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云,我就是风,
你是黑夜,我就是那月光,照亮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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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是个冬季的午後,社团活动的时间,韦隆凯喜爱排球加入了排球社团,在篮球场的A侧和其他团员们练习打排球,而在B侧的篮球场的篮球社团正和其他团员们兴高采烈的打篮球。
篮球场上的篮球校队,韩尚锡的身影,在人群里可以一眼就认得出他来,韩尚锡有着浓淡适中的眉毛,挺直但是温柔的鼻子,薄薄的唇,很难让人不在他身上打量,是那麽感觉特别的人物。
直到後来韦隆凯和他的团员练习排球中场休息,在草坪上坐了下来,观看B侧的篮球状况,韩尚锡在球场上一直是中锋的角色,B侧篮球场人声沸腾,韦隆凯身旁的同学对他说︰
『你看,那个在球场上和敌队争夺篮球的是电三乙的韩尚锡学长,他可是球场上的风云人物喔!』
喔!是吗?韦隆凯看到球场上比赛和敌队打球的风云人物,他心想还好吧?就只不过是比对方动作灵活、身材敏捷以及给韦隆凯的印象特别之外,很难看得出他会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过倒是看到篮球场旁的二、三年级学姐以及一年级的女同学,在旁加油支持尖叫之外,这点对於高工学校有女生来念工科还真是佩服,也难怪男同学会把那些女性同胞当成珍品稀有吧!
『啊……小心……』
当韦隆凯自己一个人在旁边嘀咕嘀咕的同时,却意外发现,B侧篮球场那方飞来横祸一颗篮球朝他们这边飞来,好在韦隆凯反应快,起身及时接住篮球,坐在一旁的同学早已惊吓的呆滞中,而B侧篮球场的韩尚锡,对着他挥手喊:
『同学,不好意思,麻烦你把球传回来好吗?谢谢!』
韦隆凯则机械化的把篮球当作排球在打,这一丢,似乎丢过头,造成B侧篮球场上的人为之错愕之外,全场的几百对眼睛都在看他这里来,好尴尬就像一个小朋友打破花瓶犯了大错一样,让他脸红尴尬地笑。
B侧篮球场的成员之一负责去把篮球找回来,球找了回来之後,又开始准备继续打下一场,而篮球场上的韩尚锡对着他微笑,喊:
『同学,谢谢你把球传回来喔,技术不错喔……』
韩尚锡说,转身继续打他的篮球赛。
韦隆凯心想这句话是代表什麽涵意啊?他只不过是误把篮球当成排球在打,何必还要对着那麽多的众人大声喊『同学技术不错喔』……
一旁早已回神过来的同学,拍拍胸口惊魂未定的,对他答谢说:
『韦隆凯,刚刚要不是有你接住篮球,不然我真的完蛋!』
『别这麽客气啦,应该的!』韦隆凯微笑点头对着同学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午後的太阳已经不这麽的炙热了,这个秋末冬初的季节,校园操场上的凤凰树早已经开始落下几片的落叶,下课的钟声响了,社团活动也结束了,学生们也纷纷的下课返回他们的教室,准备开始打扫教室的清洁工作。
韦隆凯的清洁工作区域是教室外的两大上下窗户,他拿着抹布擦拭玻璃窗,而杨博勳的清洁工作区域是教室外走廊拖地,韦隆凯擦拭着玻璃窗,他突然听见一声叹气声。
『唉!』杨博勳又叹了气。
『你干嘛叹气啊?』韦隆凯转头问。
杨博勳停下了他手中的工作,他抬头看着韦隆凯,又再低下头叹了口气。『唉!』
『你在唉唉什麽啦?』韦隆凯纳闷地望着杨博勳,他说:『有心事?』
『还是你看得出来我有心事……』杨博勳摇摇头拖着地板。
『说来听听吧!』韦隆凯说。
『我爸妈又吵架了!最近店里生意不太好,我妈告诉我爸说,店里要减一些人力,想辞退一些老员工。我爸听了很生气,他说阿忠叔他们是靠我爸领薪水生活的,万一辞退他们,他们要去哪里生活?我爸就和我妈吵架了!他们好像吵着要离婚,怎麽办?』
『这麽严重哦?』韦隆凯说:『你有跟你爸妈他们谈过吗?』
『谈也没用!我妈她那个个性,我爸才讲她没几句,她就开始哭哭啼啼的,哭的我都心烦了!』杨博勳摇摇头,心烦意乱的说。
『那总是也要解决吧!』韦隆凯说。
『韦隆凯,你有好的点子可以告诉我该如何是好?』杨博勳无助的说。
韦隆凯和杨博勳同班一年多,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杨博勳这麽的无助且茫然,仅管杨博勳在同学面前潇洒且风趣,但却有脆弱的一面,韦隆凯当下没有很好的点子,他走到杨博勳面前,把手放在杨博勳肩上,给杨博勳一个信心:
『我爸以前跟我说过有一句话,』韦隆凯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人,处顺境要无常观,处逆境要因缘观。』
『你说的好深奥,我都听不懂?』杨博勳听了困惑。
『你必须要经历困苦的历练,再困难也要熬过去,否则不会达到成功的目标。』
『你讲的我都知道,但我也很怕我爸妈真的离婚!』杨博勳茫然的说:『万一他们真的离婚……那我弟弟妹妹是要跟谁啊?』
『你别那麽快就下定论好不好……』韦隆凯说:『说不定你爸妈他们这样讲只是气话!又不是真的要离婚!』
『韦隆凯,我真的羡慕你有个很好的家庭,还有奶奶可以疼爱,我出生就从来没有看过我的爷爷奶奶了!』杨博勳说。
『噢,我从来不觉得我的……』韦隆凯似乎有难以启齿之言,他把话讲到一半打住,换个话题说:『好了,别烦恼了!说不定你爸妈吵架只是气头上,过一两天就没事了!』
『我也希望!』杨博勳叹口气回答。
徐文峰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支扫把,嘴里在高歌哼唱着:
『如果你是一只火鸟,我一定是那火苗,把你燃烧,把你围绕……』
林裕仁丢了一块抹布朝徐文峰脸上丢,笑闹:『我看你是一只蓝鸟吧!哈哈!』
徐文峰拨开脸上的抹布,他立刻抬起扫把准备往林裕仁身上打去,只见林裕仁大叫的逃之夭夭往教室里逃去。
『这两个好像一天不斗都不行!』杨博勳苦笑着说。
『小蜜蜂对抗裕仁天皇,』韦隆凯微笑:『没有他们,这个班就没有乐趣了!』
他们在教室走廊窗外看着徐文峰追逐林裕仁,都笑了起来。
十二月的冬季早晨,天气已经开始冷飕飕的,南部的气候虽然热,比不上台北的寒冷,它的气温给人的感觉是个乾冷的冬天。这堂是英文课,韦隆凯是范老师的英文小老师也是她的小助手,只要有范老师的英文课,韦隆凯要去范老师的办公室拿她的麦克风专用器材,还有她专用的粉笔套。这节英文课,范老师上次交代韦隆凯至她的办公室书桌上,拿回班上『资二甲』批改好的英文作业,韦隆凯去了教师职员办公室拿了一大叠的英文作业下楼,就在此时他下楼转身,一个冒失鬼的家伙也上楼转身,他们就这样的迎面撞上了,原本拿在韦隆凯手上的作业本也散落了一地,他弯下身子低头捡起英文作业本,而撞到韦隆凯的男学生也蹲下身子,低头也帮忙捡地上的英文作业本,就在同时他们都开口向对方说失礼抱歉时,韦隆凯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他吓了一跳!是那个篮球学长韩尚锡,韩尚锡看到他,脸上浮起了那个很熟悉的微笑,对着韦隆凯说:
『嗨!是你啊……』
韦隆凯一愣,心里想这冒失鬼不就是那位篮球场上的风云人物学长?这冒失鬼学长正对着他微笑打招呼!韦隆凯带着疑狐的表情看着他。
韩尚锡看到他脸上的疑惑,那微笑的笑容仍未停止,韩尚锡帮他捡好了作业本,对着韦隆凯说:
『你忘了?我是那天社团活动,我们篮球社有比赛的那天呀!你还帮我们传回篮球呢……』
韦隆凯怔怔地看着在他面前的韩尚锡学长,原来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那天对他大喊同学技术不错喔的那家伙啊……
韦隆凯的表情仍尴尬的停留在原地,失神了几秒,韩尚锡看着韦隆凯怔住的神情,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对韦隆凯说:
『嗨!你还好吧……』
韦隆凯回神过来,突然想起范老师和班上的同学还在等他发回作业本,连忙站起身来,不理会韩尚锡的话,站起身来往教室方向走去。
他加快了脚步前往教室方向走去,韦隆凯发现韩尚锡一直跟在他後面,快走到教室之前,他停止了脚步,转过身来,冷冷的对韩尚锡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
韩尚锡停止了脚步,看到韦隆凯身上的制服学号,又抬头看到他的教室门口的班级吊牌『资二甲』,又再一次对韦隆凯微笑说︰
『哦!你在这间教室啊!呵呵!好巧!我在你隔壁班,我们真有缘!』
韦隆凯听了,他愣在原地,一脸茫然望着韩尚锡。
『嗯……你的名字我记起来了,学弟你好!我是你隔壁班的学长,这是我的名字,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多指教!!』
韩尚锡秀了他制服上的名字给韦隆凯看,然後转身进去他的教室里去了。
现场留下韦隆凯一脸错愕的站在教室走廊上,韦隆凯心想这地球上怎麽会出现这种怪人啊!是的,的确是一个怪人,而是一个过於另类的怪人!
『韩尚锡』,这个名字出现在韦隆凯的生命里,因为他的出现,改写了韦隆凯往後的命运,也改变了他们的人生,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缘份。
几天後,数学老师在黑板前讲解,韦隆凯望着黑板发呆,他看着黑板上这些公式,数学认识他,但韦隆凯却不认识它,从小他就对数学不大感兴趣,反倒是唐诗三百首背了不少。
坐在韦隆凯位置隔一排的杨博勳,突然丢了一张纸条过来,他愣了一下,恻头看一旁的杨博勳,杨博勳示意要韦隆凯打开它,韦隆凯将那纸条趁数学张简老师不注意时,偷偷打开了纸条:
『阿凯:
下课後去“快乐天堂”陪我喂喂我的五脏庙,我肚子饿扁了……
大头』
韦隆凯看完了纸条,将它放进抽屉里,转头对杨博勳点点头。
『快乐天堂』是学校的福利社,会称之为「快乐天堂」是杨博勳取的。因为全校的学生最爱去的地方就是福利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校吸引学生,在外招商店家福利社,有零食、贡丸汤、米粉汤、肉羹、面包等等,它连早上卖早餐也有蛋饼、汉堡、豆浆奶茶,中午还有卖便当各种口味都有,也难怪本校的学生为什麽都很少在外面买早餐,是因为便宜、又不赶时间。常常一到下课时间或中午午餐时间,『快乐天堂』里的摊位老板都忙的不可开交,饱足学生的胃,也满了店家的荷包。
下课钟响,总算脱离了数学课的命运,韦隆凯陪杨博勳去『快乐天堂』去喂他的五脏庙,在福利社里,韦隆凯站在面包区里挑选面包,挑选了他最爱的红豆面包,又犹豫选其它的肉松面包,正当韦隆凯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问了一旁的杨博勳说:
『大头,你觉得这面包的口感如何……?』
杨博勳看了韦隆凯手中的面包,又看了其它的面包,歪头说:
『那还不简单,你就把它们多捏几下看看就知道啦!捏到最後你觉得很有弹性又Q的话,你就选了你想要的吧!』
韦隆凯诧异,把全部的面包都揑烂的话,只怕在柜台看着他们的罗北北(伯伯)大概会要他把这些报销的面包全部买单。
韦隆凯咽了在喉咙中的口水,他还是挑了他属中意的红豆面包,又走到冷冻冰箱柜取了一包纯吃茶,到罗北北的柜台结帐,然後陪着杨博勳到王阿姨的摊区买了汉堡和奶茶。
韦隆凯在福利社的餐桌上坐了下来,随後杨博勳拿着托盘走了过来,韦隆凯看了杨博勳托盘上的食物,他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杨博勳把托盘上的食物放在桌上,坐了下来,韦隆凯望着这些食物,他诧异地说:
『喂!你是猪啊?你点那麽多干嘛……?有汉堡、蛋饼、煎饺和热狗,我的妈呀!你是饿鬼喔……』
韦隆凯看到杨博勳桌上的食物,他用眼睛光看就饱了。
『还好吧!我在发育耶,我现在值青春期耶,当然要多吃一点啊!』杨博勳对着桌上的食物不以为然,很有道理的对韦隆凯点头说。
『呵!是哟,你要是吃太快的话,八成不把你噎死才怪!』韦隆凯吃着红豆面包说。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起码我是死在美食下,那我死也无遗憾啦!』杨博勳大口的吃完了一个大汉堡,现在正津津有味准备吃蛋饼。
『怪胎!』韦隆凯对杨博勳说,把桌上的大奶茶递到杨博勳面前,示意杨博勳润喉咙食道。
『先不说这些了,我听说啊我们班导黄晴好像只做到这学期耶!下学期就看不到她了!』杨博勳吸了一口奶茶,他说。
『真的假的?』韦隆凯睁大了眼睛,疑问:『为什麽?』
『嗯,听说班导好像怀孕了!』杨博勳说:『趁肚子还没有大起来前,赶快急流隐退嫁人啊!』
『结婚是好事啊!』韦隆凯说。
『是好事是没错!』杨博勳点头,他悄悄的说:『欸!你不想知道她老公是谁?听说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耶!』
『真的假的啊?』韦隆凯又再度诧异的说:『你连这个也知道哦?天哪!你也太八卦了吧!』
『厚!全校都传的满城风雨,就你不知道?』杨博勳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圈圈,他说。
『我是真的不知道……』韦隆凯噘嘴回答。
『算了!告诉你也无妨,听说黄晴的先生是教我们数学的张简……』
『蛤?张简……?』韦隆凯听了更诧异了。
另一个学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那学生说:『原来你们在这里哦……』
『喂!徐文峰你又从後面冒出来吓人……』韦隆凯压着胸口,骂道。
『啊呀!那真对不起啦!歹势咧!』徐文峰频频道歉,他说:『你们说张简怎麽啦?』
『杨大头说班导黄晴准备要隐退嫁人去,听说她老公是张简……』韦隆凯说。
『我知道啊!这不是新闻了!大家都知道啦!』徐文峰把手中的阿萨姆奶茶吸管戳入吸管口,啜了一口。
『连你也知道?』韦隆凯皱了眉头,全世界好像只有他最後一个知道似的,他叹气的说:『张简可是女生们的男神,看来黄晴会被本校女生列为公敌……』
『所以趁肚子还没大起来前,赶快急流隐退是对的啊!』杨博勳说。
『那黄晴下学期就不在我们班,下学期是谁来接任啊?』韦隆凯问。
『我听说是国文吴筱莉下学期接任耶!』徐文峰说。
『蛤?真的假的?』杨博勳用台语问,接着他说:『小蜜蜂你这消息从哪里听来的?』
『林明慧说的啊!』徐文峰回答:『林明慧是去训导处拿班级日志,无意间听到训导主任电灯泡口中说出来的!』
林明慧是韦隆凯班上的风纪股长,也是出了名的恰北北女同学。而电灯泡是学生们给训导主任取的外号。
『那更好!』杨博勳吃了最後一口煎饺,他咀嚼的说:『若是张简接任我们班,我看我们班的几个女生天天都发花痴了!』
『给张简教不好?』徐文峰问。
『免了吧!』韦隆凯摇头,他双手抱着头:『我宁可让吴筱莉接任我们班,我面对那些数学公式我就头痛!』
上课开始钟响,他们解决完快乐天堂的美食後,韦隆凯和杨博勳急急忙忙的赶回教室。
回到教室座位坐下来後,一位同学吴鸿义拿了一封信给韦隆凯,吴鸿义说刚才有一个人要吴鸿义转交给他。
韦隆凯疑问,是谁那麽神秘,他看了他手上的信,对方还用信封,真正式。
韦隆凯问吴鸿义,送信的人叫什麽名字?吴鸿义回答说她不认识,只知道对方是三年级的学长。
三年级的学长?
韦隆凯心想:『该不会是那家伙吧?』
他打开了信封取出了里面的字条,打开字条看到里面的内容,他怔住了,脸上浮现卡通里的樱桃小丸子尴尬三条线的表情,韦隆凯傻眼,他这辈子只看懂英文和中文的文字内容,其它的文字都一概不通,因为那张字条上面写着:
『후배님,안녕:
아까수업끝나고얼굴을못봐서인사할겸몇자남긴다!
한상석韩尚锡』
韦隆凯被愣住了!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信笺是韩文。这是他第一次活生生看到韩文字,一大堆的圈圈叉叉画对角线的,早在韦隆凯国小的时候,他的母亲有和外公去过韩国旅游,那年是一九八八年的奥运在汉城(现今南韩首尔)举办,所以,他对韩国这个国家多少有了点印象,在国中地理有介绍过在日本国的旁边,隔着日本海,韩国国土连接中国大陆的东北部。
韦隆凯的意识回神过来,他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在黑板上写字,他侧头的用手挥挥一旁的杨博勳,把他手上的信笺给杨博勳瞧瞧,杨博勳的脸上也出现诧异的表情。之後,韦隆凯一边听老师上课讲解,他心里却暗骂球场上的篮球学长自欺欺人,写什麽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