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如果妳願意停留 — 早晨

早晨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伴着夏季鸟儿悦耳的鸣声唤醒了亦凡,她睡眼惺忪地坐起身却妄图再一次钻回被窝,当她转身躺下蹭着棉被寻找合适的角度时意识到床边不同以往地多了一个体温。

没有太大的震惊,只是脑海闪过了无数个昨天激情的片段另她无法再一次入眠,她用手脚轻轻揽住那美丽胴体将唇贴往白皙的颈部吸吮着那诱人的气息。

「小雅,该起床了。」亦凡轻声说道。

「嗯,几点了?」雅婷彷佛无意识地说着梦话。

「六点。」亦凡拨弄着雅婷的刘海回答。

雅婷转过身尴尬地看着亦凡,亦凡则处变不惊地盯着雅婷,两人从对方的眼神中彷佛交换着昨日的荒唐记忆。

亦凡伸手轻拂雅婷的脸颊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教练,练球要迟到罗!」亦凡打趣地说道。

「你…你也要迟到了啦!」雅婷慌乱地起身参杂着不知所措与害羞。

手忙脚乱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雅婷抱着它们遮遮掩掩地躲到房间的角落一边笨拙地试图穿起一边回头张望却不小心与亦凡的眼神对上。

「不用遮了啦!反正昨天该看得都看光了。」亦凡直面雅婷坦率地说。

「怎…怎样啦!要你管。」雅婷太害羞以至於脑袋一片空白只能装腔作势地凶回去。

「哼哼,你是教练我怎麽敢管你呢?」亦凡没好气地回答。

探进衣柜翻找了一下,俐落地换上运动内衣及打印着八号的篮球裤并迳自走向雅婷递给了她一套乾净的贴身衣物。

「你先穿这个,昨天的衣服在烘衣机里我去拿,还有我的内裤可以还给我吗?」亦凡盯着雅婷红透的脸颊笑着说。

雅婷接过亦凡手中的衣物,无语,但内心却崩溃不已,待亦凡走出房间她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地蜷缩抱头。

「天啊!陈雅婷,你这个白痴。人生25年都白活了就算再怎麽难过也不该做出这种事啊!何况对方是未成年还是自己篮球队的队员而且她是女的啊!你到底在做什麽啊!」雅婷抱着头陷入无止境地自我厌恶。

「你没事吧?是昨天太激烈身体不舒服吗?」亦凡望着蹲在门旁的雅婷关心地问。

「啊!不是啦!不要再提昨天了,我不想听。」雅婷捂着耳朵激动地喊着。

迅速穿起亦凡稍来的衣物,顿时身上飘散着与八号球衣同样的柔软精香味雅婷却不知如何面对,抄起书桌旁看似自己的手提包往房间门口走去。

「我先走了。」雅婷低着头急忙地说。

语毕,迅速走出房间。

雅婷望着走廊两侧并无窗户使得周围有些漆黑而空气中似乎漂浮着些许霉味,在这陌生的建筑里雅婷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一边顺着走廊底端的老旧阶梯往下走一边往包包里搜寻自己的车钥匙,这才发现她想要的东西并不存在且眼前一道上锁的铁卷门另她陷入了另一个窘境,迫不得已,雅婷只好不情愿地再度回到了亦凡的房间。

「拿去,你把钥匙望在桌上啦!」亦凡拎着钥匙说。

早就料想到雅婷的窘迫亦凡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里是什麽奇怪的地方啊!」雅婷因尴尬而焦躁地问。

「这里是我亲戚家小吃店的仓库兼我的房间啊!确实是有点奇怪。」亦凡悠悠地回答。

背起方才整理好的球袋与书包亦凡领着依旧处於防卫状态的雅婷下楼,拉开铁卷门瞬间早晨的热气与阳光顿时扑向两人,亦凡深吸一口气并牵出脚踏车转头望向雅婷。

「欸,你还记得你的车停哪里吗?」亦凡微笑问。

「嗯…应该在公园的停车场。」雅婷循着残存的记忆回答着。

「上车,我载你去。」亦凡轻拉着雅婷示意。

雅婷不情愿地站上脚踏车的火箭筒搭着亦凡的结实的肩,随着她踩着脚踏车的律动以及迎面而来的风彷佛让雅婷再度尝到一丝青春的味道,但她随即昨日种种一股脑地窜入,令她又陷入了成年人的自我道德谴责中。

昨晚交往四年的男友相约到餐厅,一场例行般的约会。雅婷如同往常因为篮球队的练习而迟到,小酌过後男友似乎是鼓起了勇气说出了分手这晴天霹雳的词汇,雅婷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继续将手中的海尼根一饮而尽直到男友无情地丢下她走出店外她才回过神追了出去。

雅婷与所有女孩一样想找出被抛下的原因而男友只是淡淡地说:「不爱就是不爱了。」那冰冷疏离的眼神在脑海中流连又再度狠刺了雅婷一刃。

「小雅,要吃早餐吗?」亦凡亲切地问。

两人经过菜市场不少早餐店已飘散出诱人的香味。

「我不要」雅婷斩钉截铁地说。

脑海拨放着残酷的分手画面令她的胃无尽地翻搅着。

望着男友坐上计程车,雅婷只能行屍走肉般地在街道上游荡,那个她认为终将托付下半生的男人挥挥衣袖离开不留给她一丝机会挽回。爱情就像是一种信仰,失去爱情也将失去对生活的信仰,如同她止不住的眼泪承载着悲伤难过、愤怒不解脱缰野马般不受控制地一遍遍滑落脸颊,终於她只能气力放尽地哭倒在陌生街角。

「到了,那是你的车对吧?」亦凡指着一台暗蓝色的中古车说。

雅婷默默点头,望着玻璃车窗上的倒影发现自己的眼睛依然微微地红肿着。

「那待会见罗!」亦凡望着迳自坐上车的雅婷挥手道别。

透过车上的後视镜雅婷凝视着那朝气蓬勃的背影,想起在眼泪中迷蒙视线下的那双手与稚气未脱的脸庞牵起了蜷曲在路边的她,或许是已被悲伤淹没无暇去考虑两人的身分关系,紧握着熟人间的信任所给予的一丝安全感将所有情绪倾倒於温柔的亦凡。之後她在疲倦及酒精作用的模糊意识下依然感受到掠过身体的每一道炙热碰触与萦绕耳边的轻柔安抚,失去所有理性的雅婷就这麽跟随本能地释放。

「天啊!我为甚麽会这麽做呢?」雅婷用额头轻撞着方向盘对着空气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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