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题目“左相”“皇帝”轮流出“问题”——
这次第一个故事跟第二部的最后一个故事都是“左相”,那啥,主要是我疏忽了,要改的时候发现实在改不了,改了就牵强了,将就吧……
开篇第一个故事尺度比较大,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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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故事十七、左相有变的问题
当朝皇帝迹部景吾正端坐在龙椅上,剑眉微蹙、双目凝然地阅着一本斑驳古籍。
殿内的太监宫女们都小心翼翼地不出声,生怕影响这位尽管不是冰帝开朝以来最英明神武,但绝对是最年少英俊的皇上研究治国方略、或者排兵布阵、或者民生水利、或者……
“啧。”
殿上人轻一咂嘴,殿下人三魂七魄险些惊出一半来。
“不行……”
迹部摇摇头,翻过一页。
皇上贴身太监小团子忙冲众下人一招手,大家有序地默默退出大门。
偌大的紫央殿,熏香袅袅。
“……”
“如何?”
“不行。”
“对吧……”
手塚捏捏因为连日伏案发酸的鼻梁,调了调枕头,翻身舒服地仰躺好。
“又不是耍杂技的,怎么摆得出来。”
“诶本大爷也觉得,要真能弄成这全套,估计绝对是练成精了。”
迹部抱着书趴上手塚身子,翻开接茬研究。
所以,其实,被无数下人仰望的、皇上全力研究了俩月多的那古籍,是一本图文并茂的,寓教于乐的,教授男男相合的——
《鸾交二百八十一式》
迹部前些时候陪手塚到宫内书库找东西,被一只突然出现拜谒自己的蟑螂吓到,撞倒一排全是蛛网灰尘的柜子,不想竟极有缘分地和这本连封皮都破没一大片的神奇古书见面了。
原本迹部是“性”致勃勃地拽着手塚钻被窝试,无奈几次下来效果总差强人意。被迹部抱怨“年纪太大身子板太硬不够软”的手塚脸一拉,于是咱的左相大人非常果断地前往临城督建海堤,把咱的皇上放冷整整四十五天。
在这饱受煎熬的四十五天里,迹部翻完了那本“罪魁祸首”,深刻地认识到如果以《鸾交二百八十一式》为标准,所谓“年纪太大身子板太硬不够软”,自己跟手塚其实是五十步跟一百步的区别而已。
“本大爷找看看有没有实际点的……”
因为迹部下巴搁在手塚胸口,他一说话,手塚便觉痒得很。
“这书有这么好玩么?”手塚突然想逗他多说点话。
“是好玩么~”
“何必非要用它,难道之前不够舒服?”
“哼~本大爷浑身上下哪一块不是人中之龙,本大爷技艺又堪比日月,怎么可能不舒服~”
手塚无语——好像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做的没我事一样。
一则是胸口被个下巴搔得心内直痒,二则也被下巴上方那张嘴讲出来的话激了,手塚搁在薄被下的双手移到某人的腰上,相当熟练地摩挲起来。
那本《鸾交二百八十一式》正挡在迹部和自己的脸中间,手塚虽看不到迹部的表情,但通过紧贴的裸体完全可以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反应。
以及自己的。
“哼~”
迹部撑起身,扯嘴角嚣张笑开,苍蓝双目没离那双盯着自己的琥珀之瞳分毫。
笑完,《鸾交二百八十一式》一丢,迹部甩开薄薄丝被,俯身扑下。
天雷勾动地火。
于是就这么华丽丽地“咔嚓嚓”了。
……
“嗯?”
“找什么?裤子?你没穿上床你忘了。”
“不是,本大爷找那《鸾交二百八十一式》,怪了,明明就丢这儿的么。”
“算了,里面也没几个行得通。”
“唔……哎,反正有本大爷你就足够上天入地了~”
“……刚才我骑的你,叫得最欢的也是你。”
“靠,本大爷有情即发抒怀坦荡,谁像你死闷着不哼!”
“是你不够到家。”
“好你个手塚国光!看本大爷能不能让你把嗓子喊哑!”
“……景吾。”
“干嘛?”
“跟你讲过多少遍。”
“嗯、嗯?”
“为君为人为事……”
“哈?”
“切切不可好高骛远。”
“………………”
隔着轿帘也能觉出外面热浪滚滚,手塚扯扯领口,摇扇的手快了些。
才跟迹部出过一身大汗洗过澡换过衣服,又湿了。
今日是八月十五,其实依着迹部的主意,手塚留在宫里等晚上中秋赏宴开了直接过去也不错,好歹现在能悠哉游哉地在轮舞阁呆着,不用舟车劳顿地回相府,傍晚再舟车劳顿地去宫里。
手塚有点后悔。
索性叫轿夫掉头……
手塚想到这顿了一下。
照真田的话说,自己近来是越来越“松懈”。
手塚呼了口气。
自打认了自己的心意,手塚发现自己越发放得开——眼下有舒坦日子不过,日后要忆个好念想都没得忆,那才悔得彻底。
……
这到底算放开了,还是没放开?
手塚摇着扇往后靠了靠,闭上眼养神。
这檀木山水扇是走前迹部硬塞来的,也许因为上面还沾了轮舞阁的熏香,手塚闻着淡淡香风,竟想起与那金发苍目之人的拥吻爱抚,身子又热了……
在外热内也热,热得也累得迷迷糊糊的状态下,手塚很快瞌睡过去。
……
白雾茫茫似秋霜,蒹葭夹岸,伊人曼妙,溯洄从之,宛在水中央,且笑且笑。
“老爷,到了。”
手塚一惊。
梦吗?
好像亏了这梦,手塚只觉浑身凉下许多,只是梦中迷雾里那人……
尽管热得趴地直吐舌头,看到手塚回来,看门狗阿柴还是很欢地跑上前。
“报老爷,桃城大人和越前少爷正在偏厅候您。”
“……嗯。”
手塚接过胜郎递来的湿毛巾擦完脸,整整衣冠,往偏厅走去,堀尾、雄郎忙跟上伺候,其他人也各自干活,只留下阿柴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歪头疑惑地看着什么。
“啊,手塚大人!”青龙卫副指挥使桃城武见着手塚就亮开大嗓门叫。
手塚让桃城随意,随即看看他身后撇头别扭地坐着的少年。
“越前,过来问好啊!”桃城一把拉过少年推到手塚面前,少年只是很快地抬起那双大猫眼瞟了下手塚,低低哼唧一声了事。
“你这小鬼头……”
“谁小鬼头!”
“在营里不讲好好的吗?到这儿哑巴啦?”
“切……”
手塚一撩衣摆在黄花梨椅上坐下,端起雄郎送来的凉茶,边喝边看俩人吵得堪比外面树上扒着嚷嚷的知了。
这猫眼少年名叫越前龙马,前些时候青龙卫招收新人,他出现在比武场,技压群雄拿了头名,可因他目中无人甚是傲慢,进营几日,一不听令二不训练,还把青龙卫上下得罪了个遍。指挥使海堂薰本想叫他滚蛋,但被青龙卫“幕后智囊”太医乾贞治拦住,说此少年天资极高,如若调教好了,乃是青龙卫一柄利剑。为拿住越前龙马,乾贞治让海堂暗地修书搬救兵——手塚。
身为青龙卫精神领袖的手塚自然是应了,他找个茬便动身代表皇上去四神卫营地各溜达一圈。
到青龙营见着人,果真是匹千里马,手塚国光伯乐之魂立刻燃烧,谁知他上前和这“千里马”讲没两个字,便被送了亮闪闪一个大白眼外加清晰异常的一句:
“幸佞之臣,差得远呢。”
在场所有人包括歪脖树上蹲着的一排乌鸦都给吓白了。
在青龙卫众将官反应过来把龙马拿下打屁股之前,手塚神情冷峻面不改色地抽出腰间佩剑,往沙地上一点——
不消半柱香功夫,龙马完败。
看着气喘吁吁跪在地上直叫“可恶”的越前龙马,手塚抬手擦擦额角的汗,长剑回鞘。
“成为青龙卫支柱吧,越前。”
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至今还回荡在青龙营上空,不绝于耳(←后世语)。
不过今天,龙马明显是被拖来向自己道歉的。
手塚喝完最后一口凉茶,放下茶杯,走到桃城龙马面前,吵个不停的俩人好容易注意到他,一吓才住了嘴。
“桃城,行了,领他回营吧。”
“诶诶诶,可可可……”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何必。”手塚说着,从桌上青花盘里拿起两个迹部之前送的大桃子,丢给桃城龙马一人一个,“带了路上吃。”
“哦~~~好香哇!谢大人!啧!你小子倒是吱一声啊!”
龙马摸着桃子,憋半天才挤出一句“谢了”,不过随即义正词严地冲手塚响亮地宣布:
“总有一日,汝会是我手下败将!”
言罢,抱着桃子一溜烟跑了。
桃城气结。
“告诉他,我敬候佳音。”手塚拍拍桃城,又递给他一篮桃子,“顺帮我跑个腿。”
桃城替龙马向手塚连连道歉后,自是应下。
“去哪儿?”
“南山丰林寺,亲手交与住持。”
“大人朋友?”
“送去便是。该如何拿住越前,可向住持讨教,他定会教你。”
“哦~~~”
“记下以后回去和大家商量着用,你们也可拿我完败他之事激他,总之,这孩子要……”
“明白明白~您放心交给我们吧!这千里驹咱不会亏了他的!”
送走桃城,手塚回座,拿起仅剩的一个桃子,叹气。
如果自己所猜不错,越前龙马乃是退隐江湖多年的武林高手越前南次郎之子。看那龙马资质,果真虎父无犬子。
龙马厉气有余历练不足,手塚虽很想亲手栽培,然若把这少年带在身边,八成有人要掀桌。
不是八成,是九成,剩下一成是摔杯子,还是本想抓杯子敲结果手滑飞出去的。
手塚嚼着桃子的嘴不禁翘了翘,进屋换茶的雄郎瞧见险些摔个狗啃泥。
见雄郎手忙脚乱地收拾残局,手塚像意识到自己刚才脸上发生了什么。
“看来大人您最近过得可心得很,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哪~”
直人直语的桃城刚才的话还在耳边。
是么,不一样了么……
手塚将啃进嘴里的桃子吞下肚,清甜留香。
“那鸾交之书没找到就别找了。”
手塚浅酌一口桂花酒,摇着昨日迹部送的檀木山水扇继续赏月。
迹部插块玫瑰月饼嚼嚼,依旧一副惦记的模样:“本大爷还没研究完哪……”
御湖水边望月亭,御花园里赏月的最佳去处。
人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迹部十五那天开君臣同乐中秋宴,十六便是留着和手塚俩人在望月亭一起过的。
月明如镜,夜清如水。
赏着湖光月色,品着美酒果品,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侃地。
惬意如斯。
迹部半开玩笑地喂手塚吃月饼时,眼睛突然定住:
“你腰上那是……”
“怎么?”手塚似早知他会发现。
迹部从怀里掏出个紫色绣金锦囊,里面取出半块凉透掌心青光荧荧的玉佩,与手塚腰上红线系的半块玉刚好合成一块。
“以前从没见你带这和田冰青玉出来哪~”
“这玉佩乃太祖所赐,虽然将它摔成两半的是你,但我如何也该担个保管不力之罪,哪能整日带着到处走。”
迹部一笑,一手攥着两半玉,一手揽上手塚肩膀,凑上手塚耳边轻声道:
“那今日怎么破戒了,啊嗯~?”
手塚若无其事捏颗葡萄塞进嘴:“牛郎织女一年亦有一日鹊桥相会,好歹也让它们在团圆节上见个面。”
“噗!和着本大爷成了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不成?哈哈哈哈!”
迹部脑袋埋在手塚颈窝笑得直不起腰。
手塚被他染着似的,浅浅笑开。
其实手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想系上那“定情信物”,反正心血来潮地就带了。
大概是料到迹部会这么高兴吧。
……
看来,自己确是变了。
“……下人你摒退了?”
“早叫他们走了~”
和迹部亲一半才想起确认这事的手塚自觉多此一问,继续啃。
“喂手塚,你知道吗?”迹部舔舔嘴角,一脸“没安好心”的表情,“民间相传,中秋夜越晚睡越长寿。”
手塚揉着已经出溜到自己股间的迹部的脑袋,索性接下他的话茬:
“你是打算醒通宵,也不打算叫我睡了,是么。”
“知朕者,卿耳~”
手塚一面远眺湖光月色,一面把玩迹部的耳朵,感觉到股间物已入了个温热湿润的地方,他慢慢闭上眼,等着这个人在朗朗乾坤下让自己极乐登仙。
……
…………
………………
“嗯?”迹部匪夷所思地看看眼前的男子之物,又抬头看看同样疑惑的手塚。
大眼瞪小眼。
“没反应?不应该啊……”
迹部莫名地把着手塚的“那话儿”左看右看,跟昨天没什么两样么,除了该硬的时候没硬。
“你、你一点感觉没有?”迹部不信邪。
手塚皱眉摇头。
迹部咬牙,拽起手塚奔下望月亭,找着最近一间厢房便窜了进去。
“嗯、嗯……”
“……别折腾了。”
手塚默然拍拍大汗淋漓地努力的迹部,让他面对现实——
自己不举了。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你后来受什么刺激了?伤着了?碰着了?你今天想着本大爷自己做太多回了?”
手塚一个没忍住抬手揍了迹部后脑勺一掌。
“胡说八道。”
“那是为什么啊?!”
手塚无奈瞥他:“我都没急,你做什么急成这样。”
“对啊,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见迹部天塌下来似的抓狂,手塚有点想笑,不是嘲他。
“许是前几日赶公文累了,昨日又陪你上床,歇歇便好罢。”
“真的假的……”
迹部不觉愧疚。
“嗯?”
等迹部反应过来时,手塚已将他股间之物含进嘴里。
“你不一块儿,本、本大爷不想……”
“行了,别扫兴,你日后补我便是。”
结果,手塚日后歇了好几天也没见起色,急得跳脚的迹部把太医院的人叫了个遍,都讲不出个所以然,临了只有嘱咐两句保持身心舒畅之类的废话,再开堆乱七八糟方子而已。但让迹部更急的是,自己想尽法子帮手塚治,手塚全不领情。
看到一桌红烧这鞭清炖那鞭的午膳,不吃。
捧到面前熬了八个时辰的壮阳汤药,不喝。
调好的放了各式各样药材的洗澡水,不泡。
理由——“像泔水桶”。
“本大爷知道像泔水桶!可那是多不容易整到的方子,花多少功夫给你弄的药材,你泡下看会死啊!”
迹部几乎要气炸了。
不为所动的手塚严肃端坐。
“迹部。”
“干什么!”
“马上停下。”
“啊?”
“不准你再在我身上花这种心思。”
“你、你说什么?!”
“我身份不过一朝左相,怎可因左相不举便倾太医院御药房之力治,成何体统。”
“靠!你这时候跟本大爷讲什么为君之道!行!本大爷好心被当驴肝肺,你左相不急急死皇帝!行吗!?你满意了吗!?”
迹部炸完气,甩手走人。
手塚没有拦他。
尽管迹部严令太医院口风把紧,然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八卦价值这么高的爆炸性消息,何况迹部这么大费周章地折腾,何况朝臣们绞尽脑汁拐弯抹角地去问手塚他是不是“不举”的时候,手塚都相当坦然地点头“嗯”一声,搞得问他的人比他还难堪接不下话。
不愧是天塌下来也能面不改色地顶着的国之栋梁。
佩服归佩服,可对这事情,朝臣们在接到各自宫里眼线确实的报告“皇上和左相大人已多日相见却未曾同房”之后才真正相信。
拜这所赐,左相府突地热闹起来,门房整日地就收到些人送来的包装精美的鹿茸王八药酒一堆鞭,这还算好的,什么春药春宫图假阳具都有,更有甚者干脆拿轿子抬来娼女娈童要硬塞进府,亏得阿柴飞扑狂叫死咬的给搅黄了。
身心俱疲的下人们请示手塚怎么办,手塚想了想,让他们除了活人以外全收,要把送礼的帖子收好单子明细记好,但若送的人不肯讲主子是谁就算了。
而手塚一天忙完坐下翻看礼帖礼单,无非也就是再确认一遍世间百态世态炎凉。
溜须拍马的,戏谑嘲讽的,破口大骂的……
刚那塞满沾蛆猪鞭的“礼盒”不知道堀尾烧了没,忘了告诉他烧剩的灰记得撒院子菜地里当肥料。
当然,也有那么几帖,能让手塚冷然的表情柔下来。
言辞急切的真田拿了瓶祖传秘制虎鞭酒。
担心不已的大石给了一份亲手抄的营养菜谱。
不知道该挑些什么的不二裕太送了一小瓶圣鲁道夫特制凝神香油。
不二周助便搭配了一个燃香油的小铜炉。
观月初来信详细介绍香油的用法燃香的步骤,顺便抱怨裕太那点零花钱够买哪怕一滴凝神油才有鬼,自己是放血大甩卖,可那铜炉就是不二周助明抢的云云。
另有两封帖子不曾署名,一封是某帮人说自己想送东西但被人拦了,只有叫手塚一定放宽心保重我们永远支持大人什么的,手塚看得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另一封帖字体雍感浑厚,手塚先是一愣,待阅完内容,捏着信垂眼静坐了好一会儿,才微叹一气,起身将帖子拿蜡烛点着一角,让它慢慢烧成灰,被习习夜风带走。
隔日散朝
众官员走得差不多,手塚经过某位大人身边时轻声说了句什么,那人闻言,只冲手塚微一颔首,便迈步离开。
“在下之症与榊大人您无关,您且宽心。另谢厚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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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榊大人只是路过打酱油的,不用怀疑他什么==
虽然开篇尺度比较大,不过尽管放心,再往后就啥都没了|||||
另,那鸾交之书是我瞎掰的,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