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哪來的貓 — The Hope 18

最近我越来越喜欢手机,几乎迷上它了。

上次和你们提过的交友app,那个女生阿,我和她越聊越合得来。从交友app上转移到line,偶尔会和她打电话或用视讯。

第一次接到她的电话时,话筒那边那个声音有点害羞别扭,第一次打电话时,我问她会不会介意我的声音,她轻声笑了,这一笑真是彻底让我的心融化。

「不会阿,很好听,为什麽会介意?你说不够像男生?可是我喜欢的是女生。」她说

我们用电话聊也很开心,然後我问她会好奇我的样子吗?

「我是说,虽然有交换过照片,可是毕竟还是会有点不同吧?」我问。

「我每天挂上电话後,都在想像你的样子。什麽?头发吗?呵呵,长头发又如何呢,我喜欢的是和你相处的感觉。」

渐渐的,我们偶尔会用视讯电话聊天。通常都是我在外面的时候:我会告诉她我在做什麽、人在哪,她也会开玩笑说不要和其他女生靠太近会吃醋,随後我们大笑。

和这个女孩聊得很愉快,我们彼此相信彼此、吐露真性情给对方。渐渐的,我们相处模式越来越像情侣,彼此约束着彼此的方法也有情侣的样子。像是,我们会固定在某个timing打电话给彼此、聊着今天发生什麽事。

时间过的很快,有她陪着我,六月一号返校参加毕典的日子到了。这天早上六点半她就打给我。睡意朦胧的我接起电话问是谁。

她回我:「嗨,是我,慕儿。」

「喔嗨。抱歉,我还在睡。」

「我知道你还在睡,我只是想打电话提醒你今天是毕典,别忘记起床罗!」

「喔天阿对......好快,一下就毕业了。」

「大日子别忘了穿好看一点!」她停醒我、轻轻的笑了。

「对了,你们学校也是今天嘛!」

「恩?你知道?」

「我问过你朋友。」我起床看向闹钟,才六点四十,她还真早起。

「要把我叫醒你应该也很早起喔?真抱歉,你有睡饱吗?」

她笑了笑「当然有,要记得吃早餐。我爸妈在叫我了,我们晚点聊。」

「好。」

这就是有女朋友的感觉吗?阿~真的好幸福。

我起床走进浴室,舅舅似乎起来了,好像是要换药水。听说洗肾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固定时间去医院洗,一种则是在家就能换,但是身体上好像要开个小洞,然後把一整袋药水灌进去,时间到再把药水换出来,不论是哪种方法都要抽出至少半小时的时间。我刷着牙看镜子,虽然说朋友们都不介意我的长发,但我却怎麽样也无法释怀。

「总有一天要剪掉。」我对自己说。

没想到,朋友说的是真的。当一个人喜欢上你,她不会介意你的外表如何、是丑是帅是长发是短发是男生是女生,她喜欢的就是你,最初最原本的你,不要试着为了谁改变,因为那样实在太不值得。

回到房间,我正要脱下上衣,忽然想起舅舅现在住在我们家,我似乎要锁门才行。为了预防我脑中不断上演的脱序戏码我还是乖乖的把门锁了才更衣。

我喜欢的这个女孩昵称是函,名字叫安子函,怎样,很可爱吧?我把资料放上交友app上,都还没开始猎物就有女生敲我,那个女孩就是子函。

她说想多交一些朋友然後开始和我聊,一开始我当然是抱着「即便对方很漂亮,我还是要有戒心,不能一下就猪哥起来」的心态和对方聊,通常聊没几句我就会一如往常的句点人家、然後拿出我罗慕轩贯有的没礼貌对付陌生人,可是没想到子函不以为意,还是继续和我聊,这让我大感意外,我才渐渐对她稍微放下戒心、没那麽凶也没有句点她。然後,在这样渐进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和她不只是聊的来,我想知道更多的子函。於是,我小心翼翼的敞开了一点心门,慢慢的对子函好、慢慢的会关心她、会在乎她今天发生了什麽、会在乎她为什麽生气为什麽不舒服,会想办法让她开心不让她难过。当然了,躲在手机和电脑萤幕後的我很活跃,可以不必面对别人而用我的玩笑话和幼稚的心态和她对谈。

我不知道其他人对爱情的定义是如何,但我知道我这样的举动绝非爱情,我知道,我明白的知道,因为这样的举动也曾发生在其他女孩身上,但最後我们却依旧形同陌路。

对於子函,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基於交友上的支持和互动,那是一开始的想法。但现在,相处越久、互动越多,我越想跨越网路友谊这条该死的线,实现我对她的、她对我的行动,想到此处,电话又响了。

「子函。」

「喔!你怎麽知道是我?」她顿了下「喔~你在想我齁?」

「对呀你怎麽知道。时机刚刚好呢!」

「起床了吗?我怕你又继续睡才又打电话的。」

「函,我是猪吗?」我问

她大笑「哈哈,大概吧!」

「我准备一下就出门,你呢?」

「我爸开车载我,他在旁边,要不要跟他说话?」

「噗─」我喝水差点没呛到。「你爸?咳......他知道我?」

「知道呀!我爸知道我喜欢女生~对吧,爸爸?」我听到一个很模糊但强硬的声音回答道“对”。

什麽!?有这种家庭?

「等等等等等等!他真的知道我是女生?你没唬我吧?」

「喂~这样说人家会难过。我爸爸知道呀!」

「可以接受?」我讶异的问。

「恩!我爸爸很开明的呦!我们等放假就可以见面了吧,好期待呦!」

「是阿,我很期待见到你。」

「我要搭电梯下楼了,我们有空聊,恩?」

「好!骑车小心喔!」

「好,你也是。」

话说,子函的爸爸是真的知道我喜欢她女儿吗?听声音感觉起来是个很威严的男人。

A.A

毕业典礼的会场果然不同一般,比我想像还要吵、还要冷。

六月的这天我们毕业了,随着典礼的开始、中场休息、结束,我发现我居然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情绪,反而有种希望快点结束快点回家的想法。或许我真的像朋友说的过於理性,但身为活在水里的双鱼,此时竟然没有用眼泪将自己淹没还是让我感到讶异,是说这个会场一点也没有毕业的感觉吗?还是我身旁的朋友欢笑的声音大的盖过了我内心的压抑?不知道,也许吧,我其实一点也没有想哭的感觉,这是好事。

高中唯一个能让我说走就走、无怨无悔的朋友此刻不在我身边,心里虽然有些落寞,但却莫名踏实─我不知道该用什麽态度面对他,我是说......我承认他给我的一切都很刺激:即兴的跑步、射BB枪、突然的亲吻,我也承认我喜欢和他接吻时的感受,那fu真的难以形容的美好,可是面对现实,我喜欢的性别从没动摇。我不断的看着手机,时间过的好慢、好慢,我好想快点见到子函、好想跟她说话。

我和几个不喜欢拍照的朋友坐在位子上,看着其他人到处自拍。我内心还是有一个幻想:他会不会拍拍我的肩,在我转头时给我一个拥抱、还是说,他突然问我什麽,开始久违的对谈?我们真的很久没见面或聊天或传Line了。我幻想着的同时,手机震动,是子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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