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点,我如往常般地起床跑步,似乎得了一天不跑就会全身发痒的病,即使我四点才睡,依旧是这个时间起床。
一如往常地在休息时点开我最喜欢的音乐-依然爱你,随後便继续在国小的操场上奔跑着,这是我国小的母校,T小,操场不大,但多跑几圈也舒坦。
这个习惯是从甚麽时候开始,又或者是从甚麽事之後,我不清楚,但真要说,大概是从五年前我爸过世吧。记得那时候我很难过,因为跟我最亲的人是我爸,每天晚上一家四口睡在一起,爸爸都是睡在我右边的那个。
记忆中最清楚的一次是我看了殭屍先生,看的时候笑着看完,睡觉的时侯?
就算很想睡,闭上眼都是里面的殭屍,即时睡着了,也梦到里面的桥段,瞬间又被惊醒,然後爸爸正好洗好澡进房睡觉,我一钻进爸爸的怀里,马上就睡着了。
幼稚园到国小四年级,都是这样睡在爸爸怀里,爸爸不曾离开过我。
说我有恋父情结,我也认了吧。
因此,为了免除爸爸过世的痛苦,我一直跑,一直跑,即使是一直绕着操场,我也能把情许转换成跑步。
当我坐到司令台休息时,伸手想要拿水,但我好像忘了带吧。恩...太晚睡真的会忘东忘西,结论。
接着我戴上耳机,继续听着依然爱你,戴起我帽T的帽子到附近的杂货店买水。
"晓于今天又来了呀。"店长放下报纸,把老花眼镜拿下来了点。
"早安晓于,今天又来跑步了呀。今天有水煮花生哦,要不要带一包回去给你奶奶?"
"不........用了...."来不及拒绝,一大包花生就被提了出来,本想拒绝但店长夫人宝刀未老,速度颇快。
认了,把手中的矿泉水结了帐,提起花生就往操场跑去,把花生挂在机车挂钩上,我便骑了回奶奶家,这时候已经是7点半。
我把花生交给外劳,然後去看了一会奶奶,奶奶在睡觉,我拉了拉奶奶的手,双眸低垂,奶奶老了,都不能走了,眼睛也不太好,记忆也有些反覆,今天难得睡那麽久,我把头轻轻枕在奶奶的身上,起身便走了。
我骑车回家,路程大概十分钟,但这次只骑了五分钟。
八点了。
一进门就是泼妇骂声。
恩,不是我妈,是我姊。
"何晓于我不是跟你说今天要陪我去A高吗!怎麽那麽晚!"我姊愤怒地说道。
"阿不是晚上?"我回。
我姊翻了白眼,无语回道:"下下礼拜一要迎新!我今天要回学校班忙准备东西!别忘了!你下礼拜要搬进宿舍。"
喔对,我好像要升高一了,哈哈我都忘了。
我妈男友和我妈都在楼下等,我去三楼叫了我妹下来五人一起往A高出发。
A高离T城约一小时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如果通勤,真的还是挺累的就对了。
门口已经有些人在发着社团的宣传单,其中有一些跟我姊似乎认识,有寒暄一会儿。
我帮我姊提着行李到他的宿舍门口。
之後便回车上。
我打开了车门,车上坐了一个很可爱的女生。
但她这表情,好像有点惊恐?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以为是我妈的男友载了个朋友的女儿,还是个甚麽路人。
我看向驾驶,驾驶也在看我,我再看向副驾驶,副驾驶也在看我。
恩,我可能开错门了。
大概空气凝结了三秒。
我看向驾驶。
"对不起,我开错车门。"
接着我把车门关起来。
我跑向我妈男友的车。
恩,车门打不开,我看着我妈和她男友缓慢地从学校走出来。
然後上车後,我说了这件事。
恩,不免又被笑了一顿。
连我自己想起那女生的表情,不自觉嘴角也上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