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睦月之雨-新生 — 《第八章、失蹤》

「柯蕾丝不知道说这些有没有帮上忙,之後也是发生了很多事,康纳希因为被发现签署了推翻海德的连署,连同其他那些签字的都被处决,而瑞安在那之後不知为何越来越受大家的喜爱,虽然最後真的如他自己所说⋯迟早有天他真的离开了,因为海德的缘故,所以被带走再也没回来过,而现在柯蕾丝再看到瑞安,却觉得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只不过他的笑容变得比以往更频繁,但要知道瑞安还是没变,或许也是时间长了,不擅长表达了,但瑞安还是瑞安。」

「你和我所说的,真的都是真的吗?」

「⋯雨月先生觉得是假的吗?」

柯蕾丝看着脸上还带有泪痕的刘雨月静静淡道。

「比起假的⋯我倒是觉得小柯你对雨安的了解和相处的时间超乎我的想像,而我⋯」刘雨月蹙前眉宇,露出了有些复杂的情绪。

「可是雨月先生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理瑞瑞了,不是吗?」

「可是⋯雨安为什麽知道我对他的感情⋯还这样丢下我一个人什麽话都没说⋯⋯他是不是厌倦我这个哥哥了⋯⋯」

「柯蕾丝不知道当瑞瑞变成雨月先生所说的雨安时和你相处又是什麽样子,可是柯蕾丝能感觉到,他绝不会放你一个人,当然,这只是柯蕾丝的『感觉』。」

「难道小柯你不能告诉我雨安到底去哪了吗?」刘雨月诚恳的看向坐在床旁木椅上的柯蕾丝。

而正当柯蕾丝思考了一会儿,然後开口说道:「为了雨月先生他⋯」

「柯蕾丝你应该去办我交代给你的事了。」海德突然出现在门口,将柯蕾丝要说的话给打断,知道不能再说下去的柯蕾丝只好对着刘雨月说了声:「好好休息。」便起身朝海德点头离开。

「听一个娃娃说这麽长的话可真是特别的兴趣。」

海德嘲讽道。

「她不是娃娃,她是一个有感情的普通女孩。」

「⋯看来不是你脑子被敲傻了,就是我家的娃娃说谎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了?」

「我没什麽好和你说的。」

「你是没什麽好和我说的,但不代表我没话跟你说,你根本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如何,还能像度假一样躺在床上,听着根本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所以刚刚那娃娃所说的他根本不可能为了你做这麽多!一切都是一场骗局!趁现在还有机会,我劝你一个人乖乖退出,如果你不想再有人受伤,就照我说的做。」

「你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只听的出来你在嫉妒我和雨安的感情吗?」

海德听闻笑了笑:「嫉妒?你们是兄弟我为什麽需要嫉妒?兄弟之间能谈恋爱还是做爱?如果做了,那是不是道德沦丧?还是⋯你为了和他做这些事,愿意承认自己和他什麽关系都不是?就为了和他在一起,把他精心规划的兄弟游戏打碎?我可是真好奇你的决定,呵呵。」

听了海德的话,刘雨月没有生气也没有听而不闻,反而是露出浅浅微笑,淡淡答道:「只要是他希望的,我都会照他的去做,因为他是我的唯一,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要你去死你去吗?」

海德冷声道。

「如果这是必要的,那我愿意。」

话说完,房里便响起了一声枪声。

*

吐着气,过於寒冷的空气使得呼出的其他成了明显的白色烟雾。

站在机场门前,一名肌肤白皙五官清秀的男子似乎正等着人,看了看表,似乎正是当初约好的时间。「雪!」

从不远处一声呼喊,雪往声音处的方向开心的笑了笑挥挥手:「林祈哥!」

「我还以为你会误点,没想到来的这麽准时,跟薛少说过你到了吗?」林祈从对街小跑步到雪的面前,关心慰问道,毕竟雪的身体从几年前的意外开始就不是很好,这次还特地搭长途飞机来到法国。出发前,无论是薛凌还是林祈都十分担心,甚至薛凌还一度不愿意雪来此趟,但听说失踪已久的“冬睦月”终於有了点消息,说什麽也没办法让雪待在家,最後只好妥协让雪先前往,因为薛凌还有事情得先处理,但薛凌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着雪一个人来,还拽了刚从战地回来的赵子桦要他跟着去以免发生突发状况,可因为刚回国又要立刻出远门体力实在是吃不消,赵子桦就这样睡过头只好晚几天再跟上,而来接雪的林祈则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冬睦月,从两年前就只身住在法国寻人。

「说过了,一下飞机後就立刻接到他的长途电话,倒是林祈哥哥你知道子桦他睡过头的事了吗?」

雪笑着问。

「知道,不过也不意外,虽然说是去战地当了医生回来,整个人似乎变得果断许多,但两光还是没有变⋯」

林祈糗道。

「是没错,不过他回国那天我有去接他,看起来似乎真受到了震撼教育,比起几年前讲话老是坑坑疤疤的样子,如果现在他的学长还在的话真不知道是谁会说赢谁。」

「就可惜几年前他学长就移民了,不过这次到了法国来有缘的话应该会在相遇吧。」

「但不知道子桦愿不愿意跟他学长和好就是了。」雪苦笑,似乎知道就内情来看两人的争吵应该不会轻易解开,就拿赵子桦远去战地当医生,听说也是气不过柯家宁当时的某些行为,一气之下远走高飞,这一飞就是去了最危险的地方,而这次回来,也不是不回去了,只是回国有个想喘息一会儿的机会,没想到前脚才刚踏上归国的土地,後脚又被拽上离开。

「先别提这事了,天冷赶快先上车,不然让你感冒我可不想薛少为了快来这和雪你汇合熬夜加班。」「放心吧,我已经跟他说好不能这样,到时候身体出问题了依我现在的状况要照顾他大概也是费尽心力,他不会想让我受更多苦的。」

而这话听在林祈耳里,虽然能懂雪的意思是在说薛凌不会熬夜加班冲过来,但却更觉得似乎裹上了一层厚厚的蜜,甜的让人有些受不了,可也奈何不了这小俩口的无时刻放闪。

不过都这麽多年了,林祈现在也不会当面吐槽,只是在心里默默咋舌,这两人秀恩爱的程度真是无极限,尤其说到自家少爷的宠妻程度,那可真说是一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表面还是规规矩矩的带着雪往车在的方向走去。

上车後,林祈依旧是当着职业老司机,开着车前往目的地,而雪则是安静的待在後座看着窗外风景,穿着冬季厚重的衣服,吐着白烟的人群,在这里,或许就有失踪多年的“冬睦月”。

想着想着,神情似乎也越发凝重。

「其实我们也好久没这样面对面了,一直想问你,没了姓後只叫一个『雪』字,不会觉得不亲切?」林祈试着转移雪的注意力道。

「要说不亲切倒是还好,毕竟小的时候也常被小雪小雪的叫,其实还比较轻松,而且说实话,脱离文家後我的姓没了,名字的凝字又让我常想到我姊的晶字⋯⋯取名字的时候我爸妈就是故意这样取的,凝成雪的结晶,代表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但现在这样,还真是有些难受,所以只叫我雪或许让我觉得轻松点。」文雪凝靠着车窗看着开着车的林祈道,而林祈则是沈默了一会儿:「没想过要回去看看吗?」

「回去吗⋯可能一开始的前几年有过吧⋯爱过的人、最亲近的人,曾经,都待在那个现在陌生的地方,他们还好吗?爸爸的旧疾有没有复发?姊姊是不是对自己的孩子比对我还温柔?现在常待在江家还是文家?他的老公对她好不好?⋯⋯可是想那麽多後,事实上也只是想,或许念在以前家人的份上才没将我赶尽杀绝⋯」

「现在你是薛家的人了,没人敢对你怎样。」林祈莫名有些愤恨的说道。

「薛家的人呀⋯真是不错,能有一个家的感觉真的很好,能在人生中遇到最爱的人,还有⋯」雪看了看从後照镜折射看着自己的林祈嘴角微扬:「有个这麽好的林祈哥,真的很好。」

「这种话你还是对我家少爷说吧⋯我看他肯定开心到嘴角上扬三天都不掉。」

「噗⋯不行~如果把他宠坏了到时候累的也是我~」

带着宠溺的语气,雪无奈的瘫在座椅上,而林祈自然知道这是什麽意思,也就不多谈关於小俩口的『私事』,话锋又转。

「是说来这趟说不定又是毫无所获,雪你何必特地跑这一趟?」

「⋯⋯不知道,就是有种预感吧?而且如果我们不赶在我姐姐他们前面找到睦月的话⋯⋯我不想发生那种事。」

「你是指文家和江家抓到冬睦月後会做的事吗?」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被抓的过程中死了,运气不好被活捉⋯⋯」

「不想说别说了,我也没兴趣听虐待人的戏码。」

「不过除了冬睦月的事情⋯还有一件我很在意的事⋯」

雪蹙起眉头又看向窗外下着雪的街道和相互依偎着取暖的人们。

「那之後张睿皓也失踪了,但据说文家他们找到了他的屍体,我怎麽想⋯都觉得不对⋯⋯」

「关於这件事⋯」林祈微蹙眉宇。

「怎麽了?」

「可能是他把冬睦月藏起来了。」

「张睿皓?为什麽他要这麽做?」

「⋯我们不能完全理解他这麽做的原因,或许可能是为了最後的赌注有颗棋子可下,也或许是他纯粹觉得好玩,但不说这些,会这麽认为是他藏起了冬睦月,是因为只有他才有这种办法藏的这麽严实。」

「为什麽只有他才有办法?」

「他以前其实有被送到这里生活,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但听说会被送到这,也是因为当初在母方亲戚家滥花了张家给他们张睿皓所需的所有就学等费用,因为没钱再培育一个父母都去逝,而且还是私奔後生下的孩子,他们大人就把年纪尚小的张睿皓丢到了这里给寄养家庭,讲好听是出国深造,实际上就是国外放养,而最後在无人管教之下,他加入了黑社会,原本我们也不想管这件事,但因为他是薛少母亲亲戚家的孩子,而那亲戚以前和夫人关系很好,看不过去才让少爷去把他带回国念书。」

「黑社会?那黑社会会不会知道冬睦月的消息?」雪连忙问道。

「雪你知道张睿皓他和那黑社会的关系是如何吗?」

「?」

「他是那头的情人。」

「你说他是那黑社会首领的情人!?你们怎麽知道的?!」

文雪凝诧异的睁着眼,啪眨啪眨的。

「当初要带张睿皓回去,其实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因为当初我们只知道张睿皓他捅了篓子把人打的半死不活,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被铐着手铐在警察局,好不容易领了他出来先回家,没想到隔天一个外国男子边找上了门,说要找瑞安。」

「瑞安?」

「张睿皓改过名,原本是叫做瑞安,从母姓,安是父亲名字里其中的一个字,但当时拿到抚养权的是母亲那边的人,却因为觉得这个名字会让他们想到背叛家族和男人私奔的女儿,所以说要改名,可大概是怕事後麻烦,硬要我们这边给出一个名字,而本来张睿皓父亲的爸妈早就不在了,张家人也痛恨这见钱眼开的前亲家,结果变成我们薛家跟着介入,夫人便帮张睿皓改了名,而老爷等於也是认了张睿皓为乾儿子,整体来说就是从最简单的走向变成最复杂。」

「可这不是睿皓的错不是吗?」雪无法理解。

「起初或许不是他的错,但到後面他自己变成的那种性格和行为,就是他自己必须负责。」

「你们根本就没在乎过他问过他的感受!」雪怒道。

「问过了,也试着去了解了,但是我们没一个人能通透、他究竟在想什麽?我想连那时候来找他的那个外国男子也和我们是一样的心态。」

「我们必须找到那个外国男子!」

「没用的。」

「为什麽?不尝试看看难道就要放弃吗?说不定他知道答案!」

「他不懂的,他不会懂的。」林祈越发的蹙紧眉头,握紧了方向盘、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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