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寞猛然转身,双手抗拒地抵着,用力地将男人推开,嘴里爆出尖声怒叫,「不要!你不要过来!」
高亢的嗓音,顿时将男人尚存的耐性全数消磨殆尽。
宋力骐跨下玄关的台阶,朝程思寞面前逼去,眼帘下的黑团燃起熊熊的占有和慾望。
随後,他将程思寞的双手向後禁锢,一手冷漠地解开自己衬衫的钮扣,双脚抵在程思寞窜动逃离的脚踝处。
程思寞红眶泛泪,惊恐地猛摇着头,发凉的背脊紧贴在大门冰冷的握把旁,声音颤抖,「不要,你不要过来!力骐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不喜欢你!」
宋力骐胸膛朝前贴去,将程思寞束缚在自己双臂间。
「那你喜欢谁?罗明汉?」
程思寞脑袋一空,脸色大变,慌张的眼神不断扫动在自己的脚趾前,脑海里闪过数道与罗明汉相处谈话的画面。
不自觉地喃喃颤抖着,「罗明汉?」
宋力骐看着程思寞眼眸里燃起的期待,满腔的愤怒更是喧嚣沸腾,「你不可能喜欢罗明汉,你刚刚不是费尽心思想逃离他的医院?」
说完,他伸手将程思寞的双臂桎梏在後,压在大门间。随後满身的慾火快速解开自己的皮带。
「程思寞,你以为自己可以脚踏两条船吗?你做不了决定,我帮你做决定!」
程思寞吓得双腿一软,贴着大门向下滑去,身躯感受到一股猛烈的向下倾压。
「不要!我不要!」她撕心裂肺地喊着。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嘶啦」的破碎声,她感到胸口一阵发凉,随後窜进一张慾火焚身的大掌,疯狂猛烈地搓揉着。
她的背脊被抵在玄关的台阶上,摩擦疼痛。随後双脚感到被人压下,朝外扩张。
程思寞用尽全力抽着身躯,这时「碰」一声巨响,从她的头顶传来。一阵天旋地转猛烈袭来,还未叫出声,身体便萎软了下去。
瞬间不醒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她吃力的身体在熟悉的气味里,逐渐恢复感知。
那是她自己的房子。
这时,额头处刺进阵阵冰冷和疼痛,顺着时针方向缓慢有致地搓揉着,轻柔的力道不断下压在她肿胀的额头。
程思寞顿惊一抖,猛然睁开眼。视线里晃进一个蹙眉含怒,高耸着黑发,绷着僵硬黑脸的男人。
随後,一声低怒的责备,「程思寞,我叫你不准离开,你竟然还给我上演逃脱计!还有甚麽地方不逃,你挤在玄关处干嘛?门打不开啊!怎麽救你啊!」
男人搓着碎冰袋,一掌撑起程思寞的头,一掌摀在红肿的额头处。
程思寞肩膀一抽,惊恐地坐起身来,嘴里不安地喃喃低语。
「罗明汉……」
浑沌的思绪里不断寻找清晰的记忆,她紧拉自己胸前破碎的衣领,颤抖哭泣。头发凌乱地垂在肩膀两侧,眼眶里不断流下哗啦啦的泪珠。
罗明汉身形一楞,原本的愤怒瞬间软化。
他丢下掌心里的碎冰袋,抽了面纸,声音放软,「别哭了,又没骂你,怎麽那麽爱哭啊?」
随後,他又端起程思寞的左手腕,来回端详着扯出软针的伤口,「漏针?到底怎麽抽的啊?怎麽弄得瘀青那麽大块?是你自己拔的,对不对?」
程思寞畏畏缩缩地抽回手,紧握在自己的胸口处,嘴里吐不出半句话。
罗明汉回头翻出药箱,仔细地将伤口做简单的消毒和处理。
一声轻叹後,无奈的嗓音随着轻点棉花的力道,缓缓吐出,「好吧!你不想回去医院,我不勉强你。」
说完,他收拾药箱,微蹲着脚,凛若冰山地矗立在程思寞面前。
「但是我等等还有医学会报,晚上才能过来找你。如果你想要回去那破房子,我再带你过去,这期间你好好睡一觉,补个眠。懂吗?」
罗明汉将温水盛进透明杯里,一旁放了五彩的药丸,谨慎地坐在床头边,义正严词地交代着。
程思寞垂头不语,颤栗的身躯缩在被褥间。
罗明汉不动声色地将一旁的毛毯,拖到程思寞的身旁,摺得井然有序。
就在他脚步跨出房门时,程思寞伸出冰冷的手将他抓下,一手抓着胸前半漏内衣,惊恐地问着,「罗明汉,我、我……」
罗明汉双手环胸,霸气凛然地瞥着怒光,「放心,他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碰你的。」又一声压着高嗓的质问,「不过,你跟宋力骐,到底是甚麽关系?为什麽他总是对你穷追猛舍?」
程思寞垂眸,飘移的眼神,落在被褥里露着的脚趾,「我们……我们只是上司跟部属的关系。」
罗明汉沉默半晌,一声低哑回应,「好,我相信你。」
程思寞眼睛一滚,疑惑地抬起头,「罗明汉,你什麽时候知道我溜走了?是护理长告诉你的对不对?」
罗明汉嘴角半斜,挑着细长的眉眼,睥睨而视,「你身上的桂花香在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很明显。尤其是电梯口。」
「电梯口?」程思寞喃喃附和。
她记得当时候人就是在电梯口遇到罗明汉,那时候罗明汉明明是背对着她,还一副忙碌的模样记录着文件。
她也是在电梯口被宋力骐从背後摀鼻,人才不醒人事地晕过去。
既然罗明汉早就闻到她的味道,那也一定早就知道她人偷跑出去,竟然还装得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故意吓得她两腿发软,还一路提心吊胆地贴着墙,鬼鬼祟祟地逃脱。
难怪,刚刚罗明汉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说什麽「放心,他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碰你的。」
这罗明汉,根本从头到尾都知情啊!
「罗明汉!」程思寞反应过来後,怒叫大喊。但一回头,罗明汉早就溜出了房间,就连客厅、厨房都不见人影。
程思寞踱着愤怒的脚步,来回在自己公寓里走踏着。
心里越想越是不甘!
突然,脚底板一阵痛感袭来。
「啊!好痛啊!甚麽东西啊?」
程思寞蹲下身去,将地上滚动的硬壳捡起。脑袋瞬间闪过一道亮光,像是接上了电一般,嘴角跟着拉起奸佞的笑。
她换了件轻便的湖水蓝洋装,开始忙碌地穿梭在房子四周。时而蹲低摸找,时而仰头探寻,时而钻进床缝间东掏西掏。
就在她搞得满头大汗时,天色不自觉地拉起夜幕。
她扭曲着身躯,奇形怪状地姿势扶趴在沙发下层,眼角雀跃而满意地直盯着手里的东西。
这时,头顶上方传下一声震怒,伴随着脚步踉跄的摔落声,又随之倒卧在玄关的鞋柜处。
「啊!这是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