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於离开书房的宁箫,默默地走回颍院,穿好伪装,回头交代下属:「去找镜王来,就说本王想要和他谈事。」那下属点头,飞奔去镜王府禀报宁笛去了。
宁箫独自站在一颗梅花树下前,驻足许久,看着那粉色的梅花绽放着,陷入漫长的沉思中,……一站就是两个时辰。
娘,你若健在,你会让我接受这份感情吗?
宁笛一接收到信息,特意坐在椅子上拖时间……废话!先前都是他先找这个五弟出来谈事,这次人家先找,他当然要拖下时间!
怀抱着让宁箫吃瘪的心思,宁笛还真的拖了两个时辰才前去凋王府,但未看见他那气冲冲的五弟,只看到一个多情少年抚着梅花树干。
不对啊!那位少年怎麽越看越眼熟……不就是他那闷骚的五弟吗?五弟是怎麽了,竟然会露出这麽有深意的表情?
「五弟?你又想你娘了?」宁笛不愧是最了解宁箫的兄长,一猜便中,宁箫点了点头。
「没事,我找你来是有正事的。」宁箫抬头,领着宁笛直往他的房里走去,里头可是摆好酒菜呢!
待两人坐定後,宁箫率先说道:「二哥,我问你,你觉得四哥有什麽动作吗?」
「宁小埙啊?」宁笛想了想,回道:「没有什麽明显的动作,不过我只知道宁小埙的属下开始活动了。」
「你怎麽知道?」宁箫回问。
「你能想像吗?你哥啊!是个直觉特准的人类。」宁笛不改自恋性格,惹来宁箫白眼:「说人话!不要吹捧你那扭曲人格。」
「什麽扭曲人格!宁小埙一旁的宦官曾送信去给边疆将军,那将军亦是他的心腹。倒是你为何知道宁小埙有动作啊?」
「你知道吗?四哥昨日用了计中计,打伤秦若岚。」宁箫吃了吃菜,慢悠悠的回道。
「什麽?那你家王妃可真是荣幸,竟然让足不出户的宁小埙亲自动手,厉害!」宁笛一脸真诚,下一秒马上被宁箫打头。
「若是老若曦受伤我也这麽落井下石,你会有什麽想法?」他这二哥真是没同情心!
「我会先灭了你!……那,你家王妃为何会惹到这麽大的人物?」宁埙耶!是一个算重量级的人物。
宁箫沉思,「我长年调查宁埙的势力,并未发现那女人有犯到宁埙什麽……」
宁埙,他的四哥,长年卧病在床,但其实野心极强,能从先帝赐号得知──沇,是沇水的意思,沇水自古以来通达海,代表普通河道是无法满足宁埙的,他必须要个像大海般的环境。且宁埙拥有一些军队,还收了几个心腹,专门接受朝廷的动向,宁埙的势力不可小觑,最重要的是……宁埙的母妃,不是凝国人。
「你不知道宁小埙要做什麽?」宁笛可惊讶了,便皱眉道:「或许,宁小埙也知道你的实力,才要从王妃那下手。」
倒也是,宁箫能查到宁埙,宁埙会查不到宁箫?
「既然我不常与秦若岚表现亲密,他不应该会知道我和她的事情,我怀疑,凋王府内有奸细。而,应该是……」宁箫眼神锐利了起来,在宁笛耳边讲了那个人名。
宁笛一听,大惊失色,「她怎麽敢这样对你?这不是白眼狼的作风,反咬一口主人吗?」
「人心,谁能知?况且我对她没有什麽怜悯之情,完全都是看在舅舅的面子上而已。」宁箫耸耸肩,从地上拿起一壶酒,开始喝起来。「你现在倒是说说,皇帝老子现在有什麽打算,要解决六国余党和外族?」
宁笛摊手:「就是打了呗!听说边疆将军打了好几封密报给了皇帝,都是在说外族屡次犯境。」差不多最近就会有要派兵的打算吧!
「嗯……诶,二哥,你怎麽都不吃呢?」宁箫纳闷了下,奇怪咧!他请二哥吃饭,二哥不领他的情,他不就很没面子?
「谈公事,我从没那个好雅致喝酒。」宁笛微笑,拒绝了五弟的好意。
「那好,我们来谈私事,你就有雅致了吧?」哪知宁箫是个固执的人,一定要让宁笛吃一口饭菜。
宁笛笑了下,拿起酒杯,斟了酒,痛快喝下。
「羞星离啊?好酒!」宁笛微笑,舔了舔唇问道:「如何?你要说什麽私事?我未来的妹婿!」
「还没到手呢!不用叫妹婿叫得这麽顺口,你先说你和大姐的事,大姐和你得感情变化?」宁箫一连喝了几杯酒,大大的笑容催促着宁笛赶快诉说恋爱史。
宁笛抱头,「五弟,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总觉得我的耐心快被磨光了,若曦根本分不清爱和友情啊!我要如何表白啊?」一讲起心酸血泪史,宁笛都快泪奔了,赶紧拿酒杯喝几口压压惊。
宁箫发出爽朗笑声:「哈哈!想不到二哥你这麽个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美男子,自称只有不想要的女人没有弄不到的女人,如今竟会被个女子弄到崩溃。」
「根本不是我的问题啊!虽然我已经有自觉,要让若曦这个迟钝鬼栽在我手里需要一番苦工,但我从不知道追女人需要随时携带糖果啊!而且若曦根本是看有没有糖果,再来决定要不要和你好。」心头一个郁闷啊……
「但就是某人喜欢她的迟钝啊!」宁箫在旁打趣道,那是去老府和老子谈判时,望见老若曦正笑的天真、看着秦若岚,二哥整个人像被勾了魂似的,痴迷到连他这个当弟弟的都不忍卒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