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
失恋,如酒一般,涩而不苦。涩,是来自爱恋的涌泉乾凅而产生的乾涩,而苦味,早已被先前的暗恋、暧昧情愫给麻木了。既然涩,难咽,那为什麽世界上会有那麽多嗜酒的人呢?同理,失恋,多麽的痛彻心扉,那又为什麽有那麽多的人天天独自在暗处啜泣,甚至,设法了结自己的生命?
我认识一个女孩,她觉得缘分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乐章,却又无不感慨它的凄美;她相信、又不太肯定世上有一见锺情这种浪漫的情境;她喜欢暧昧带来的甜蜜感,却又害怕忽明忽暗、若隐若现的不安焦躁。如此充满矛盾的女孩啊!她喜欢幻想、喜欢作梦,尤其喜欢倘佯在云端似的梦境中,盼望着恋爱的到来,满脑子装满了对爱情的向往……
而那个女孩,也许就是我。
*
从初生的火苗,到末尾的余烬。
从火苗燃起的那瞬开始,是否,就决定了它终将熄灭?从初嗅到暧昧气味的那刻起,又是否,早就预见这段感情注定只是昙花一现?
那是一种矛盾的感觉,明明前段时间对於两人互动间逐渐逝世的感情,表达出的冷漠无情是多麽果决的,甚至觉得就此了结也罢。可当离别的大钟终於敲响时,莫名的,心中的酸涩喷涌了出来。那大概就是酒的味道吧!是那只有在痛心到不能自已时盘缠在胸口的那股暗潮汹涌。
我用了多少努力在助长这火的燃烧?你花了多少时间来看守着火?都努力过、开心过,享受了一段火热热的恋情。从什麽时候,我们渐渐背弃它了。又是从什麽时候,我们背弃彼此。是从毕业後吗?还是从你忘掉的那个日子?
何时开始的呢?我和你之间的言语越来越少,从前亲昵的互动也逐渐被现实的忙碌冲淡。两人心中都怀抱着「你不主动,我也不会先开口」的心态,没人拿起锄头敲碎这场莫名的冷战。忘了曾经耳鬓厮磨、毫无芥蒂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忘了这些的你,率先出动了。找到了她。
结局。终究是迎来了这不速之客。
烧的特别旺的火,默默的被两人之间的凉薄浇熄。化为灰烬,在无声的夜里,悄然,随风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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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我试图忘掉你的第二个月又十四天,那天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照理来说我应该能够惬意的到咖啡厅享受一个人美好的午後时光。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你。
你坐在窗边的座位,似乎在等待着谁。我离你有两个桌子宽的距离,坐在你的斜前方,还挺明显的,可你却并未发现我。我始终不敢再抬起头,害怕和你对到眼,感觉就像是害怕触电一样。
好一会儿,我从眼角的余光瞥见你和某人招手,是个女孩——有芭比娃娃般的大眼,小巧的唇、细瘦的小腿及纤细的手……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这样的条件,我败的一塌糊涂。我瞋目,却随即歛下眼眸,心中盘根错节的思虑暂时停止了。我的面部神经顿时完全停摆,只靠着耳朵,窃取两人私密对话。
「反正,你从来都只爱我,是吧!」女孩眯起眼睛,甜美的轻笑声在她口中绽放出鲜艳的花朵。而你也笑着,眼角的笑意像一把匕首,而我的心,被它一刀刀狠狠地割着。满溢出心房的哀伤,还在汩汩流淌,连刀刃彷佛都在嘲笑我。
看着你们的俪影双飞,在对比自己的单只行影,一股悲怆冲上鼻腔,酸涩感触动泪腺,悲伤顿时溽湿眼眶。
注定分岔开来的路,是缘分所做处的抉择,我们无权干涉。我们能做的,只有珍惜,并且,谨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