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议论着有过了十来天,依旧是那些戏码,一件件的从早到晚,这晚又是从被子里拿出蟑螂的一晚啊...
第二天当我经历了一次新的对待“被泼水”之后,我被祈越叫到了他的卧房。
只能来得及换身衣服,头发还是湿的就来到祈越的卧房,只是当我到达的时候房里还有无尘和江小姐。
无尘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有些惊奇问到:“你头发怎么湿了?”
我摇摇头没回答他,直接看着祈越和江小姐。
“少爷,江小姐。”
江小姐坐在祈越旁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
祈越在手里把玩这一块玉佩。
他抬头看着我“临霜,一会儿回房收拾一下,我要送小缘回家了,一路上为了有个照应,你要陪同伺候着。对了,叫上阿诺与你一起。”
我听着他的吩咐,也看见江缘笑的很是灿烂。
“是。”
“那就先退下准备吧,门口已经准备好马车了,等会儿你跟阿诺和无尘把行李拿到马车上。”
我点点头,推出去了。
身后祈越还对无尘说道“无尘,你去准备些梅花糕,要多一些,小缘喜欢吃...”
“祈越你最好啊...”还有江缘银铃般的笑声。
我回到房里收拾好东西,叫上阿诺一起来到门口,看到无尘正在拿着三个大包袱站在马车旁。我和阿诺上前,无尘让我们把包袱放到马车里面的暗格里。
怀水是南边的一个小镇,也是一个依山旁水的灵秀地方。此去怀水如果一路上不停顿也要花上10来天。
我和阿诺在马车里陪着江小姐,祈越和无尘骑着马在外面。
适逢是春天,马车走在山路上山旁路边都开满了野花,姹紫嫣红。时不时还有山林中的鸟儿啼叫,蝴蝶围着花丛纷飞,这样的时节连小蜜蜂也都勤劳一些了。
江小姐打开马车上的窗子看着外面明媚的景象,马车外头是祈越骑着马。
“祈越哥哥,你看那只蝴蝶...”
江小姐似乎特别的兴奋,不停地叫着“祈越哥哥...”
不管江小姐问什么,祈越总是很耐心地回答。
我和阿诺在马车里坐在靠车门的一旁,我们都看着另一边不停雀跃的江小姐,从我的角度我能够时不时地看见窗外祈越的身影。
我们的马车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来到清潭镇,在镇上找了客栈就宿。
我们一共要了两间房。我和阿诺以及江小姐一间,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最好一起有个照料。在晚膳时间,无尘让我们下楼吃饭。祈越和江缘一桌,我和阿诺以及无尘一桌。
原本是大家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但是隔壁桌的客人突然说起:“过两天镇上的吕家又要娶亲了,唉...听说是的老三家的女儿王慧...”
另一桌的人又说:“可不是,也是可怜了这王慧啊,摊上这个好赌的老爹...诶,还听说这吕老爷啊,老早就看上王慧了,这不设计老三把她女儿给弄到手了...”
听到这我看了看阿诺,又看了看无尘。阿诺也在偏头听着,无尘还在吃饭,没有什么表示。想来这种事儿在哪个地方都有,不是当地豪强强抢妇女,就是穷人家的女儿被买到豪强家里。而这些女子面对这样的命运安排,要么不从要自尽;要么就这样把自己的大好年华带到了那高墙大院里。
我又看看祈越那边,发现江小姐似乎没有被这边的谈论影响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祈越碗了,嘴角带着明媚地笑,对着祈越说着什么。
想来世间中还有一种女子,她们是被人捧在手里护着的呢。
在怀水镇的这两天中,祈越带着江缘在镇中逛了逛,我跟着旁边侍奉着。
这怀水镇跟别的小镇没什么大区别,就是在吃食上面还是有些特色的。一次,江缘在一个小摊上停了下来。只见那个小摊是一位妇人摆的,摊位上放着三个木桶,桶面上用一块白纱蒙着了,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摊位旁边摆着桌椅,不少人坐着手里拿着一个竹签子,签字上边串着像是糕点的东西,那糕点看着形状很是奇怪,想婉的形状。
“请问,这是什么啊?”江缘问着妇人。
妇人笑着掀开木桶上的纱布说:“这是婉糕,使我们怀水镇的特色小吃。”
江缘往桶内看起,我也往前站了一些。只见木桶里放着一个个婉,碗口向下。
江缘又看看那边吃着这婉糕的人,然后拉了拉祈越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祈越。祈越无奈地看着江缘,眼里有些控诉。想来是对刚刚吃完午膳时江缘吃的甚少,现在却要吃零嘴的不满吧。
“那就劳烦来两个吧。”祈越终是抵不过江缘的撒娇的眼神,拿出一些碎银给跟夫人要了两个碗糕。
“这位小姐是要甜的还是要咸的呢?甜的是红糖加红豆的还有白糖的;咸的是肉的。”妇人问道。
江缘转着眼珠子想了想便说:“祈越哥哥,我们要一个甜的,一个咸的吧,我吃甜的,你吃咸的可好?”
“你决定变好,我不吃,你吃罢。”
最后江缘决定要两个甜的,一个红糖一个白糖的。
妇人先从右边木桶里拿出一个碗,这时我才看清原来木桶里的碗是碗口相对放着的,这是白糖的碗糕。妇人拿起一个细长的竹签子从碗边插进去然后沿着碗口快速的刮了一圈,最后对着碗里的白糕一插一翘,碗里的白糕就被插在竹签子上了,真的是碗一样的形状,那白糕看起像是羊脂一样,很是诱人。夫人那一个荷叶子包好白糖碗糕递给了江缘。
江缘拿到后道了谢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荷叶子,拿起竹签子咬了一口碗糕,嚼了嚼立马眼睛就亮了“好吃!甜而不腻,厚实而不干,真的好吃,祈越哥哥,尝尝...”
江缘举起手里的碗糕到祈越面前,祈越看着摇头表示不吃。“慢点吃,别噎着。”
江缘耸耸肩,收回手继续吃着碗糕。这时妇人把两个红糖红豆碗糕也包好递给了我,我看着手里的红糖碗糕,那颜色似豆沙,碗口面上是红豆,这个红糖碗糕看起来比白糖碗糕更诱人。我看着手里的碗糕还有一阵阵淀粉和红糖的甜味飘来,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不想一时晃神,手里的碗糕竟然被拿走了,我下意识想要去夺回来,手刚刚伸出一些就看到江缘把红糖碗糕拿给了祈越“祈越哥哥,这个给你!”
我看着那个碗糕感觉有点失望,把手放下来,偷偷地看一眼祈越,发现他正放低视线看着我,当我们的视线撞到一起的时候,我有种想要偷吃却被当场给抓获的感觉,连忙低下头。
江缘已经抬脚往前走了,我赶忙低头追上去,不敢再看他。
江缘又逛逛镇上的其他地方,相继还买了一双耳坠,还有一些特色的小吃糕点。
当我们回到客栈的时候,无尘说道:“已经准备妥当,明天可出发了。”
我把手里的糕盒子交给无尘,无尘拿到马车上去了。阿诺在房里给江缘准备好了洗澡的热水。
“小缘你先去洗漱一番,然后下来用晚膳吧。”
江缘上楼去了,我在楼下站在一旁,看着坐着抿茶的祈越,感觉有些局促不安手脚布置该怎么放。当我正准备找个借口出去的时候,祈越开口到:“这个糕点,你吃了吧,我素来不爱甜食,放着也是浪费。”他指了指桌上的红糖碗糕。
我有些诧异,但是不敢动。祈越见我没有动作,就抬头看着我。“嗯?”
那一声‘嗯’,我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我快速的拿起桌上的红糖碗糕,快速了说了声“谢谢公子。”
“公子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不等祈越说什么,我就拿着碗糕跑到了客栈后院,无尘正在那里整理马车。
我走过去,靠在马车上打开荷叶子,拿出里面的碗糕,大口了咬了下去。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吃,随时红糖的但是不是很甜,应该说是有些淡了,但是加上红豆那个甜度刚刚好;口感厚实却不干。
无尘看我在吃着碗糕,问我哪来的,我说公子赏的,然后继续吃着。
在无尘给马刷毛的时候,我随口的问了他一句:“大姑爷,你还记得林小姐吗?”
无尘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我叫无尘,不是什么大姑爷,记得。”
“那你这样...是不是欺骗了林小姐?”
无尘沉默着,偏头看了我一会儿。
“我有使命在身。”临走时无尘轻轻地但又坚定地说道。
使命么?在你眼中使命就高于一切,甚至不惜欺骗么?那他也是这样的吧。
因为吃了那个碗糕,到吃晚膳的时候我吃的不多。阿诺看我这样以为我是哪里不舒服了,阿诺平时就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嗓门也是很大的。她一说,所有人都看着我了,弄得我一阵惊慌忙着说:“没有没有,是我饭前吃了别的东西,现在吃不下了...我没有不舒服...真的!”
我偷偷的看了一眼江小姐深怕她知道祈越把那个碗糕给我了...祈越听我这么说到时平静的移开了实现,我送了口气。后来想想也不知道我在紧张什么...不就是一个碗糕嘛,搞得跟做贼似的。
第二天我们就正装离开了怀水镇。
在路上我们又行了两三天,在这样的是行程中很难在一天之内到达下一个城镇或则村庄的,所有有时候我们需要再山里或是林里过夜。
今天傍晚的时候,我们还没从走出山,所以只能在山中过夜了。无尘找来了木材,我们在马车旁生起火,本想以为这夜也是与之前的那一两个夜晚一样的,可是却总觉得有哪些不一样,今晚的无尘和祈越格外的严肃,他们的神情在无尘找回木材的时候就一直严肃着,在他们周围有种莫名的低气压,像是有事要发生...
我们围坐在火堆旁,祈越和无尘坐在我们对面,我和阿诺坐在我们俩中间。通过火焰我看到祈越的脸,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中间的火堆,跳跃地火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忽明忽暗让人看不透。而这边的江小姐手里拿着水袋,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小缘,待会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我们要早点起来赶路了...”
祈越说着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看着火堆。
江缘听到祈越这么说,愣了一下“祈越哥哥是不是累了?那祈越哥哥你早点休息吧,我们守着你,好吗?”
江缘以为祈越是累了,想早点休息所以打算先让我们先去休息,然后他才放心的休息。
“小缘,你先休息,我晚点就休息了,今晚先让无尘守夜。乖,你先去休息吧。”这时的祈越才从火光中抬起头来看着江缘笑着说。
我发现爱祈越身边的无尘是跟祈越一样的姿势——都在看着中间的火光。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祈越吩咐我们把江缘带到马车上休息,马车里本来就有可以休息的软塌。我们回到马车上后,祈越和无尘就走到马车门口的空地上,背对着我们还是围着火堆。
我们把江缘服侍好躺在软塌上休息后,我和阿诺也在另一边相互坐靠着。不多时江缘就发出沉沉地呼吸声,阿诺也靠着我睡着了。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意识一直清醒着,听着耳朵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好久都没有声响,我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我稍稍地动了一下身体,阿诺呓语一下又睡过去了。在我意识有些不清的时候,听到马车门被轻轻打开了,我有清醒了过来但是不敢睁眼,等了一下门又关上了。我还是不敢睁开眼,但是却听到外面两个人在低声说着话。
“爷,我在周围发现了痕迹。”
“呵,我们这一路他们都紧跟着,但距离都不会这么近,看来是要按奈不住了。”
“若是他们今晚动手的话,那...”
“不急。他们等的不就是这个机会么?地点选得真是煞费苦心了。”
我心里一惊,有什么人追着我们么?这时,江缘翻动身子还说了一句梦话“祈越哥哥,你也吃...”我在马车内都听着这梦话够大声的,想必外面也听到了。我留意着发现外面的确没有说话的声音了。
很久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之后,我一直睡不着,总觉得很不安。突然前头的马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开始跺着马蹄还发出嘶叫,马车有些晃动。
我吓的睁开眼睛,只能看待马车外面的透进来的火光,我不敢动。
“咚!”突然马车顶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弄出很大了一声。我惊恐地看着漆黑的马车顶部。
“无尘!”这时祈越大声地喊了一句。接着马车门被打开了,我下意识看过去,无尘看到我醒了眼神也是一惊,然后急促地说道:“快!把江小姐叫醒!快点!”我一手扶着阿诺摇着,一手伸过去摇醒江缘。我转头看见马车外面,祈越身边站着好多身穿黑衣的人,他们都蒙着脸,他背对着马车我看不到他的神色。
很快江缘和阿诺就迷糊着醒来。
“江小姐,快些清醒过来,我们有危险!”
我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凌乱了。
“阿诺,阿诺!快清醒过来!”我大力地摇动身边的阿诺。
站在马车门口的无尘一边警惕地看着外面,一边看着我们。等到江缘和阿诺也看清了外面的情形时也吓了一跳。江缘扑过来紧抱着我和阿诺浑身发抖问到:“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要干嘛?”
这时无尘一把拉过江缘,把她拉出马车站在一边。我和阿诺也赶紧出了马车紧靠着马车外。祈越依旧背对着我们,那个身影在火光中显得坚定而神圣。
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我看见祈越的衣袖了掉出来一把匕首,只能看见匕柄。
“祈少将军,我们只要江小姐,只要把她交出来,你们其余的人便可离开。”
我看见站在无尘身边的江缘身体狠狠地抖了一下,无尘紧紧地抓住了江缘的手臂,把她往身后拉。
“呵,不知所谓。”祈越说出的话,还是这样的薄凉。
那个黑衣人的眼神一下子冷到了极点“那就不客气了。”
这时很多黑衣人都靠近了我们这边,祈越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长剑。
祈越面前的黑衣人拿着剑直对他而来,其他黑衣人朝我们这边来了。江缘吓得尖叫了,我们紧贴着马车,阿诺也吓得有些脚软挪不动脚了。当一个黑衣人朝着无尘刺剑的时候,无尘一手抓住江缘,一手抬剑去挡。这时我才发现无尘手里也是拿着剑的。
无尘挡了拿一下有些重了,把那个黑衣人挡退了几步,就在这个空档,无尘在怀里拿出一样什么东西,我还来不及看清就见无尘把他扔到空中,只听“嘭”的一声,周围一片迷雾,看不清东西。那些迷雾闻起来很刺鼻,我和阿诺都剧烈得咳嗽起来,但是却没有听到无尘和江缘的声音,我心里有种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