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临霜 — 第五章 重遇阿诺

那晚听着祈越喃喃自语之后,他就让我回去了。我一边往回走,一边还回头看他的身影,在凉夜深深中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尽管回到的房里,躺下了还是睡不着。

满心都是他的身影。

次日,我被管家余妈安排去收拾祈越的卧房。这真是让我兴奋了好久都没有平静。在平常时候,一定是南鳯和其他侍女争着去收拾的,她们往往还需要去好好‘贿赂贿赂’余妈。像我这种刚到将军府不久的人,没什么值钱东西所以这种好事一般没我的份。

这一次,我总算是感受到周围人眼中的嫉妒的眼光,像剑一样朝我射来,我敢说如果那些剑是有形的话,在我走入祈越卧房的时候,我就成为了一只刺猬。

祈越的卧房其实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床上是浅黄色的锦被,但是被子就叠好的,只是在被子上放了一件玄色外袍,应该是换下来的;桌子上有一盏茶壶还有一只用过的茶杯;在床旁边衣柜,床的正对面是一扇窗,窗下有案几,上面文房四宝皆齐还有几本摆放凌乱的书。

我把床上的衣服叠好放到一旁,准备收拾好之后拿去洗好。其实房里的没有多少灰尘,因为每天余妈都会安排侍女过来打扫。

我拿着布正擦拭着案几,把上面的书收拾好,把窗户打开了,想通一会儿房间里的气,就在这时祈越突然从打开的窗叶后面出现了。

我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布扔了出去,表情惊愕地看着他一会儿,有些结巴的说道:“少...少爷...”

他眉头皱着问到:“怎么把窗打开了,我老远就看到这打开的窗叶...”

感觉他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好。

“我...不是,是奴婢想通一会儿房里的空气...这样不容易生病....”我低着头越说道后面我的声音就越小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等我稍微抬头看他时,他已走了过去很快就出现在房里了。

他在桌子前坐下,我手足无措的站在案几前看着他,手里的布抓的紧紧的。他对我看了一眼,然后对我招手说:“你先下去泡壶茶过来。”这时我才发现桌子上那个用过的茶壶和茶杯还没有收拾好,慌忙的走过去拿起茶壶和茶杯说:“奴婢着就去。”然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匆匆忙忙泡好一壶茶,回到祈越卧房时,发现有一月没见的无尘背对着门口站在桌前,祈越的正对面。无尘好想在汇报什么,然后被我的闯入打扰了,无尘就停了下来,微微转身看着我,而祈越也发现了我。我看他的眉头还是皱着的,我收回视线缓了一下走过去,把手里的茶壶和茶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倒好茶就退出去了。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我没有留下来的资格。应该在谈着重要的事情吧,在我经过那个打开的窗户时,我顺手把打开的窗叶退了回去。

回到厨房,就看见南鳯正在和几个侍女一起在角落里说着什么,她们一见我走了进去都有些一愣,然后南鳯很快的过来拉我的手,让我加入到他们的队伍里。

南鳯还是压低着声音说话:“那个女孩儿,我是看着无尘来回来的,这段时间无尘像是被少爷派出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但是那个女孩儿现在还在后院关着呢...”

侍女甲问到:“你们说会不会是无尘从外面带回来给少爷做贴身侍女的啊?”

侍女乙急急说道:“不会的!少爷有我们这些如花似玉的侍女还不够吗,怎么会要外面的人,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不清不楚的人!”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心里直翻白眼,还真是赶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南鳯接着说:“别打岔,听我说,我听余妈说,最近无尘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近些时间他都不在府里。”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发表什么。

但是思绪有些飘远了,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知道这么多有什么用?对于自己和那个人的距离用十万八千里来形容的觉得太少了;还想到从昨天开始就没看到江小姐和夫人了。

“那江小姐和夫人去了哪里呢?怎么都没看到她们?”我突然在她们的话题中间问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

南鳯看了我一眼说道:“夫人和江小姐昨天一大早就去了灵禅寺祈福了,说是明日才回来。”然后她就接着她们的话题了。

我自觉地与不进去他们的话题就会走开了,在走出厨房的时候我猛然想起来祈越的那件衣服还没有拿出来洗呢。想到我就赶忙的往少爷卧房里走去。

站在祈越卧房门口,没有听到里面有交谈的声音心想或许是谈完离开了吧。我走进了一些,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少爷。”里面没有人回应,我就再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就知道是没有人在里面了,我才敢推开房门进去了。

走到床边拿起那件贴好的衣服,又收拾好桌上的茶壶和茶杯就退了出去。

刚刚走出房门我就看见不远处的祈越,不一会儿就见他走到眼前了

“少爷”

“嗯。”

再也没有别的话语,真是有些失落。

第二天我把洗好的衣服拿到祈越房里的时候,又看见无尘在房里与祈越在谈话。我快速地拿着衣服放进柜子里准备出去时,耳朵里多少还是听到他们的对话。

祈越:“你待会儿把人带回来。”

无尘:“是。”

当我退出房间时想是有什么人要被带回来了吗?

正当我在厨房忙着的时候就听见余妈的声音,似乎在对谁胶交代着什么。不一会儿就见余妈领着一个女孩儿进来了,我抬头看过去顿时一愣。

“临霜,这是...”

“啊诺!”

“临霜!”

三人同时出声。

余妈有些诧异地问道:“临霜,你们认识?”

我快步走过去,“是的,余妈。”

“那敢情好,那你就领着她干活吧。”

说完余妈就离开了。我拉起啊诺的手问道:“啊诺,你怎么在这儿?”

啊诺是我认识不多的人当中洒脱的人了,认识她这么久从来不见她落过泪,可是,当我问起她时之间她眼眶又蓄满了泪水。

“临霜...我...”

“怎么了阿诺,别哭...”第一次看阿诺哭,我有些不知所措,赶忙上前用手抹她眼中的眼泪。

在阿诺断断续续地讲述中我了解到阿诺这次是被无尘所救然后被带回了将军府。阿诺家中给说的亲事的那户人家,其实也就是一个山中野夫,独自一人而且还比阿诺大了10岁,阿诺父母同意这门亲事完全是因为对方出来很高的‘价格’。好在那人对阿诺挺好,阿诺嫁过去之后虽说没什么富贵日子但也是不错的,那人是以砍材为生了,他只让阿诺在家给他做饭看家变好,其他一切事物都不需阿诺操心。

只是有一夜,他们两口子刚睡下不就听见自家院子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起初都以为是什么动物闯进来了,阿诺的丈夫起身拿着斧头出去查看,不料刚走出屋子就听见丈夫的暴怒声传来:“你们是谁?”

阿诺听到声音也起来,想要到外面看看是怎么回事。刚走出屋子就看见自家院子里站着两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一个搀扶着受伤的另一个。

阿诺害怕的缩到丈夫身后,他丈夫拿着斧头对着警惕的对着两个黑衣人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大而洪亮打算吓退两个黑衣人,不曾想两个黑衣人像是不想被人发现一般,举起手中的剑就对阿诺夫妻刺过去,阿诺吓得尖叫出声,她的丈夫举着受众斧头就冲过去对抗,不想黑衣人是身手了得的人,没两下便用剑刺中阿诺丈夫手脏,阿诺丈夫浑身一抖便倒下了,这是阿诺更大的叫了一声就往屋里跑,那门很快的关上。

那名黑衣人从这门很用力的踹一两脚,震耳的响声让蹲在地上瑟瑟发抖地阿诺觉得像是死神的召唤,就在门被踹开的时候,阿诺看到那名黑衣人身后出现了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男人,他趁着黑衣服不注意,一把短刀横道他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抹。黑衣人面露惊色,然后脖子上喷出大量的血....

阿诺呆呆地看着那个男人走进屋子,然后听见他说:“没事了”就走了。

阿诺这时很大声的哭了出来,慌忙地跑出去看着地上躺着的丈夫,掩面蹲下身。离他丈夫尸体不远处躺着另一个黑衣人...

后来阿诺把丈夫的后事处理好之后,打算回娘家,可是娘家人说她现在是嫁出去的人,已经不是家里的人了便不让她回家,阿诺没有办法了林家也已经不在了,丈夫原本的房里因为葬礼需要钱所以卖出去了,现在阿诺没有地方去只能在街上找找有没有地方可以收留她的,可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晚上睡在破庙,而且没有东西吃。

一天阿诺因为多日没吃东西饿晕在一家客栈门口,被无尘救了然后带回府了。

阿诺说完自己的遭遇,还是不住的啜泣。

“呜呜...幸好是无尘公子出手相救,不然...呜...我也可能就成了剑下亡魂了...”

“好了好了阿诺,你现在在将军府,没事了...”我轻拍着阿诺的后背。

那两个黑衣人是什么人?无尘为什么就出现在哪里?巧合吗?我看着依然低泣的阿诺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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