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柏言沿着蒲竺荟离去时的方向跑,正苦恼着在这偌大深山中该从何找起时,他左脚的裤管被扯了两下。
当他以为是深山里的动物,正警戒的要防御,定睛一看,居然是蒲竺荟蹲在那里。
「是我,甄柏言。」蒲竺荟怯怯地说,「算你还讲义气,那个公主病还真的放着我不管,实在有够没良心。」
甄柏言蹲下,跟着她一起靠在房家别墅门边的墙上,「你啊,少说两句不行吗?一定要弄得大家鸡飞狗跳,好端端的,大家在里面吃饭,我们却在这边喂蚊子。」
「喂,」蒲竺荟甚是不满地打了甄柏言一掌,「你怎麽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我看你尴尬地卡在台上,算了算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甄柏言回嘴:「我才不忘恩负义,我要是忘恩负义,现在怎麽会在这里陪你?」
蒲竺荟没讲话只睨甄柏言一眼,而他继续说:「刚刚那个情况,你其实打个哈哈,随便一下也就过了,她不会真的要你亲人。」
「最好是,」蒲竺荟撇撇嘴,「她巴不得我消失在这个地球上,随便跟她打哈哈,想的真美。」
「不然,我其实不介意委屈一点让你亲。」
甄柏言讲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两个同时懵了。
蒲竺荟眼睛睁的很大,彷佛是听见什麽外星语了那样,甄柏言则是愣住,呆若木鸡。
「我介意啊,」蒲竺荟回过神又开始损,「喂,这位大哥,你哪位啊?怎麽这麽好意思?」
「那也是我的初吻啊,你又不是Jane,你就好意思了?」甄柏言满脸通红的回应,只可惜夜色太黑,蒲竺荟没看见。
而甄柏言本人却觉得很奇怪,到底为什麽自己的脸会那麽烫,心跳会那麽快。
无解之下,他天真的想,大概是Jane来了的关系吧,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了。
「喂,蒲竺荟,我饿了,而且Jane来了。」甄柏言站起身,「别生气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蒲竺荟爱面子的不肯,「我刚刚已经跟她闹翻了,现在又回去,我不就是厚脸皮吗?」
甄柏言漫不经心地耸耸肩,「我刚刚也为了你跟房安品闹翻了,还很不绅士的拒绝她的告白,要说厚脸皮,也应该是我的比较厚,而且邀请Jane来你也有功,有Jane在我想她也不敢不顾面子的。」
「少跟我来这套,」蒲竺荟摆摆手,一副这世界上了解你的人,我说我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样子,「一口一个Jane,当我还不懂吗?」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快点啊。」
「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没听过红颜多祸水吗?」
「我只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甄柏言伸出左手,「快点,我要赶快去看Jane的演奏了。」
「唉,误交损友、误交损友。」说完,虽然蒲竺荟还是很不情愿,但仍然将右手叠到甄柏言的手上,让他把自己拉起来。
他们两个回到房家别墅的大厅时,现场的气氛已经很热络了,台上Jane领着她的团队表演的十分精彩,台下的同学们也吃得浑然忘我。
他们走到敏如那桌,敏如看到他们後,赶紧给他们安排了座位跟餐点。
「你们两个总算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敏如心急如焚,担心着这荒郊野外的,既没粮食,也没防御工具跟导航的两人要怎麽回去,现在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於得以放下,否则无论这顿饭再如何高档、气派,也吃不香。
蒲竺荟看敏如着急的样子,实在也不忍心,於是握着她的手,赶紧跟她表示歉意,「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们没事,那个公主病有没有说什麽?」
「没有,」敏如摇摇头,「她正打点着Jane乐团的事情,我想暂时还没空过来找你们继续吵,大概也会给Jane面子的就这样算了吧。」
「哼,谁要她算了,我就要和她继续吵,最好厮杀个你死我活,敢把你祖母我赶出会场,此等耻辱我若不讨回公道,我就不叫蒲竺荟!」
显然也不服输的蒲竺荟嚷着要在音乐会结束後继续和房安品再战,好险甄柏言出声阻止:「你行行好啊,至少这里是房安品的地盘,见好就收,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喂!甄柏言──」
「好了啦!吃饭、吃饭,都别吵。」看不下去的敏如赶在蒲竺荟就要继续叨念前塞了一块肉进她嘴里,顺利了结她的喋喋不休。
而甄柏言也只有耸耸肩,事不关己的开始吃起晚饭。
待他们吃到一个段落,Jane和团员走下台休息,台上的演奏暂停,音乐由录制好的档案代替。
蒲竺荟把走下台寻觅座位的Jane招来,空出自己的位置跟敏如挤一起,笑着对Jane说:「这里给你坐。」
「这怎麽好意思,」Jane摇摇手,说房安品有帮他们准备贵宾席,「你坐回去吧,我要赶快去找我们的贵宾席了。」
「唉呀,」蒲竺荟不耐的起身,拉着Jane坐进自己的位置上,也就是甄柏言旁边,「我们都还没好好谢谢你来帮我们演奏呢,而且我们想和你吃饭好久了,」说着,蒲竺荟还对甄柏言使了个眼神,「对不对,甄柏言?」
「咳……咳……对、对啊,我们想和你一起吃饭,不知道可不可以?」甄柏言的头低到不能再低,完全不敢直视坐在旁边的Jane。
「那……好吧,我就跟你们一起吃。」
Jane坐定位之後,蒲竺荟将自己乾净的盘子递给她,又往她盘子里夹了许多菜,告诉她别客气,尽管吃。
Jane看着盘子里堆积成山的食物後,恭敬不如从命的道了谢。