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着向,也就是无CP向。
→里面饱含我对怪物们自己的理解,OOC不少,请慎入。
→Frisk无设置性别,各位看官可以依各自喜好或习惯代入。
→不过Frisk也同样包含了个人的理解……嗯。
→一定有不少Bug,我知道。
→还有不少角色的反应想要试试……有空再说吧。
→脑洞来自於群里的讨论。
现在到底几点了?
右眼疼痛的肿胀感挤压着视线,左眼所能见的视野也被眼前好几条腿给遮挡,就连长裤的颜色也是亮眼的在左右晃荡,惹得TA一片头晕。
在身後当作支撑的左手悄悄在地面摸索,在一开始的攻击下Toriel送的表早就飞出去了,头被打了几下之後TA也实在记不得究竟是被踢到哪个方位去了。
「想干嘛?」
站在最前方的人扬起音调,抬脚就又蹬了一下TA的肩膀,Frisk吃疼的闷哼了一声,但即使那人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又询问了第二遍还是不吭声。
现在到底几点了?
TA再度思考着,问眼前的人是没用的,往往只会回答「你的临终时刻」等等无用的话语,於是TA用仅存的时间观念推算着此刻的时分。
不知道接自己的人来了没有…不过现在自己也得先想好理由,不然到时候事情又闹大了对怪物和人类都不好。
拉扯着头皮的痛觉让TA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丝丝缕缕的凉气从咬紧牙冠的嘴角出入,眯成缝的左眼转向动手的家伙,而满目都是恶意的笑。
「喂,怪物,我在跟你说话。」
Frisk沉默着。即使身上满是伤口,TA却也没有丝毫害怕或者疼痛的样子,那三条横杠就像是嘲讽一般的丝毫也没有变动。
双眉一沉,那人拽紧了Frisk的发,另一只手臂高高扬起,随後朝着TA再度挥拳——
【Asgore】
「住手吧,孩子们。」
(Stopbythisinstant,youngones.)
低沉而微哑的语调附带着严肃的口吻,Asgore高大的身影几乎是遮蔽了他巷口的光线。
他穿着朴素的衬衫,掩饰不住他已然发福的身材,甚至眉眼间也还点缀着丝丝缕缕的温和。
他的声音至少吓了那群人类孩子一跳,可是当他们回过神看到他的时候,却是不约而同的笑出声。
电视上会出现的怪物代表之一又如何?他们最常见到的模样不过就是穿着花衬衫浇水的闲适模样,带有恶意的调笑也只会得到老国王好脾气的招呼,更别提Asgore曾经身为地下君王的身份并没有被广传。
「不然呢,你打算请我们喝顿下午茶吗?」
随着恶意的一声质问,人类孩子们笑出声,Frisk又被提起了些许,TA短蹙的皱了皱眉。
「停下吧(Quitit),孩子们。」Asgore再次劝解,对於人类孩子们的讽刺一如既往的选择无视:「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为什麽不好好交流就好呢?」
「停下吧(Quitit),老家伙,」另一个声音回覆:「如果好好交流就行,你们还需要被关那~麽久呢,是吧?」
「或者你可以跟TA聊聊?」抓着Frisk的人笑:「尽早决定好你们回地底的日子如何?」
头皮上的力道加大强迫着TA抬起头,Frisk看见Asgore慌忙的想要阻止他们,可是随後在看见TA的伤口时却诡异的陷入沉默。
温和的羊型怪物垂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是你们的答覆,是吧。」
惊人的威压在一瞬间充斥了狭窄的巷弄中,肩头上压下沉重的重量,所有的笑容都凝结住,抬头再望去的时候,穿着可笑衬衫的羊型怪物依旧站在远处,可垂下的发掩住了他的眉目,看不清表情。
目光流转中,森冷的红光转瞬即逝,Asgore抬起头,认真的凝视着那群年轻的孩子们。
虽然他厌恶伤害他人,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甚至因为一时愤怒下的决定而被挚爱疏远过,来到地表後甚至变成了怪物和人类眼中彻彻底底的老好先生,但——
他也发誓过,他会保护好所有珍视之物。这是他最後的底限,亦是他唯一的坚持。
「人类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後一遍的祈求。」
他的声音低沉而迫切,可是那从未散去的威压也彰显了他的坚持:「放开我的孩子。」
Frisk不禁回想起那一天在结界前Asgore的模样。
Mercy的碎片消散,而地下君王的眉宇下写满沉痛与挣扎,带着痛苦与煎熬,可是火焰的热度灼烧,高过於TA的三叉戟挥舞,似乎也是在试着挥散他自己颠在肩头的罪恶感。
直到那群小孩离开,Asgore上前来扶起了TA,Frisk才真正的回过神来。
「年轻的孩子,你还好吗?」Asgore的眉目间满是真诚的担忧,他将於自己而言矮小的Frisk完整的打量过一遍:「我帮你看看伤——」
他被猛地一撞,剩余的话语似乎被Frisk突然的一抱而冲散。Asgore呆呆的凝视着肮脏的壁面片刻,这才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类孩子。
「吓到了吗?抱歉…」
他想捧起Frisk的脸看看,可是在他身後,人类孩子的手却稳定的拍了拍他的背,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地抚过他刚刚的所有起伏。
Asgore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寡言的孩子是在做什麽。
他一哽,低下头抱住了TA。
他想把自己活得温柔又亲和、平静又幸福,可是这样却好像总是保护不了他身边的宝物。
他失去了两个孩子,也失去了他挚爱的理解,苦苦的用自己的所有残忍支撑起怪物们的希望,直到这个人类孩子在最後出现,带着满身的伤口包容他的所有罪恶。
如果刚刚的人类孩子们继续抗拒下去,难道他真的会攻击吗?
Asgore没有答案,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知道这份答案。
他将小小的Frisk抱紧,感觉到TA在自己的身後开始写字,一笔一划写着「Daddy」,然後又是温柔的一阵拍。
Asgore露出笑容。
「谢谢你,年轻的孩子,」他低语:「不过…可以不要告诉你妈吗?她肯定会生气的。」
被他抱在怀里的Frisk点了点头,在Asgore松开怀抱之後与他对视。
「那就好。」他温柔的摸了摸TA的头发:「走吧,我送你回家。」
(当然最後Toriel也还是知道了。)
【Undyne】
青色的长矛带着一阵风撩起那男孩的鬓发,最後定在巷子底的墙壁上。
「……欸欸??」
「你们这群该死的臭小子在做什麽?!」
(Justwhatthehelldoyouthinkyou\'redoing?!)
愤怒的女音带着些许沙哑咆哮,嚣张的红色马尾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显眼的摆动,连同她眯起的独眼也亮起危险的光。
右手一甩,又是一根青色长矛握在手里,Undyne将那群人类孩子明显受了惊的表情浏览过一遍,随後咧开嘴角露出张扬的利齿,眼神锐利的就如同嗅到铁锈味的鲨鱼。
「我就说总有人类需要用拳头来说话。」她低低的自言自语,往前又踏了一步,狠戾的咬紧牙:「不然我们总得被这种渣滓压着!」
Frisk早就已经被松开了,TA微微侧过头去看刚刚被钉到墙面的利器。长矛本身散发出来的冷色光芒照映在TA的脸上,让TA的脸色显得略微苍白。
人类孩子们退着步想要远离这个明显被怒火所浸染的怪物,可是他们本就在巷子内,无路可退,也不会有人敢去挑战那根长矛的长度。
「怪、怪物是不可、以杀人的!!」
有人朝着她大喊,却惹来了曾经的皇家护卫队队长的一声冷笑。
「杀了你们?为了什麽?我又不需要你们的灵魂。」
笑容敛下,她瞪大了那只独眼:「有胆这样对Frisk这麽嚣张,但没胆跟我对决吗?啊?」
谁说要对决了啊??
孩子们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摇着头,有胆小的人甚至已经在Undyne的怒吼下开始吓得鼻涕眼泪开始流了。
「哼,懦夫,」Undyne低声咒骂着,站直身子,将武器放在肩头:「给我滚出这条巷子,别再被我看到你们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心翼翼的,比较大胆的小孩领先走过Undyne身边,然後在Undyne开始不耐烦的倒数之前,终於全部离开。
长矛随着她松手的动作消散,她快步向前,原本凶恶的表情变成一脸的担心:「嘿punk,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到你哪里?我看看?…该死的我就不该放走他们……」
Frisk抬起头,即使一边的眉毛已经被鲜血浸染,TA还是保持着那张决心脸。
原本垮下来的肩膀猛地使力,左手攒紧一个拳头——
「Fri…?!」
HP-1
TA使用了假攻击。
Undyne就蹲在Frisk面前一脸呆愣的样子,人类软趴趴的拳头还抵在她的肩膀上,满是伤口的决心脸也依旧充满决心。
她无意间想起那时在地底,那个穿着芭蕾舞裙的人类小孩,即使身上满是她所给予的伤疤,也依旧满脸决心的样子。
「……你啊,」她叹了一口气,原本握着武器的手轻轻地搭上TA的头顶,那只独眼透露出深深的思绪,可是最後却还是咧开了笑容,揉乱了TA本就毛躁的短发:「太弱了!!明天开始每天早上从三圈变五圈!!!」
对此,Frisk满是决心的竖起大拇指。
「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处理处理你的伤口。拿好你的书包小混蛋,我们走吧!」
【Alphys】
「住、住手!!」
全部人都一怔,突如其来的声音在狭窄的巷弄内回荡起回音,夹杂着斑驳的墙面剥蚀的痕迹。
老旧的墙壁有不少部分都沉淀着阴暗的颜色,还有些许不明来源的混浊痕迹。
而在他们顶上,一只坏掉的监视器孤零零的垂着头,暴露的电线无力的随着些许的风晃动着。
这个地区基本上都有监视器的,但是由於长久失修,绝大部分都已经毁损,虽然在比较多人的地区自然是已经修复,但是像这种基本上无人的巷子自然没人愿意花经费来修了。
这也是为什麽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总在这种小巷子发生。
「…?」人类孩子们带着些许的惶恐四处查看,刚刚大家都听到了声音,可是却没有半个人影出现…全体幻觉?
「你们做、的事,已经全部都被纪录下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Frisk也微微转了头,然後在一群人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中,TA看见那台破旧的、毁损的监视器亮起红光,随後像是有意识一样的转过来看向他们。
「根据……和平公约最新修订版,第六章第九条,需要破坏种族团结、煽动种族仇恨者,将依、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即便结结巴巴的,但那红光却在黑暗里隐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看得人心惊。
善良的怪物们从战争中学得教训,愚昧的信任背後多了一层警惕,尤其在Asgore的坚持下,怪物保有了自己的一层保护措施。
以身试法的人们,或许有些在有心人士的缓解之下减轻了责罚,但是更多的,是怪物自己还有支持种族平权的人们所争取并坚持的依法行判。
尤其是在关於Frisk的事件下,无一例外。
被松开了的Frisk用手臂支撑着身体,褐色的短发垂下,遮住了TA的表情。
而那监视器倒是紧紧的跟随着那群有退让之意的人类孩子,那诡异的红光似乎在他们的不安下越发灿烂。
在短暂的沉默之後,来者的声音终是再次响起。
「…你们已经达到完全刑事责任人的年纪了,如、如果果不想进少管所的话最好早点收手,否则——」
「这些录像我不会放着不用的。」
声音似乎是咬紧牙的让自己狠狠的说出来,但是这种听得见声音却看不见人的感觉却让那群胆小的人类孩子们十分焦躁,他们由於这句警告而瑟缩了一下肩膀。
他们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Frisk,随後三三两两的嘟囔着咒骂还有威胁离开了阴暗的巷子。
在焦急过後略显迟疑的脚步声约莫在一分半之後响起。
Frisk抬起头的时候,正见到Alphys犹豫着要不要伸出手。她的目光和TA平直的线条突然相遇,Alphys受惊的一跳。
「Fri、Frisk!你没事吧…?」
她收回了本就犹豫不绝的手,怯懦了脸上满是懊恼,她着急的又道:「对对不起我花了一点时间去黑进那个监视系统还有附近的广播系统所以虽然黑进他们的手机都没有什麽难度而且法条什麽的我也没什麽接触所以也花了时间去查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应该要再快一点……」
知道再不阻止她就会不停的讲下去,Frisk沉默着摇了摇头,随後向着Alphys主动伸出手。
Alphys怔了怔,她的手才刚伸出些许,Frisk便主动握住,人类瘦弱的小手将她的手握紧,然後借着她给的些许力量站了起来。
虽然微微晃了晃,可Frisk很快的就站稳了,TA朝着Alphys竖起了大拇指示意自己真的没事,随後转身去取落在地上的东西。
Alphys看着TA的背影,圆框镜片後的眼不安的敛了敛,她张了张嘴,停顿片刻後又说:「我…我真的很对不起,我应该要再早一点…让你…」
由於焦躁而不停摩挲的指节被握住,Alphys抬起头,看见的是Frisk一如既往平淡的表情。
TA再一次轻轻地摇了摇头,什麽话也没说,什麽表情也没做,松开了手之後,TA首先缓步走到巷子口,转过头,背着书包沉默着。
眨了眨眼,Alphys在明白了Frisk的意思之後连忙跟上。TA和她的高度没差多少,她微微斜过眼就可以看见TA平和的三条横杠。
……一、二、三个伤口。
Alphys默默的数着,随後低下头,想起的是那时在地底,她也是这样默默的看着Frisk受着伤前进,即使要帮助TA也从不敢亲自前往……
她闭了闭眼,攒紧拳头。
「我等等帮你处、处理伤口吧,Frisk……」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口的话越说越小声,Alphys气馁的垮了肩膀,却发现Frisk转头看向她。
直到四目相对,Frisk才肯定的对她点了点头。
愣了半晌,Alphys才又再短暂的露出笑容来。
「那、那等等我们先去一趟我的实、实验室,我帮你………」
【Papyrus】
「嘿!那边的人类!」
当嘹亮的喊声阻断了眼前的拳头时,Frisk却感觉全身的神经都因此绷紧。
隔着层层叠叠的人影,TA看见了在巷口,那个穿着风格特殊的骷髅。
「你们有看到FRISK吗?」
来者单纯的问句还有表情显然逗乐了霸凌者们,Frisk感觉到头皮的拉扯感松了些许,却是感觉自己的神经被此刻的情况扯的死紧。
该死的,该死的,今天是Papyrus来接TA。
看来TA今天被拖延的时间比想像中的要长,不然Papyrus通常也只会在门口等TA的,根本不会这麽到处寻找。
「怪物!」抓着Frisk的人扬声朝着巷口喊,一边将TA强行拖拽,身边的同伴也一边侧开,让TA狼狈的模样完整的暴露在Papyrus面前:「你在找这家伙?」
「啊没、错………」
Frisk亲耳听着Papyrus的音调在短暂的停顿之後,逐渐迟疑的停了下来。
TA略带绝望的闭紧眼,感觉到膝盖的伤口被强迫着在地上磨蹭所引起的疼痛感。
这绝对可以称得上「好想要重置」的十大时刻之一。
「…你们对Frisk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在嘻笑声中,有人笑着答覆:「自己用眼睛看啊,怪物!」
「说啥呢,他可没眼睛。」
一群人自顾自的笑成一片,而Frisk面上依旧一片平静的三条横杠,就像全身上下的伤口都不存在,就像TA此刻是平平稳稳的站立着,就像那一年那一天,在皑皑白雪里,站在骷髅面前紧握着那根树枝——
Papyus动的很突然,突然到吓了所有人一跳。
他本就高挑,少了笑脸之後身为骷髅的外貌其实甚为骇人。欺负人的孩子们全都噤了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甚至於不自觉地後挪了脚。
他走到抓着Frisk的孩子面前,视线从挺直背脊的怪物大使移到那小孩身上。
Papyrus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低缓而认真:「可以请你放开我的朋友吗?」
(Wouldyoupleaseletgoofmyfriend?)
那小孩无意识的咬紧了後牙槽,抓着Frisk的手猛地一提然後又松开,导致TA毫无预警的因此扑倒在地。
「放开就放开!」彷佛是要为自己增添一点底气,他大声的回覆着,又在跪坐着的人类身上补了一脚:「哼!」
由於惯性而微微向後倾的身体被猛的定住,身体最深层的内部被未知的力量所掌握,他僵硬住,看着同伴们带着恐惧退後了些许,而他们的眼里的自己隐隐散发着蓝光。
Papyrus蹲下身,将Frisk扶起,纤细的骨指触及TA柔软的指腹,暖和了TA的温度。
「我很抱歉,但…你们这麽做是不对的,人类。」他的声音带着清晰可闻的懊恼还有无奈,漆黑的眼眶看向那些已经开始害怕的孩子们:「Frisk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TA。」
蓝色的魔法消散开来,身体的负重减轻,反而让双脚有些不习惯的踉跄了一下。
「谁理你——」泛滥的口水抢了白,惹得他一阵咳嗽。人类孩子们退後数步,看着站在黑暗中面无表情的骷髅怪物,还有在他身旁,那个从未开口的怪物大使。
「……!!」
霸凌者们受惊着退後了数步,随後在凌乱的脚步声中消失在巷子口。
Frisk低下头,将方才表露的所有心神通通都敛下。
骷髅戴着手套的手带着些许的无措还有担忧胡乱的在TA身上摸索,笨拙的查看着TA的状况。
「…伟大的PAPYRUS来晚了。」虽然恢复了嘹亮,可是Papyrus的声音仍然透着清晰的懊恼。
Frisk抬手搭上他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无语的安抚他。
散落在地上的书包还有其他东西被一一捡起,Frisk刚想往巷口走去,却感觉到Papyrus轻轻环住TA,然後使力向上一举,TA被Papyrus抱进怀里。
Frisk微微一怔,然後抬起头,正看见骷髅在话语之间上下摆动的下颌。
「但不用担心,伟大的PAPYRUS在这!而且绝对会修复好他最好的朋友!NYEHHEHHEH!」
他的步履跟他嘹亮的呐喊不同,反而显得沉稳而可靠。骷髅的怀里实在称不上舒服,但是Frisk却恍惚想起那时在地底,在与他的第一次对战後,TA也这样抬头看着他的下颌,窝在他的怀里躲避雪镇寒冷的空气。
这次,Papyrus也带着TA远离了那阵寒冷。
Frisk在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怀抱里沉默的阖上双眼。
【Sans】
肩膀被搭住,连带着想要挥下去的拳头也被阻拦,愣了数秒,众人侧过头,却见一个骷髅怪物拿着手机站在他们身後。
「哦唔,瞧瞧我看到了什麽,」那个骷髅带着张扬的笑,低头看了眼被围在一群人之间的Frisk:「一群欺负怪物大使的坏孩子。」
突然出现的怪物让一群孩子皆是一片怔愣,他们敢欺负同在校园中的怪物,也敢辱骂走在路上的陌生怪物,但是眼前出现的毫无声息的骷髅怪物,却是让他们感受到一股直觉性的危机感。
说到底,小孩子的直觉总是比成年人都来得敏锐。
Sans看着一群孩子短暂的出现退缩之意也只是随意的耸耸肩:「welp,这种时间,该回家吃饭了,」他停顿了数秒,果不其然发现有人的目光在往他的手机镜头瞧:「又或者,你们希望这件事被闹上公堂?」
回到地表的怪物们与人类的相处以和平为基调,但是曾经的经验让不少怪物们的态度也无法如从前那般开阔。
比如Asgore,比如Gerson,又比如师承二怪的Undyne,甚至连此刻在地表人气爆棚的Mettaton亦同意这观点。
怪物有资格维护自己所珍惜之物,这是怪物对於人类提出的底线也是警告。
——而他们唯一的怪物大使,无疑是所有怪物都视为珍宝的存在。
本就有些胆怯的孩子们纷纷看向身边的夥伴,原本想要再逞凶一把的人刚开口就对上一对漆黑的眼眶,硬生生的把他们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怪物!」拔高的嗓音没怎麽成功的压过其中细微的颤抖,人类孩子使劲甩开肩上的骨手,连带着原本抓着的Frisk也被松开。
第一个退缩了,就有第二个。原本聚在一起的孩子们很快的往巷口跑,紧接着就消失在巷口的亮光里。
骷髅怪物稍稍抖了抖被甩开的骨手,然後将手机揣进口袋里,眼眶中的白色光点转向仍旧跪倒在地的怪物大使。
「站的起来吗?」
他的问句不重不轻,就像他落在TA身上的视线一样。Sans的声音平稳,带着和往常一样的低沉从容。
听到这个问句的人类浑身一颤,TA稍稍抬起头,凌乱的碎发拂过TA被划伤的脸颊。
伤痕累累的手掌压在不平整的地面上使力,将剩余的力气灌输在脚底,然後视线抬升。
很疲累,Frisk在站起来後晃了一下,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骷髅的搀扶。
TA向来充满决心,当然,面对过的事情可不少,关於那些死亡还有攻击TA从不畏惧,那颗赤红色的灵魂从能够复原,带领着TA跨越每一次的死亡。
所以,当然,这样的事情就和死亡一样—哦不,这甚至比死亡还要微不足道—,只要习惯就好。
…但是啊。
没有再弯下腰去捡取东西,Frisk挪动步伐往前,最後在那双拖鞋进入视野的时候一头向前栽倒。
头顶顶住的是坚硬的质感,薄薄的白色短袖完全没有替骷髅的肋骨带来丝毫柔软,TA的撞击没有缓冲,带来疼痛的钝感。
一下下就好。
真的…一下下就好…
TA没有把话说出口,但Sans却似是懂了,没有退开距离也没有推开Frisk。
站立着的骷髅架子僵硬了短短数秒,然後又放松了下来。他也没有催促,只是在原处站着,双手依旧插在口袋里。
「welp,你得知道,tori还挺担心你的,」他又开口,没有不耐烦的意思,反而像平日一样随口道:「等下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後走捷径回去吧。」
抵在骷髅肋骨上的人类脑袋没有答覆。
【Muffet】
「好痛!」
突然尖锐的刺痛爬上指节,那人收回拳头,却见一只小小的、黑色的虫在极快的爬行。
「什麽鬼——?!」
他猛地一甩,低下头却看见自己抓着Frisk的手上也有,便连忙松开了手。
Frisk堪堪稳住平衡,低下头,认出了那些在自己身边围绕着的虫类,是蜘蛛。
「Fufufu…真是粗鲁(Rude)。」女性的声音扬起,带着些许轻蔑的笑。
在众人诧异与害怕的目光之中,Muffet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过来,黑色的蜘蛛随着她的脚步占据了每一寸砖地,密密麻麻的令人头痛。
在人类们不自觉地退後之下,Muffet很轻松的就走到Frisk的面前,伸手将TA扶起。
「对蜘蛛不友善的人类真是不少啊…」她笑,数双眼睛随意的看过那些人类孩子,随後掩嘴轻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我们最近推出了一项礼仪课程,」她说着,蜘蛛们似是受到命令般的朝着那群人类孩子们逼近,而Frisk看见Muffet愉快的眯起了眼:
「至於价钱…fufufu,别担心,一点也不贵♪」
【暴力仁慈】
→真的是我流福了。
(如果前面多了辱骂怪物的话。)
「唔啊啊啊啊啊!!!」
似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挥出的拳头残余下来的只剩满手狼狈,强烈的疼痛刺激着神经,那男孩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手腕,咬紧着牙呜咽着。
被松开的被欺凌者单手撑着地面保持着混乱的平衡感,额头承受的强烈撞击也同样让TA一阵晕眩,但TA缓慢的抬起头,脸上死寂的表情让原本想要过来的人们都生了退却之意。
*……。
TA还是什麽都没有说,就如同他们知道的那样沉默寡言,但它们却感觉到有一丝冷意在逐渐勒紧他们的气管,粗喘的气息无法为他们的焦躁提供足够的氧气。
目光短暂的在那个方才抓着TA的人身上停留半晌,沉默的人类视线转动,转而对准了方才出言不逊的那个男孩。
「…!你,别过来!」
被锁定的家伙慌忙的想要退後,可是TA的步伐毫无停滞之意,当那平和的三条横杠与对方靠的极近的时候,那个男孩感觉到自己的领口猛地被提起,然後後脑勺随着极大的力道撞上狭巷内乌黑的墙壁。
一向沉默的怪物大使逼近他,距离的缩近带来的是极强的压迫感,他感觉到抓着领口的指节抵紧了他的喉管,增强了呼吸的难度。
Frisk的声音带着阴沉的低哑。
*Takeitback.
明明比Frisk还要高上些许,然而那个男孩却感觉自己完全的被压制住似的,恐惧感扑面而来,强制的霸占他的每一寸感官。
*Isaid.
那闭合的两条线似乎是裂开了些许,TA本就低哑的声音似乎又低了一层,连同抵着他气管的指节也加重了力道。
*Takeitback.
「我收…咳、我收回…!我收回那句话!!」即使呼吸都开始不顺,生存本能也强迫着他开口,他使劲挣扎着:「我收回!!」
Frisk沉默了半晌,随後握着领口的手猛地一松,人类男孩被突然的扔弃在地,揪着自己皱极了的领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就好。
这句话极轻,几乎就像幻觉一样转瞬即逝。
Frisk转过头,身旁的人似乎被刚才TA的表现一吓之後都不敢轻易接近,就这样看着TA弯腰捡起书包,然後又越过他们,往巷口走去。
*……。
迎着光TA顿了顿,随後转过身,朝那群人类孩子们挥手道别—对,就像普通的放学後朋友们的道别那样—,然後转了个弯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对不起我知道很OOC。(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