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跟往常依样,一大早来到学校,但我不是直接到教室而是到生物园。
我把书包放在地上就往放杂物的小屋走去,拿起地上的浇花器走到水龙头下装满水,就走到我前几日刚播种的花圃,看着冒出小嫩芽的我开心的边浇花边哼着歌「你们要快快长大喔。」
「吵死了!」我停顿了一下,巡视了四周。
「奇怪?没人啊!」我又看了一下四周後搔了搔头「听错了!?」然後我又继续哼着歌做事。
「你妹的!就说吵死了,还哼。」
我停下了手边的事寻着刚刚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谁在那里?」
「你妈!」她语气很凶的回应。
我呆愣了一下走过去想一探究竟是谁,在我刚走到凉亭旁,突然一个身影坐了起来,
那一头乌黑秀发从我眼前飘过,最终停留在那白皙脖子旁边,我顺着头发往上看一个精致的五官就这样出现在眼前「看够了没?」
那不悦的语气把我走神的意识拉了回来「……。」
想到刚刚她口气很差就有点不爽的,说「你……你口气有需要那麽差吗?」
她突然站了起来,我被她这动做下了一跳,以为她要冲过来打我,结果她拿起旁边的小型黑色长型手提箱,就从我身边走掉,但我隐约听到她嘀咕了一声。
我自认倒楣的撇撇嘴「奇怪的家伙,那麽凶干嘛。」看了一下手表「哇──要打钟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下後就拿着书包往教室奔去,学习的时间很快就过了,到了放学时间跟班上的朋友道别後,我又往生物园走去。
跟早上一样拿着浇花器浇着花,但这次只有乖乖浇花没有哼歌,因为不知道那女孩是不是也在,弄好後我小心翼翼的往凉亭看去,那女孩并没有在那里。
我像是松了口气就继续园艺的工作,看着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我把东西收一收後就回去了。
从那之後,我就没再碰到那凶巴巴的女孩了,而我种的花也一天天在长大,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假日的大清早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我边吃着烤土司跟半熟的蛋看着窗外的大雨,
听着客厅传来的电视声,心里担心那些花会不会被这场大雨淹死,於是等雨势小了点,
我就撑着伞去学校。
刚走到生物园,就听到弦乐器的声音,我循着声音来到凉亭,印入眼帘的是那天凶巴巴的女孩,她正拉着小提琴,那身影就像是温柔的天使正演奏美丽的歌曲,而我就这样撑着雨伞呆呆的站在雨中听着那美丽的旋律,音乐到尾声时雨刚好也停了!
阳光从乌云的隙缝透了出来刚好洒在她身上,仿佛像是专门为她打上的灯光,这让她原本乌黑的头发跟精致的五官看起来更加耀眼跟美丽,就像是罗浮宫里的一幅画。
「蚊子要飞进去了。」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
「啥?」我赶紧把嘴把闭上。
她眼神不削的看了一眼,就把小提琴收回提箱里,把提箱合上锁好後提着准备离开时,
我却伸出手拉住了她「有事吗?」跟刚刚在拉小提琴的她浑然不同,她一脸冰冷,口气一旧很凶的看着我。
我马上把手收了回来,说「你东西忘了拿。」我指着凉亭桌上的空的面包袋跟空的饮料罐。
她不理会我就这样迈开步伐的走掉「喂──你的垃圾没……」
「你帮我处理掉吧。」她头没回的说着。
我嘴角抽了几下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凭什麽!!」
「凭我是你学姊。」她辉了辉手就这样消失在我视线里,我撇着嘴看着桌上的垃圾。
收拾好後,我就去看我所种的花有没有事「呼~幸好没被大雨把你们弄坏。」
我担心晚上又会下大雨,於是,从小屋里把帆布跟大钉子拿了出来,在六个点把大钉子固定好後在放上红砖头,大公告成後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到旁边水龙头把手洗乾净,在看了一下花圃确定没问题,我拿着雨伞就走回家了。
回到家後,看了一下有点被淋湿的肩膀根沾了些泥土的衣服「唉──」
我把雨伞放好後就到房间拿了套衣服到浴室去,把身上的脏污冲洗好後就泡到八分满的温水里
「呼~活过来了。」
我整个人像只史莱姆一样挂在浴缸边,脑海突然闪过那位自称学姊的女孩拉着小提琴的身影
「明明人长得那麽漂亮,但脾气也太差了吧。」
从浴室出来後,我到房间走到电脑桌前按下开机键,就拿起手机看一下有没有讯息,发现死党屁屁传了一条讯息给我,点开来一看【明天放学我们几个要去唱歌,你要来吗?】
当我要回传[好啊!]时脑海有闪过那女孩的身影,於是,我把原本要传的讯息删掉,重新打了新讯息
【屁屁,问你一件事。】
【什麽事?】她後面有贴出一张八卦的贴图。
【我们学校有一位五官很精致,有一头乌黑亮丽及肩的头发,会拉小提琴的……】
我停顿了一下後打上【学姊是脽?】
屁屁贴了一张惊讶的表情【我说童小姐,你在怎麽沉迷你的花花草草也有个限度啊。】
【……。】我贴了个眼神已死的贴图给她。
【那位学姊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耶!】
【风云人物?】
【音乐系的芃薇学姊,人长得漂亮功课也算是全校名列前茅的人物。】
【喔──】我贴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贴图。
【喔个头!但她在学校里被传是个很难相处的人物就是了。】
「的确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我在手机前面频频点头认同。
【话说回来,你怎麽问起这位学姊啊?】
【没有,随便问问。】
【喔!那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唱歌吗?】
【我今天累了!明天到学校再跟你说。】
【恩,晚安。】
【晚安。】
关上手机萤幕後就让它继续充电而我其实不累,於是,就逛了一下网页,看了几篇小说後就把电脑关上。
躺上床的我完全没有睡意,就这样放空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芃薇学姊啊!明明拉小提琴的时侯看起来就像是温柔的天使,为什麽对大家都这麽凶呢?」我就在这思考中慢慢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6点半了,我梳洗完换上制服後提着书包就出门了。
到熟悉的早餐点买了份早餐就往学校走去,来到生物园一眼就看到那位学姊正坐在凉亭吃着面包,我站在原地犹豫要不要上去打招呼,就看到她站了起来把小提琴拿了出来,看到她要拉小提琴时我心里却有点兴奋,听着她美丽的演奏,突然一个刺耳的声因让我反射性的用手摀着耳朵,当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学姊正用很冷的表情看着我,我倒抽了一口气,像是干了啥坏事被抓包一样的心情,正想要怎麽开口就听到「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来照顾我种的花。」我指着还盖着帆布的花圃「倒是学姊一大早就在这里练琴?」
「关你屁事。」她口气一旧边说边收起收中的小提琴,又是要准备离开的样子。
听到学姊那有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语气,却让我心里有点莫名的心疼!?
「你干嘛?」我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这才让我看清除学姊的样子,她的五官很深邃有点想外国人,而眼睛的瞳色却是蓝色的。
「让开。」她不耐烦的看着我。
「那个……学姊你的垃圾又没……」
她没等我说完就转身把桌上的空袋子一把抓着「我可以离开了吗?」我把身体往旁边挪了一步,她就这样走掉了。
等她身影消失後,我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在干嘛?」然後颓下双肩有气无力的走道,
凉亭的桌子旁,一屁股坐下把手上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唉~」叹了口气,看了一下还盖着帆布的花圃,我轻轻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打起刚莫名失落的心情,吃完早餐後把垃圾处理掉我就开时把帆布收起来,看了一下花儿们的状况「恩,很好!你们一定可以长得很漂亮的。」我看着还是绿绿的小含苞有点高兴的点了一下头。
施完肥浇完水,到水龙头下把手洗乾净,拿出手帕把手擦乾,我看了一下手表就提着书包走回教室。
在那之後学姊就没有再来了,我也在学校里听到很多关於她的事情,有些学姊都会说「她跟谋老师有一腿」有的说「她跩个屁啊!还不是靠她爸的关系才可以进某X大。」
听了很多芃薇学姐的负面评语,我才知道她为什麽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因为大家都在忌妒她,否定她的任何努力,不是她不解释而是解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她选择了冷漠与沉默,想到这我的眼角滑下温热的水滴。
回到家,昨完作业後躺上床又想起芃薇学姐的事,沉默了一会儿「我决定了!我要跟芃薇学姊当好朋友!!」下定决心後我就这样昏睡过去了。
於是,我开始在学校里寻找芃薇学姐的身影,最後让我在音乐教室找到她「学姊!」
她先是讶异的表情看了我一眼,但很快的表情有变回那冷冰的样子,说「你来这干嘛?」
「当然是来找学姊的。」我笑笑的看着她。
「……。」她先是沉默了一下「找我干嘛?」
「我想跟学姊当好朋友。」我直接了当的说出来。
她愣了一下「我拒绝。」
这在我的预料之内,所以我继续,说「我是……」
「要发神经请找别人发,别来烦我。」说完她提着小提琴箱离开了音乐教室,留下我呆愣的站在原地抽着嘴角。
我的个性是越挫越勇的人,於是,我开始缠着芃薇学姊,前面几个礼拜她都是直接无视我,
只到今天「你够了!烦不烦人。」
她微竖的眉间,让她那只有冰冷的表情增添了些温度,虽然是被他用很凶的口气骂着,但我心里却是很高兴的。
当我正要开口说话「这不是芃薇吗?」
两位看起来就是奸妃样的学姊朝我们走来「怎麽!你欺负学妹啊!」
芃薇学姊没有理会她们的想走掉,但却被这两位学姊挡住去路「在跟你说话,你那是什麽态度。」
芃薇学姊依然没理会她们打算绕路离开,但又被挡住去路。
学姊咽的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两位学姊会不会太咄咄逼人了?」我用很平常的语气说着。
「学妹,我们是替你在出气耶。」里面有位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
「呵!」我轻笑了一声「学姊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别拿我当你们欺负人的藉口,我可没那麽高尚。」
「你……」两位学姊被我这话堵得有点不知所措,脸上原本嚣张的表情也变的扭曲。
在她们反应过来前,我拉起芃薇学姊的手腕,说「不好意思,两位学姊要是没事,我们就先离开了。」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现场。
当我们来到了生物园「放开我。」
「蛤!」她看了一下被我抓住的手腕「喔……抱歉!」我马上放开了她的手腕。
没想到芃薇学姊的力气这麽小……就连挣脱我的手都没有办法……那要是……
「刚刚……」陷入沉思中的我被学姊嘀咕声拉回了现实。
我因为没听到所幸的,问「学姊,你刚刚说了什麽?」
「没听到就算了。」她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但又有点不一样。
「那有这样的……」我表现出很失落的样子。
她走到凉亭桌子旁坐下,而我则是也跟着坐了下来,她看了我一眼後「你叫什麽名字?」
听到学姊这样问我高兴的,说「我叫童雨凡。」
「童雨凡。」学姊虽然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我听到了。
「那个……童学妹……」
「学姊可以叫我小凡。」说完我回给学姊一个微笑。
学姊却是沉默了一下「咳!」她敲了一下我的头「少在那边得意忘形。」
我敷的被敲的地方撇着嘴,说「我哪有。」
学姊轻微的叹息了一声「你等等去跟那两位学姊道歉,然後说是我……」
「我不要。」我知道芃薇学姊要说甚麽所以打断了她的话。
她微皱眉,说「那你跟我说,你之後要怎麽办?她们一定会在学校里大肆说你……」
「芃薇学姊果然很温柔。」
「蛤!?」她愣了一下。
「学姊就不用担心我了!」我用一个很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
「学姊──」我把手放在她手上「要是我的朋友因为哪些流言蜚语而决裂,那就表示她们不过只认识了我的表面,而非认识我这个人!这样的表面朋友不交也罢!不是吗?」
学姊看了我一眼後,说「随便你吧。」她看了一下手表後站了起来「走吧!要打钟了。」
我笑容更是深了,因为我知道芃薇学姊现在已经不在对我那麽防备了。
我像是想起啥「学姊。」
「干嘛?」她转过身看着我。
「那个……我还可以听到学姊的小提琴演奏吗?」
学姊却用手遮了一下嘴,但还是被我发现她微上仰的嘴角,她又转回教室的方向就这样走了。
「……。」我被她这样的举动搞糊涂了,於是追了上去「学姊!」
「明天早上我会在这边练习。」听她着麽说我高兴的欢呼了一下。
就这样我跟芃薇学姊慢慢变成好朋友,有一次一起吃午饭时我把心里已久的疑问说了出来「学姊你是不是有戴隐形眼镜啊?」
「怎麽这麽问?」她歪着头,看着我。
「因为你的眼睛瞳色。」
「喔!」她像是知道我要问什麽了「我没有戴喔!这个是天生的。」
「天生的?」这次换我歪着头了。
「嗯!」她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继续说道「我爷爷是德国人。」
我瞪大了眼睛「那学姊不就是混血儿?」
学姊耸了一下肩「算是吧!」说完後就继续吃着手里的饭团。
「原来是有个外国爷爷啊!怪不得学姊长的这麽漂亮了。」我小声嘀咕着。
「你在那嘀咕什麽?」
「没有啊!」我对着学姊露出了一个微笑後,就埋头吃着手里的便当,视线却偷偷瞄着学姊的一举一动。
我跟芃薇学姊也养成了早上在凉亭一起吃早餐的习惯,吃完後她练她的琴而我则是种我的花。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过去了,而学姐因为小提琴的表演让她考进了英国的音乐知名学院。
「离学姊毕业还有一个月,要送学姊什麽礼物好呢?」
就在我思考中时,听到了学姊的声音,正打算过去打招呼却听到「芃薇,英国那里要你明天搭早上的飞机去他们那里报到。」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听到学姊明天就要离开,心莫名的发疼到眼泪不听话的夺眶而出,当我打算就这样离开却被身後的声音叫住「小凡。」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装出平常的样子然後转向学姊「学姊恭喜啊!」
「恩。」她看着我抿了一下嘴,说「小凡,那个我……」
「学姊塔几点的飞机?」
她愣了一下,说「早上8点的。」
「嗯!学姊放心我一定会去送你的。」说完我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她也回了我一个很艰涩的微笑「学姊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她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我也没说什麽就走掉了。
那天放学突然下着大雨,而我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就这样淋着雨回家,回到家我没有马上换下已经湿透的衣服,反而是在门关蹲了下来,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希望这样可以减轻那颗正在痛的心脏,不知哭了多久,身上原本湿透的衣服已经半乾了,我慢慢站起来走到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回到房先一股脑的就往床躺了下去,想到学姊要离开胸口有开始痛了起来,我努力的压住泪水不让它再夺眶而出了,在这过程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隔天假日的早上6点我就穿着制服撑着雨伞来到生物园,看着凉亭的位子那里已经没有学姊的身影了,坐在凉亭里的我咬了一下嘴唇,让想哭的冲动降低「怎麽学姊要出国念个书,我应该替她高兴才对啊!怎麽变成了爱哭鬼啊!?」
我自嘲了一下自己,用手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我到杂物小屋里拿了一个小铲子跟小花盆,撑着雨伞到花圃前蹲了下来看了一下後,就挖了一颗小巧可爱的淡蓝色绣球花到小花盆里,看了一下手表离学姊搭飞机还有1个小时,我把那盆绣球花装进塑胶袋里,就走到校门口叫了一部小黄往机场去。
到机场我又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半小时,我打了通电话给学姊就照她说的话寻到了她的身影。
「小凡。」学姊向我挥了挥手。
我握紧了一下提着绣球花的手,深吸了口气後走向学姊「学姊这个送你。」
她看了一下,问「这是?」
「我种的绣球花!」我搔了搔头「因为我不知道要送学姊什麽,所以……」
芃薇学姊突然抱了上来,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学姊?」
「小凡谢谢你……」她的语气有点颤抖带点鼻音。
我用力的抿着唇,告诉自己不能哭!
我提起拿手机的手,拍了拍她的背拉开了点距离,说「学姊别哭了!你是要为你的理想而出国应该高兴才对啊!不是吗?」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用单手把她挂在脸上的眼泪擦掉「学姊你知道绣球花的花语吗?」
她摇了摇头,我牵起她一只手把提着的绣球花放在她手上「它的花语是希望。」我又抿了一下唇继续,说「这是我对学姊的祝福,学姊到国外要加油喔!」
「恩!」学姊突然往我脸靠近,我因为紧张闭上了眼睛也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很快,额头传来了柔软的感觉,这让我睁开了眼睛学姊却已经拉开了距离「小凡也是喔!要为自己的理想前进。」
「我会的。」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桃园飞往伦敦的B777-300班机在半小时即将起飞,请还没登机的乘客请到C6号登机口登机。」
学姊看了一下时钟,要开口说话时「学姊快去登机吧!到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喔。」
「国际费会很贵喔,你要出吗?」
「对齁!那怎麽办?」我们两互相望了一眼噗哧笑了一下「学姊再见。」我对进去登机口的学姊挥了挥手。
看着芃薇学姊坐的飞机平安起飞离去後,我摸着额头刚被亲的地方还留有学姊嘴唇的柔软跟温度,压抑很久的眼泪也不受控自的流了出来,这时我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喜欢上学姊,原本下雨的天空也放晴了。
在那之後学姊在英国的这段日子我们还是会用电子邮件联络,跟对方说自己的趣事或现况。
但这份喜欢跟随我到大学毕业,当上了花店老板,到了现今我依旧没有跟她说而是默默地藏在了心里。
【学姊什麽时候要回国?要回来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正准备把邮件发出,店里门上的铜铃响了起来,我就放下手边的事大声的说「欢迎光临,客人需要什麽花束呢!?」
「给我一束绣球花。」
「好的。」
那天会送你绣球花希望你在国外能一切顺心,也希望你能达成你梦想成为一级小提琴家,
但或许……或许是我内心最深处,希望你……可以留下来陪在我身边。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