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光陰隧道회전청춘 — 光陰隧道추억터널(2)

下课钟声响了起来,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张简停止了讲课,最後交待课题,说:

『好,各位同学,回去把後面的题目做一做,下一次上课我们再来讨论题目。』

老师阖上了书本,班长喊声起立,大家站起身来答谢了老师,各自解散下课了。

杨博勳在一旁,睁大眼睛好奇看着那张信笺,惊讶说:

『哇靠!阿凯,那是什麽呀?我长这麽大,还第一次见到韩文!』

坐在韦隆凯後面的林裕仁,也瞧见了那张字条,说:

『对啊!我也第一次看到,你看得懂韩文啊?』

『我如果看得懂,那我就是超人了!』韦隆凯回答,他把字条收进信封内,顺手将它放进他的书包里。

就在此时,另一个同学对韦隆凯喊:

『韦隆凯,有人找你!』

韦隆凯往窗口一看,他看见那位怪人学长,那位学长又展现出那该死的微笑对他挥挥手。

『谁啊?』杨博勳问韦隆凯。

『三年级的学长。』韦隆凯回答杨博勳,随後起身往门口走去。

『嗨!学弟你好。』怪人学长韩尚锡对韦隆凯打了招呼。

韦隆凯表情很冷漠的看他。

『别这麽酷嘛,我没有恶意。你有没有看到我给你的字条?』韩尚锡又展现出他那阳光耀眼的笑容。

『喔!原来那张字条是你写的啊!』韦隆凯心想怪人学长的笑容一定是不怀好意,他用怀疑的眼光看韩尚锡,仍然没有卸下防备:『可是你干嘛要写韩文?你韩国人哦?』

『呵!被你说对了,我的确是……』韩尚锡点头,微笑说。

韦隆凯听了两眼直瞪,傻眼却说不出话来,他心想一定是他听错或精神恍惚,这年头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疯子。

『哈罗!你还好吗?』韩尚锡在韦隆凯面前挥了挥手。

『嗯……还好。』韦隆凯回神过来,回应韩尚锡的话。

韩尚锡从他的制服左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摺叠好的字条,递给韦隆凯说:

『呐!这给你,这张里面有我翻成中文的内容,你有空在看。』

『欸……好!』韦隆凯回应,机械化的收下了字条。

『你觉得很讶异吧,看你的表情,似乎有点混乱吧!』

韦隆凯没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韩尚锡。

『我的名字叫韩尚锡,这是我第二次和你见面,请多多指教!』韩尚锡很有礼貌的伸出他的右手在韦隆凯面前。

韦隆凯怔了怔,他心想是该伸出手?他想在教室走廊人来人往的情况之下,韦隆凯认为若不伸出手来示意是不行了。

韦隆凯伸出了右手跟韩尚锡握了手。

『我叫韦隆凯。』韦隆凯说。

『嗯,你的名字我知道,那天撞到你真不好意思。』韩尚锡微笑的回答。

『没关系。』韦隆凯摇摇头,尴尬的乾笑。

上课时间钟响了,韩尚锡则微笑对韦隆凯说:

『那我先回教室了,很高兴认识你呀!』

韦隆凯善意的对韩尚锡微笑点了头。

韩尚锡挥了手,转身进去隔壁教室去。

韦隆凯握着在他手上的字条,也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教室,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杨博勳对他说:

『欸……他不是那个打篮球校队的学长吗?』

韦隆凯点了头。

『他找你干麻?打篮球啊!』

韦隆凯摇摇头。

班导黄晴进来教室,站在讲台上,喊:

『好了,好了,上课钟响了,这节是自习课,还不赶快安静把课本拿出来看。』

全班静止了吵闹,鸦雀无声的开始了这堂的自习课。

韦隆凯偷偷瞄了一下讲台旁的班导师黄晴,坐在一旁正在批改作业,韦隆凯再转向看他一旁的杨博勳,杨博勳正在一边查字典一边写英文作业,韦隆凯偷偷从抽屉里将韩尚锡给他的字条打开,内容是这麽写着:

『후배님,안녕:

아까수업끝나고얼굴을못봐서인사할겸몇자남긴다!

한상석

译:你好,学弟:

刚刚下课时间没遇到你,所以写张字条来跟你打招呼!

韩尚锡

姓名:韩尚锡한상석

绰号:Mango

地址:高雄市鼓山区xx街xx巷xx号

生日:1976﹒11﹒16.

血型:O型

星座:天蠍座

兴趣:游泳、唱歌、登山、探险

偶像:目前没有

我第一次写个人档案,所以我也不知道要写些什麽,所以只好简单的写几个字,

很高兴认识你,以後你可以直接叫我Mango就好了,不用太生疏,因为我们已经是

朋友了,不是吗?』

韦隆凯看完了韩尚锡给他的字条,他心想都还没答应韩尚锡认识交朋友,这个怪人,他是第一次遇到。但他从韩尚锡的文笔来看,韩尚锡写得一手很好的字迹,工整而不零乱,从韩尚锡的个人档案中,韩尚锡的确是一个爱好大自然的人,韦隆凯向一旁的杨博勳借了英文字典,他查了英文『Mango』这个单字,它的单字中文是『芒果』,一般人的绰号如果取水果名,叫香蕉芭乐也就算了,第一次听到有人的绰号叫『芒果』,还是用英文『Mango』来念。韩尚锡,这个人让韦隆凯产生了好奇,他心想,他不得不对这个人产生一个好奇的认识。

结束了沉闷的自习课,是中午午休时间。每个人像是清醒了头脑般,精神来了纷纷往教室外跑,有的还奔向快乐天堂福利社觅食。韦隆凯的班上像是菜市场一样,吵闹声笑闹声及聊天声,让教室的角落很难寻得清静。林裕仁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假的蟑螂,往林明慧的座位前去,将假蟑螂藏在林明慧桌上的课本下,正巧林明慧从福利社买便当进来教室,林裕仁不动声色的转向徐文峰座位走去,林明慧在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她准备把桌上的课本收进书包准备用餐,当林明慧拿起课本的那一刹那,她惊见桌上有只蟑螂,惊吓的跳了起来:

『哇!妈呀!蟑螂……』

林明慧的惊叫声划破了教室,众人目光往林明慧看去,林裕仁和吴鸿义他们这些男生拍打着桌子大笑着,只见林明慧瞪眼气冲冲的走到徐文峰座位前,叫骂:

『你们笑那麽大声,一定是你们哪一个放假蟑螂在我桌上……?』

徐文峰双手交叉的否认:

『不是我!你不要随便诬陷我呃!』

林明慧眼神转向吴鸿义,吴鸿义摇头用台语说:

『歹势!凶手不是我!』

林明慧对韦隆凯说:

『韦隆凯,你最正直,告诉我是谁放的?』

韦隆凯听了,略一犹豫,他抿着嘴,回答:

『我没有亲眼看到谁放蟑螂,抱歉我帮不上忙……』

林裕仁在韦隆凯他们身後慢慢地往後退,退到後方的布告栏,林明慧的目光已经关注在他身上,她怒瞪林裕仁:

『你最嫌疑!蟑螂一定是你放的!』

『啊哟!我好怕哦!』林裕仁还是不改搞笑的本性,模仿香港电影开心鬼演员黄百鸣的桥段:『小生怕怕!』

众人们都大笑了起来,林明慧双手叉腰的瞪视林裕仁,怒气:

『好好!林裕仁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动!看我怎麽修理你!』

林裕仁睁大眼睛,惊慌的说:

『我还站在这里让你修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林裕仁丢完一句话,夺门而出。

『林裕仁,你不要跑!』林明慧喊叫,跑出教室追打。

杨博勳从教室外面进来,他走到韦隆凯的座位旁,拍了韦隆凯的肩膀,韦隆凯看着杨博勳,杨博勳的脸色似乎凝重。杨博勳对韦隆凯低声交头接耳,韦隆凯点头起身,徐文峰瞧见他们要出教室,喊:

『欸!你们要去快乐天堂?帮我买包纯吃茶啦!』

『没有哟!我们没有要去快乐天堂!』韦隆凯转头回应徐文峰,便与杨博勳走出教室去。

他们来到行政教学大楼的前的广场草坪上。韦隆凯走在草坪旁的花岗石步道,花岗石步道铺成间隔式衬托玉龙草,旁边还有搭配质朴枕木围边,相当简洁。

杨博勳站在步道旁另一处的弧状木造小桥,默默不语。

『你怎麽了?』韦隆凯问。

『韦隆凯,我爸妈他们确定要离婚了!』杨博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什麽?你确定吗?』韦隆凯惊愕的说。

『我阿姨跟我讲的,她说我妈请我阿姨帮忙找律师办离婚协议书。』杨博勳回答。

韦隆凯听了神情凝重,他说:

『这听来颇为严重,你打算怎麽办?』

『我想逃离这个家!』杨博勳咬了咬嘴唇,他说。

『没那麽严重吧?』韦隆凯摇头。

杨博勳茫然的望着韦隆凯,眼神里带着不安,韦隆凯走到他面前:

『杨博勳,人生没有熬不过的难关,我一向觉得你是我认识最乐观,最海派的人。』

杨博勳抬头望了天空,飘来的云裳。

『我们家有三个小孩,』杨博勳说:『妈妈已经说好要把我们三个都带走,但我们家的经济来源是爸爸开的店,如果离婚了妈妈会不会没有能力照顾我们?』

『我觉得你现在不要讲的那麽悲观。』韦隆凯望着杨博勳说:『可以试着找长辈出面来协调,或是你自己要让你爸妈复合,那你可能要辛苦点……我只能说你爸妈现在目前就是怒气难消的状态,所以只能以时间来等待……』

『我自己劝我爸妈?』杨博勳心情烦乱:『但愿我真的有那个力量可以说服我爸妈不要离婚,否则我要怎麽要能够阻止他们不要签字离婚?』

『其实,』韦隆凯想了想,接着说:『挽回的方法百百种,你也是其中一种,但还是找出办法解决,你爸妈冲突的原因,不然也只是表面的和谐……』

『真的有办法解决?』杨博勳蹙眉,疑惑。

『可以的!』韦隆凯举起右手,搭在杨博勳肩上,他点头:『再者我告诉你,你自己就是父与母的一条线,这条线不会断,都还有机会……』

『韦隆凯,你这个好兄弟我真的没有白交,听你这麽说,我心里确实有舒坦一点。』

『凡是往好处想吧!没有过不去的路,』韦隆凯抬抬眉毛:『有句话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相信自己,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真的是我们班上最独特的人,韦隆凯,』杨博勳听了韦隆凯告诉他的那番话,他难以置信的说:『你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小菩萨,专门来解救众生。』

『哈!少来了!我没那麽伟大!』韦隆凯笑了,他拉着杨博勳说:『走吧!午餐都还没买来吃呢!』

韦隆凯和杨博勳他们在快乐天堂吃饱午餐後,韦隆凯突然想到徐文峰要纯吃茶,就顺便帮徐文峰买了一包。他们返回教室路上,韦隆凯的视线被顶楼一个熟悉的脸孔,再走近一看,好像看到韩尚锡在顶楼。韦隆凯和杨博勳上楼抵达二楼教室楼层,他对杨博勳说:

『大头,你先回教室,顺便把这包纯吃茶拿给小蜜蜂,我先去上厕所一下。』

杨博勳点头,走进教室午休去了。

韩尚锡在顶楼的天台上,他抽着烟,眼前望着操场的方向,远望可以看见高雄的寿山,在天台上可以一览无遗高雄市的市景。

韦隆凯带着好奇心通往顶楼,顶楼的门是半掩着,从他入学一年多来,他从来没有上过学校的顶楼。正当他犹豫要不要打开门探个究竟,突然间,顶楼的门开了,把韦隆凯吓了一跳。

『是你!』站在顶楼的门口韩尚锡准备下楼,也吓了一跳,感到意外。

『哦,吓死我了!』韦隆凯猛拍胸口。

韩尚锡把韦隆凯拉了进来,用砖块把顶楼的门挡住阖上。

『你怎麽跑来这里?』韩尚锡问。

『我?』韦隆凯有点愕然,他说:『我跟同学要回教室午休,在路上看到你在顶楼。』

『我这麽明显啊?』韩尚锡笑了一下,说。

『嗯,在路上觉得好像是你,就上来看看!』韦隆凯乾笑说。

『你上来有遇到纠察队?』韩尚锡问。

『没有,我很小心的上来!』韦隆凯摇头,好奇问:『那你怎麽在这里?』

『我?』韩尚锡微笑,他说:『我来放风的!』

『放风?』韦隆凯愣了一下,又好奇的说:『你都没在午休的哦?』

『午休的时间太短,还不如来这里放风!』韩尚锡说。

『哦,』韦隆凯点头「哦」了一声,又问:『纠察队他们不会上来查看?』

『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什麽事都没有。』韩尚锡说。

看来,韩尚锡常在这个天台上放风很久了。韩尚锡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点燃了香烟,烟雾在半空中迷漫。

天台上有午後阳光的照射,挺暖和的,韦隆凯环顾着四周环境,在天台上满安静的,也没人打扰,在这里也挺自在的。『难怪他会常常来天台上放风。』韦隆凯心想,这人还蛮会找地方的。而且远处可以看见寿山,还有市区的长谷世贸联合国大楼。他的视线慢慢注意到韩尚锡正在看着他,他把目光跳开远望着两支高耸参天的大烟囱。这两座烟囱是呈椭圆形窑炉,分别是南烟囱及北烟囱,以一皮顺砖一皮丁砖,英式砌砖手工砌成,砖缝上下左右一致平整规格。南北烟囱以渐层向外叠砌,再向内缩方式叠砌,是高雄独一无二的砖窑老烟囱。韦隆凯被两座烟囱给吸引住,来这里求学一年多,却没有注意到这两座大烟囱。他不禁好奇疑问,两座大烟囱又隐藏着什麽样的故事。

『你在看什麽?这麽入神……』

韦隆凯手指着远方的两座烟囱,他说:『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附近居然有两座大烟囱耶?』

『看你的表情,好奇想知道它们的由来?』韩尚锡说。

『嗯?你知道它们?』韦隆凯问:『我好奇你这个韩国人怎麽会知道它的历史?』

『之前老师有告诉我们这烟囱的历史,那栋工厂在前几年就关了,那两座烟囱有快一百年的历史。』

『一百年?』韦隆凯听了诧异,他产生了好奇,问:『那不就是日本殖民时代就有了?』

『嗯,它的前身是日治时期在明治三十二年,也就是西元一八九九年时候,由日本人後宫信太郎所创办的台湾炼瓦打狗工场。』韩尚锡微笑的说。『後来明治三十六年,西元一九零三年,後宫信太郎从日本聘请大阪窑业株式会社的技师来台湾,在台北圆山工厂建造台湾第一座八卦窑,然後取得台湾的专卖特许权。在大正二年,一九一三年,後宫信太郎结合资金,成立台湾炼瓦株式会社。』

『哇!你都讲解的好清楚哦!』

『谢谢。』韩尚锡点头笑了一下,他接着说:『高雄旧名是打狗,在一九二零年後才改名高雄。』

『你真的好厉害!对高雄的故事那麽熟悉。』韦隆凯睁大了眼睛。

『也没有说完全熟悉,』韩尚锡说,『只要你多去研究它的历史,你会收获到更多资讯。』

『那个北烟囱旁边那建筑是什麽?』韦隆凯手指着远方的北烟囱,他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韩尚锡望着韦隆凯的侧脸,他的一个微笑拉进了彼此的距离,一个微笑,让韩尚锡感到从未有过的亲切,对韦隆凯产生一种悸动的慾望。

韦隆凯愣了一下,没有得到韩尚锡的回覆,他转头侧面看着韩尚锡,见到韩尚锡在怔怔的望着他,他的脸上却莫名的蓦红了,心也莫名的震动一下。

好半晌,韩尚锡恢复了意识,他说:『哦,你刚说北烟囱旁边的建筑?』又接着说:『那是八卦窑,窑场共有二十二间窑室,它的底下设有调节器可以把煤矿燃烧的烟引导至南北两座烟囱。』

韦隆凯静静地听韩尚锡讲解,隆冬季节的中午,阳光煦暖地照着天台上。韦隆凯看着韩尚锡,这位从遥远的东北亚韩国来台湾念书的学长,介绍烟囱的历史解释的一清二楚,让他叹为观止。『他应该出生在台湾的。』韦隆凯心里这麽想的,最後他问韩尚锡:『我觉得你大学应该去考历史系。』

韩尚锡听了,不解的说:『我?为什麽?』

『你把那两座讲解的清清楚楚,出生在高雄的我,却惭愧的不了解那两座烟囱的历史。』韦隆凯说:『所以我觉得你念电子科太可惜了!』

『哈哈!』韩尚锡笑了,他说:『你把我讲的太好了!我不是念书的料!』

『那可不一定,』韦隆凯说:『等你对它感兴趣的时候,就是兴趣了。』

『哦,是吗?』

『未来的事很难讲,如果你对历史有兴趣,那就可以朝这方面去发展,也或许你将来也可能成为一个历史学者。』韦隆凯用手托着下巴,他说。

『希望我有这个荣幸。』韩尚锡苦笑的说:『好在我对电子很有兴趣,我喜欢修理东西。历史吗?我对教书没兴趣。』

『那你以後会发明新的电子产品,也会成功。』韦隆凯这麽说,他把他的左耳内的助听器取了下来,放在手中,他说:『这个是我的助听器,以後我的助听器坏了,你也能修理?』

『哦,你耳朵怎麽了?』韩尚锡好奇看着韦隆凯手上的助听器。

『小时候发烧的,所以导致听力受损。』韦隆凯回答。

韦隆凯自幼体弱感冒,三不五时常常发烧,韦太太为了照顾最小的儿子常常跑医院诊所看医生,直到五岁那年生了一场高烧,韦太太把中耳炎与感冒发烧搞混,延误就医,使中耳炎产生的脓液淤积在中耳腔太久,严重造成耳膜破裂,而韦隆凯右耳丧失了听力,只剩左耳的轻度听力。

『真是辛苦你了。』韩尚锡凝视着小小助听器,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到这麽微小的助听器,最後他说:『这助听器太迷你,我现在还没办法修理,若我以後有机会接触,我再帮你修理。对了,你收到我给你的信了?』

『嗯,收到了!』韦隆凯手上的助听器戴回左耳,他回答:『你的个人简介很特别!』

午休钟声响了,韩尚锡和韦隆凯走出了天台,韩尚锡轻声的把天台的门阖上。他们下了楼,一前一後的走回到自己的教室。

当韦隆凯坐下来在自己的位子上,杨博勳走过来拍了韦隆凯的肩膀,杨博勳说:

『你後来到哪里去了?怎麽去厕所那麽久?』

『哦,刚好肚子痛……突然不舒服!』韦隆凯回了善意的谎言。

『是哦,我怎麽看见三年级的学长跟你一同回来?』杨博勳说。

『正巧遇到学长了!』韦隆凯说,韩尚锡有交代天台上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是放学时刻,韦隆凯和杨博勳及徐文峰在校门前的人行道公车站牌等公车,徐文峰把他制服里的衣角从裤子里拉出来,像一副痞子吊儿郎当的样子,韦隆凯说:

『你把衣服拉出来,不怕被雷公教官看到啊?』

『怕什麽,现在是放学回家时间,就是我的时间,我爱干什麽就干什麽,教官拿我没辄吧!』

徐文峰耸耸肩说,韦隆凯他们在等待公车来的此时,一辆骑着野狼125c.c的本校学生,从他们前方奔驰而过。

韦隆凯诧异一看,骑着野狼机车的是韩尚锡,从他眼前驶过。他望着韩尚锡的车影、人影消失在马路不见踪影。

『哇呜!那位同学骑野狼耶!我最想骑打档车在马路上兜风,那种拉风最深得我心!』徐文峰望着那远去的车影,他惊呼的说:『这让我想到刘德华的电影追梦人,他载吴倩莲那一幕,不知道迷煞了多少粉丝啊!』

『我实在不懂这有什麽好羡慕的?』韦隆凯大大摇头说:『只不过是一辆野狼机车,你也可以买一辆来骑呀!』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你的笑容,红红的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徐文峰开始哼起歌来。

『你看他又在疯狂进入他的境界了!』杨博勳笑着说。

『别这麽说好不好?我可是要把这首可歌可泣的电影主题曲歌给传颂下去,你们不觉得这首歌很棒?罗大佑实在太会写歌了!』徐文峰说,突然话峰一转:『哎!韦隆凯你的国文造诣不错!将来你也可以来写歌,说不定你会成为罗大佑第二!』

『得了吧!我宁可走自己的路!』韦隆凯很快回答。

『话可不能这麽说,你现在是还没遇到发掘的星探!怎麽样?好兄弟一场,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

『哈哈哈,小蜜蜂!』韦隆凯笑着说:『我以前有想过当歌星,我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然後听收音机播放小虎队还有四大天王的歌,但是长大後我才发现,我的音准根本是五音不全,是不可能当歌星的!我还是当个普通人,过普通的生活吧!』

『你别这麽灰心嘛!你这块璞石,有一天也会磨成美玉的!』徐文峰说。

『我可不敢想太多,那些歌星梦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的。这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真有可能,我比较希望写一本小说,写一本轰轰烈烈的小说,你想想日本的夏目漱石、三岛由纪夫这些大文豪作家,都是经历许多人生历练,才能写出真正的文学代表作。虽然我现在才十七岁,但是我深相信有句话说:「有事者,事竟成!」,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写出一本小说,那麽那时候的我已经跨出了我人生的第一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说真的,我知道我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我妈总认为写小说赚不了什麽钱,她劝我还是实际点,把目标放在有意义的,考好学校,进入好的企业大公司工作,对我那些创作的梦想,丝毫不关心,也不会支持!』

『我相信你可以!』杨博勳插话说,拉了韦隆凯的书包,说:『公车来了,我们快上车吧!』

韦隆凯被杨博勳拉上了车,公车上挤满了搭公车的学生,一路上公车开的颠来簸去的,一站又一站,直到他和徐文峰都各自在自己下站的地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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