在奎赫娜离去以後,瑟雅的心中莫名燃起一股醋味,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心态。
因为姬耶菈,她不得不与芙妮菲保持距离。
又因为奎赫娜,她慢慢察觉到自己已经对芙妮菲产生不该有的慾望。
这般忽远忽近忽冷忽热的存在,让瑟雅闭上双眼,皱紧眉头。
芙妮菲呀芙妮菲。
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事情。
可是我不能就此陷下去。
我怕知道的太多,会记得你这个人更深。
瑟雅内心问自己是站在何方守护着谁,她不明白,因为如今她的脑海,全是昨夜芙妮菲对着她的呵护和疼惜。
芙妮菲希望她们要白头偕老,寿尽最终要同葬一处百年风霜。
这愿景,瑟雅每想起一回就刺骨一回的梦醒。
她做不到。
做不到.....。
「像我这样的人。」
「有什麽是值得你爱的呢?」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这个人。
你知道吗?
..........。
..........。
..........。
时间来到将近黄昏。
瑟雅如期出现在芙妮菲的宫门前。
表面上只有几个亲兵跟随,实际里则有近百位的将士窝藏在宫门四周直视瑟雅的一举一动。
众人唯有一项共同的重要任务,将寨羯公主这位人质护送到迭石人的手中。
「瑟雅,你来啦。」
芙妮菲一走出门外,就瞧见瑟雅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还露出甜美的笑容朝她张望,这一幕观来,犹如美景的使人陶醉,让芙妮菲不免得意自己的妻子美貌。
「嗯。」
瑟雅嘴角的一抹微笑,说穿了是她为了大局设想而显现的假象。
她伸手,要芙妮菲牢牢的牵住她的手。
「出宫之前,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马廊呢?」
「怎了?」
芙妮菲突如其来的一句要求,让瑟雅忽然心虚的情绪不稳,她不喜欢有计划以外的事情发生。
「也没什麽,就想牵我那匹宠物马出门玩玩,可以吗?」
芙妮菲有个小心愿,她想要与瑟雅共乘一匹马去看美景,就不晓得瑟雅愿不愿答应了。
「........。」
「可以吗?」
「好吧。」
这小事,没有不答应的原因,只是换匹马而已,妨碍不了事。
然而,谁知这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将是决定芙妮菲对瑟雅此人的信任程度,毕竟这换马的行动,其实是芙妮菲下定决心采用奎赫娜给予的警告。
芙妮菲反覆想了许久,她不懂奎赫娜为什麽要敌视瑟雅,因为瑟雅明明是那麽好的一个人,为何她还要提醒芙妮菲这些话。
这样的人前人後反差,让芙妮菲又不免将姬耶菈的影子套在瑟雅身上。
这王宫尔虞我诈惹人伤心,加上人生地不熟,所以,与其相信人,芙妮菲宁可将希望先寄托在一匹马她可以信任的马儿身上。
芙妮菲暂且还看不透瑟雅的真实,因此她希望让这直肠子的马为她监定监定。
她是真心喜欢瑟雅。
但愿。
一切只是她的多想。
芙妮菲先上马,坐稳之後伸手拉上瑟雅,为了避免驾驭时的不稳,於是她从後方环抱瑟雅背部贴紧自己的胸膛,这般亲密的画面除了惹人称羡之外,也令瑟雅暗自心慌不少压力。
「走。」
脚一敲,由芙妮菲驾驭的马儿开始领着队伍行走。
若说瑟雅会不安。
芙妮菲心底何尝不是滋味?
一路上,她一直想着同样的问题,却没有勇气当面相瑟雅提问。
如果。
刚刚奎赫娜没来找她叙聊。
或许这一趟旅程,她依旧仍然不改心情,带着真心怀抱梦想的与瑟雅共度人间美事。
芙妮菲将思绪倒回几个小时以前的双眼光景。
一把匕首,不偏不倚,只隔几公分的距离就能贯穿她的心脏一招毙命。
「你很意外我会来吗?」
「奎赫娜?」
在瑟雅离开後不久,外头便通报有贵客来临拜访,芙妮菲当时率着宫中众人计画想在花园建个小农田种蔬果,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奎赫娜的身影擅自闯入寝宫来到她面前。
她们之间的疙瘩还没化开,可是奎赫娜的态度也不像是特地登门道歉。
的确,奎赫娜进门後,先用眼神确认过芙妮菲还在宫中,然後悄悄叹下一口气的东张西望,直到她看见芙妮菲手上的农地草案,这才露出一阵无奈的耻笑。
自然的,芙妮菲不是很喜爱这般无礼的嘴脸,怎麽说她都已经是瑟雅的准妻子,理当受到尊敬。
「还有闲情逸致种花种果。」
奎赫娜从这细节里就可得知芙妮菲这傻子还不知道自己快被卖了。
「不行吗?」
一句冷语,芙妮菲收起平时海派和气的个性,这副反常冷漠使得宫中的人很快的会意到芙妮菲不喜欢奎赫娜,於是纷纷识实务的退开现场独留两人接触。
这也好,奎赫娜本来就不喜欢人多的环境,既然芙妮菲摆明不欢迎她,那她只好速战速决了。
「不行。」
「行不行不是由你说了算,这是经过瑟雅同意的,我会这麽做也只是想让瑟雅开心,你不满意,那离开吧。」
离开?
这里可是提克萨兹,王城是奎赫娜的家,什麽时候变成连一个外人都可以驱赶她的场所了?
啧啧啧,芙妮菲的胆变肥了,这可是大大辜负奎赫娜特地赶来的用心。
「芙......。」
「有一点我实在不明白,为什麽你总是要故意激怒我?我做错什麽惹你厌恶?」
不等奎赫娜回嘴,芙妮菲满腹委屈要先抢快质问。
「........。」
是呀。
为什麽?
芙妮菲这个问题,奎赫娜倒是没有预习过。
她也不晓得为何每每见到芙妮菲,就有一股气闷在胸口,不发泄出来会很难受。
因为她傻?
她笨?
她分不清,看不透尔虞我诈的人性?
不。
可能只是单纯眼烦芙妮菲这种以为可以以爱感化天下的愚钝罢了。
既然是愚钝的人所提的问题,花时间回答就是浪费生命。
「自己猜吧你。」
等奎赫娜脱口而出这句不负责任之後,芙妮菲心中总算是彻底讨厌了自大的奎赫娜。
既然她厚脸皮的不走,那她自己走开总行了吧。
芙妮菲发起脾气,掉头就走,不愿再多看奎赫娜一眼。
「芙妮菲,瑟雅托我给你送来一件东西。」
「.......?」
「你拿不拿?」
「......。」
拿不拿?
这样吊人胃口很得意吗?啊不就好棒棒?
奎赫娜这一句话,着实点燃芙妮菲情绪的最後一根稻草。
试问,她有拒绝的权利吗?
早不讲,晚不讲,偏偏人都要走了才讲是瑟雅派你来的,奎赫娜耍贱的招数真不愧象埃第一。
这该死的王八婆子,若不是看在你是瑟雅的二姊,老早就把你拖出去埋到只剩头在喘!
好。
我忍着性子,就再勉强看你一眼嚣张。
平时人好出名的芙妮菲,其实一旦被激怒也是一位说爆炸就爆炸的火拼青年。
她计画好了,要是奎赫娜再多说一句干话,她就一拳朝她鼻梁揍下去,让这婊子瞧瞧自己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什麽东西?」
然而,就在芙妮菲回过身,视线还未停在奎赫娜脸上时,就率先看见一把匕首,正对着她的胸膛挺来。
要是她再向前个半步,奎赫娜手上就要多出条人命了。
这一幕荒唐,终於使芙妮菲的理智瞬间断裂,她露出凶狠的眼神并瞬间将奎赫娜视为敌人。
不料,奎赫娜得意的笑了,彷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眼神不错喔。」
奎赫娜不喜欢芙妮菲,现在倒是欣赏她拥有猛将一般锐利的眼神。
而芙妮菲没她这种心情了,她一拳挥下,出自防备的准备攻击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王族。
一拳,两拳,甚至是用脚或是用身边的木棍还是盆子当做武器,不论手边有啥可拿,芙妮菲就是得先揍到奎赫娜几下才能暂且止住火气。
毕竟,她想杀她!
说来诡异,奎赫娜并非这种不明智冷静的人,她会这麽刺激芙妮菲的用意,无非是想测测她有无武力防身而已。
事实证明,芙妮菲只会一些潦草的三脚猫功夫,并没有扎实的底子。
直觉是很奇妙的东西,让她无时无刻都想揭开隐藏在芙妮菲身上的谜题,哪怕两人关系破裂,依然止不住奎赫娜的好奇。
算算点到为止的时间也该结束,於是奎赫娜使出一脚用力,狠狠踢去芙妮菲正拿在右手的木棍,喀的一声扔地,宣告两人等级上的悬殊。
这一刻芙妮菲也是明白,奎赫娜武功很强,目前的她根本毫无胜算,再闹下去恐怕也只有被打死的份。
「芙妮菲.....。」
奎赫娜开口了,她伸出拿着匕首的手。
「这把匕首,是我,最後赠於你的自救工具,今天你就要被你的双凰亲自送到迭石人的手上。」
不只是匕首的锋利为芙妮菲带来震撼的可怕消息。
最危险的。
是从奎赫娜腰间取下的那一张羊皮书。
上头的文字芙妮菲还没阅读。
只瞧见皮纸最末的边缘,印有瑟雅的军章。
那是身为双凰的她所同意的事实。
芙妮菲认得那记号。
那天,瑟雅送给芙妮菲的丝巾上头,也有着这勳章的刺绣。
《世界观常识》
阿比多为郎越神话里的天空战神,因为爱上死神乌蒙伊,被诸位众神威胁夺去神权,阿比多愤而违反神规潜逃到人间的神庙寻找乌蒙伊,最终被天界的侍卫追杀以万箭射死在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