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年级了,你还不打算告白吗?」何庸冷不防突然问着,曹蓦还不知该从何作答脸已经先红一半。
「问……问这个做什麽,你不也是没对象?」不知是不是天生优势,怎麽何庸分明也没对象,可讲话语气却总像占尽优势,活脱像个人生胜利组屌打着单身狗。
「没告白当然没对象,告白的话可就说不准了。」何庸轻勾一笑彷若挑臖,要不是曹蓦深知何庸讲话本就附赠讨揍功能,早就一掌朝何庸的後脑勺盖下去。
「也不是不告白,就是觉得要要告白到让她觉得我真的喜欢她,还少了些……该怎麽说,证明吗?」曹蓦尝试把脑中那不具名的感觉实体化,得出的答案却惹得何庸送上一记喷笑。
「难道你要用所有会议和活动的签到单告诉于宓有她的活动你从不缺席吗?」出口的结论瞬间在何庸口中沦为笑柄,让曹蓦有点後悔,但不可置否地,何庸也没说错,要论及证明,似乎只剩下那张同时共存他和于宓姓名的签到单。
经过一连串长官致词,从财务长到教务长;又从教务长到学务长,最後发言权轮替到曹蓦一年才见过一次的校长,中间他和何庸不知道已经打了几个哈欠,两人还无聊到开始讨论之後的迎新细项,新生更是很给面子的直接睡倒了一片,不枉费各个长官多年致词功力。
曹蓦和何庸倒是很习惯了,毕竟在每次的活动或者会议前,总得要有个长辈念念叨叨个一番才给开始,太过认真对待只会眼前的新生一样沉眠,也因为整排睡歪的人龙,曹蓦才发现在自己所辅导的班级里,有位新生背影挺直,在人群中特别显眼,就坐落在其中一排的正中央,跟何庸对话时刚好能顺势看到这位新生的一举一动。
从曹蓦的角度看,刚好可以看见新生的侧脸,眉眼浅蹙,嘴唇紧闭,像在思索什麽,曹蓦看不到这位新生目光朝向什麽,肩膀以下没入其他新生五花八门的睡姿中,让曹蓦又在这位新生的容貌上多打转几圈,浓深有劲的眉、微垂的睫毛、坚挺的鼻子,还有……等等!
曹蓦将视线抽回自己的正前方,他刚刚居然因为一个新生儿失神,丢不丢脸阿——
何庸察觉到曹蓦的不对劲,依循着曹蓦的视角,正好对上于宓,两眼戏谑的盯着曹蓦,察觉到何庸怪异的眼神,曹蓦挥手作势想解释什麽,可看在何庸眼里却更感煞有其事,拍了拍曹蓦的肩膀,向他宣告辩解失败。
在两人以肢体语言沟通的同时,台上的校长也结束了冗长的演说,照表定计画,接下来只要将整班新生清点一次,曹蓦和何庸也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曹蓦抽出早些时间拿到的点名单,同新生宣布点完名就放行,瞬间听到欢呼四起,与何庸不约而同的对看一眼,他俩现在十分懂这群新生的心情,并不仅是因为前些年也体验过同样事情,而是恨不得逃离这现场的也包括他们。
随着曹蓦的唱名,新生一个一个的起身离开,可到人数只剩三名新生时,曹蓦拿起点名单仔细端倪,左看右看就是迟迟不开口,只因为接下来准备唱名的新生名字实在太特别,单名;且是个三叠字,让曹蓦无法持着有边念边没边念中间的法辨别读音。
曹蓦记得,在不知道国中还高中总之在他上过的某一堂国文课,老师正在教授这类字型的念法,唔……该怎麽念呢?三个木、三个木……总不能叫让这新生改名叫三木吧,等等,他记得这个字!
「于森!」灵机一动,曹蓦终於想起字的读音,同时也暗自埋怨这新生的名字实在太过特别,不仅苦了他的眼睛还苦了他的脑。
「是于淼……学长,就你这国文程度,高中能毕业绝对是九年教育的错。喔不,现在可已经是十二年教育了。」一清澈明润的嗓音出声指正,搞得曹蓦又羞又窘,且当他和声音的主人对上眼时,小心跳还不禁忡了一下,这张不就是他刚刚看恍神的脸吗?
「我只不过……」急着想辩驳什麽,可于淼说完就走,一秒都没留给曹蓦,没说完的话也失去接续的必要。
匆匆点完剩下两位新生的姓名,曹蓦以铅笔在于淼的「淼」字写上读音,脸上掬起了扭曲的笑。
于淼是吧?他、记、住、了!
「啧啧,那个新生讲话也太……」目击现场的何庸不禁咋嘴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