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18你17 — 深淵vs.意識的反動

我以为我能好好放下你了,可每当我这麽想的时候,心却开始又有个声音:「不,我好想你,还是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这麽做了,其实还是在偷偷等你,自以为没人发现,只要不说,好像连自己也可以骗了一样的,我才没有在等你。

每到了星期三的时候,心情总是会感到特别忧郁,也不知是因为学校下午安排的课程太废了还是怎麽样,我就像一滩烂泥一般,浑浊又恶心,面目可憎的对任何事不感兴趣,就极其厌世地,我又开始想你,尤其是在阳光洒落,天空无比清澈的空间下,那样想你的时候,心里的伤口好像又一遍一遍地被挖掘出来,那样呕心沥血,那样地被映衬的体无完肤,却又丢脸的不能让人看见我因你而掉落的眼泪。这样的星期三,是我每周的日常,你的呢?我希望我有天可以不再这麽重复过着。

阳光大的刺眼,也直射我的内心,然而却没带走我心里的灰暗,那种感受,真是够了,原谅我做不到向前看,看不见简单纯粹的美好,只是不断地迂回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里,直至深渊。好恶心,这样的自己,真的好恶心,周遭的人笑的好快乐,嘈杂的人声此起彼落,笑得是下节课的休闲空档,笑得是放学後的娱乐打闹,笑得是单纯耍废就极其幸福的单纯,笑得......又像是对我这恶心不堪的面目,无比的嘲讽。

心情越来越焦躁,对人摆出不耐烦之态,厌恶厌恶厌恶,泼上冰冷的清水,凉凉的水渍在脸上残留,望着镜中的自己,何变得时如此盲目,毫无目标,没希望,是的,冀望对我来说,根本是奢望,唯一留下的只是,绝望。明明这样的自己是极为可笑的,但我却笑不出来,就像是戴着面具的小丑。乾脆就被植入晶片算了,像机器人般没有感情,不会伤、不会痛,没有表情,不会展露情绪,做个没有知觉的「机器」就好。是不是,还能想,在我们最熟悉的事物里,去找寻那些「理所当然」的地方?然後我却退缩了,我怕没看出当初的回忆,反而找寻出那些不该出现的,新的「真相」。

近期有部电视剧《我们与恶的距离》里面说到:「没有任何一对父母会想花二十年去养出一个杀人犯。」即使面对的是感情上的残缺,但其实某种方面来看,分手的与被分手的,其中整体就像杀人犯一般,它扼杀了一段感情,扼杀了一个情绪的延伸,扼杀了人们对一段情感的期待与幻想。然而,这都不会是父母教导我们的,我们从来没想过如此对待感情,不论是友情,或是爱情。

才不想说你我都没有错,事实上你我都错了,因为我们犯错,所以最後选择分开。这其中我们不是没有沟通过,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沟通,我们都开始感到疲劳,对情感的疲乏。看着杯中黄澄澄的威士忌,满溢出来,却是我那粗蛮的丑态,伴随着泡沫溢出,彷佛如我泡沫般的短暂快乐,短暂幸福,我依然是在幻想,幻想回到当初泡沫脆弱的感情之中。

没错,我仍然是在,偷偷的想念,偷偷的等待,浮载在深渊之中,腐败的盛放。

於是乎,我又随着长长的情绪,浓浓地朝向远方不断延伸过去,以为会是一直牵手相伴,白首偕老,就沿着铁轨慢慢行驶那样,然而我忘了,铁道上终究会碰到分岔点,是那我们曾经交叉有过交集,而现在又各自回到彼此的轨道,平行驶去那样。其实有些害怕,心中卡住的就像是蜿蜒的水管堵塞,不断涌出不该宣泄而出的情感,如同臭水沟一般,那种情绪,是会遭别人摀鼻唾弃的。思绪惆怅,苦水稠化,开始与我这一切的混乱胶着起来,交织在一起的并不是什麽爱情童话,而是荆棘遍布、芒草丛生的「结」。

对,就是结,我的心结,我始终是跨不过我心中的结,那种有时会突如其来的恶心,吞下却又再次呕出的反感,常常在我身上出现,我不知道我是怎麽了,有点活得不像自己了而已吧。火车依旧是那样地缓慢行驶,然而我的思绪缭绕,如同藤蔓一般不断缠绕攀附,彷佛要布满我的全身,侵占我的心智,夺走我对自身做出指令的最後自主权。这不是我,我不是这样的,总归来说,我想推给意识,是「无意识」主导了我,但却也想告诉自己我还能有掌控仅有的自我意识的能力,视它为「意识的反动」,我想找回我原先保守的想法,不再有太大胆的想法,因为那种幻想,不是属於我能拥有的。

後来我开始学会躲藏,躲到没有人能够发现我的心思的地方,有些黑暗,有些空洞,但那就是我能够保护自己的地方,我开始不再对谁诉说我这段感情的不堪,开始学习将自己弄脏的羽翼收起,自己舔舐伤口,再那不遥远的未来,好好学着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让人发觉,我脆弱的一面。曾经的我,将自身所有的不堪,所有的软弱,无一隐藏地全展露在你面前,彷佛赤裸的雕像,赤坦坦地裸露,以为这样能够得到你的怜悯,才发现这只是自我的妄想,多麽可笑啊,既可悲又可怜的,满是嘲讽,甚至是到现在,我还是天真地认为,你会回来,拥抱我这所有的羞耻与不堪,果然是痴人说梦。

也许就像个傀儡吧,去做为一个无生命的木偶,或许还能活得容易些、轻松些,然而我还想努力去寻找,我最後的意识要我再努力去寻找,寻找那些「我们」的痕迹,所以我真的就很努力去找了,可是後来我才知道,只有我一个是没有用的,只有我想寻找,而不是「我们」想要,那是无意义的,最终我还是被「无意识」操纵,反抗不了,更做不到「意识的反动」。於是,我过得很不好,真的很不好,刚开始时,我还会跟你诉说我的不好,但是到了更後来,我便不再常说了,不是因为不想说了,而是因为怕说了,你其实并不想听。

之後,慢慢地,我会正常回到我原来的轨道上吗?操控我的意识,会只是一时的吗?在我再次面对下一个像你的人时,我能倘然地去面对吗?这些答案,我还不是很清楚,也许未来突然的某天、某个时刻下,我会得到解答,在那之前,我还想看看夜晚的天空。今天的天空很清澈,如同你的眼眸,但我看不清你眼里的情绪,或应该说,是不知从何时起,我便看不懂了;走在我们曾牵手走过的道路上,记得吗?你曾抱起我越过雨後积水的滩滩水洼,一切彷佛仍历历在目,而如今汽机车一个又一个的经过,我才发觉它们的声音,因为在当时,我只听得见你的耳语,那时是冬末春初,如今已快至夏,我在那条路上,听见了蛙鸣,却不再听见你在我耳边的细语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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